“我们的明天比蜜甜。”
“甜蜜的工作,甜蜜的工作,无限好罗喂……”
“甜蜜的歌,甜蜜的歌,飞满天罗喂。”
“新学堂新灯泡,幸福日子来到了……”
村头山那边,突然传来一记熟悉又高亢激昂的男人唱山歌的声音。
这声音一响起,张丹妮都懵了。
不是说张泽野受伤了吗?
他咋还唱起了山歌?
脸上挂着晶莹泪珠,往声音来的发现看过去,没过多久,便看到好几个人抬着担架下来。
张泽野坐在担架上,脸疼得都变形了,可声音却一点都没小。
他小腿下部都是血,染红担架。
抬真他的人,一脸冷凝。
秦梦娇看他这模样,泪水涌上眼眶,心酸又欣慰。
“哥,你咋样了?咋还唱起了山歌?”张丹妮跑过去,一边擦眼泪,一边声音哽咽问。
“咋就这样哭鼻子了?你哥我若真有事,还能这样唱山歌吗?把眼泪擦干,丢脸呢。”张泽野皱眉不满的道。
“你真不疼吗?”张丹妮再次问。
“这点痛算什么?你哥我是男子汉!而且,这马上就要到卫生院了。”
“真的吗?”
“真的!你若没事,就回去给我打点水来喝。老子唱歌唱得喉咙都要冒烟了,想喝家外头那口井里的水。对了,这事你可不要告诉奶奶。”
“好。我知道了。”张丹妮一边应,一边往回家跑。
张泽野冲秦梦娇抿唇笑了一声,准备继续再唱的时候,突然闷哼一声。
额头上豆子大一般的汗水掉下来,唇都有些青紫了。
“若是很疼,不用硬撑。丹妮已经回家了,她看不见。”秦梦娇声音微微颤.抖,扯了扯嘴角道。
心本就有点难受。
做一系列心理建设,让自己镇定后,她挺冷静的。
看一见张泽野这强撑唱歌、非要证明真一点事都没有的模样,她就没忍住想哭了。
“在我面前,你不用撑。”秦梦娇声音幽幽道。
他什么模样,她没见过?
张泽野顿了一会,心头微触,刚准备唱出来的山歌,尽数吞了回去。
今天被电线杆砸中的事,纯属意外。
电线杆刚立好,不想上头一棵大树,断了一个超大个的树枝杆,那树枝杆砸刚立起的电线杆上。
他们几人感觉到危险,立马跑。
却没想到老王站在电线杆下,他迅速推开老王,自己被压.在电线杆下。
这脚大概率是废了……
被人从电线杆上挖出来,他想了无数种以后会发生的可能。
可一想张丹妮和奶奶,还有那个一直呆姑姑家的弟弟,他咬牙坐起来,让自己振作。
“咋回事?咱们公社的人,怎么都在外面?”
一入卫生院,张泽野好奇询问。
秦梦娇将冯春花失踪的事和他聊了聊。
张泽野眉头微蹙,感觉不对劲。
“这人得赶紧找,越晚越不好找。”
“是啊。”秦梦娇应道。
只可惜她对这个是真没印象,不然还能给大家提供一些线索。
“现在检查出,你这小腿骨折了,得打石膏固定。”卫生院的医生检查完张泽野伤势后,眉头皱了皱道。
“那是不是要去镇上?”听到这里,秦梦娇心头反而安稳了。
没大事就好。
“不用!打石膏我有经验。”钱医生淡定的道。
“那就给我打石膏。”张泽野道。
秦梦娇有些不放心,可见张泽野那极为相信人的模样,再一想上辈子张泽野确实没留下什么病根,便没再坚持。
张丹妮很快将水打过来,三狗子也将马车停在卫生院外头。
万幸,张泽野小腿只是骨折。
打完石膏后,三人将张泽野扶上马车,而后回了家。
“野哥受伤不方便,这几天我负责野哥洗澡上厕所。”三狗子道。
“我煮饭炒菜。”张丹妮答。
张泽野见所有人围着他转,道,“干嘛呢?这是让我做老大爷吗?老子只骨折了一条腿,又不是瘫了。这些老子都能做,你们该干嘛就干嘛去!你们要学秦知青,不要一点事就兴师动众。”
一回家后,就只有秦梦娇最淡定。
走在外头柴堆旁,准备抱木柴去厨房。
对嘛,这样就对了。
该干嘛就干嘛。
“三狗子。”秦梦娇喊了一声,三狗子立马出来。
“嫂子,啥事?”
“这里头能找出两根做拐杖的木柴吗?得给你野哥做两个拐杖,材质要好,但又要轻便一些的。我找了一堆,但没找到更好的。你再找一下?”
三狗子看着秦梦娇扔出来的一堆木柴,起身转头看着坐堂屋里的张泽野,笑着道,“野哥,咱就说,咱嫂子这叫淡定吗?”
“……”张泽野也很惊诧,本以为秦梦娇在抱木柴,却没想到她是在给他做拐杖的木料,不对,“三狗子,你等等,你刚才叫秦知青什么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