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阿芙,你想做些什么?”蓝袍的罗伊纳·拉文克劳女士开口道,“或者改变什么?”
“?”阿芙头上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你知道的,孩子,我是因为魔力出了问题病逝的,而且我一直待在霍格沃茨里没有外出过,所以——我目睹了自己的死亡。”罗伊纳顿了顿,继续说道,“我自己在死前有留下一样东西,或许……你会需要它。”
“虽然……我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但我觉得现在是使用的时机。”
阿芙按照罗伊纳的指示,一个念头就来到了拉文克劳的公共休息室。
现在外面正在因战后的重建、救援而忙碌,平日里挤满小巫师的室内没什么人,尤其是高高的拉文克劳塔楼。
毕竟,它位于城堡八楼的西侧,又高又远,一般人没事不会晃悠到这儿来。
况且现在城堡里的人都非死即伤,大多行动不便,就地安置在大厅。
“按一下我的雕像头顶冠冕正中间的那颗宝石。”罗伊纳从阿芙房间的那副专属画像出门,“礼貌”地占用了一下拉文克劳公共休息室的一副空白画像。
“我没眼花吧!是拉文克劳!是拉文克劳耶!”公共休息室里一幅年轻女性的画像正好此时串门回来,刚好就看见罗伊纳出现,她控制不住自己大声尖叫。
“!!!”公共休息室里其余的画像纷纷被吵醒,然后就看见了“活生生”的罗伊纳·拉文克劳。
“和雕像一模一样!”
“什么!原来拉文克劳女士留下了画像吗?”
“呜呜呜呜呜……院长!我看见真的拉文克劳了!”
“我就知道智慧的巫师运气总不会太差!”
一时间,安静的休息室叽叽喳喳的声音填满。
“让我康康!让我康康!”还有赶来看热闹的非拉文克劳画像,因为被拉文克劳画像好友告知拉文克劳公共休息室有大惊喜,所以急匆匆来串门,“真的耶!真的是拉文克劳!不能说一模一样,只能说就是本人!”
“罗伊纳,你还挺受欢迎的嘛!”
罗伊纳所在的画框里又出现了一道红发人影,他硬是挤进了来,魁梧的身材一出现就把画框占去一半多的空间。
见状,众画像纷纷表示不满,谴责这个无礼之徒。
“谁啊谁啊!您礼貌吗!”
“谁给你的勇气和拉文克劳女士挤一个画框的!”
“粗俗!你看看都把女士挤成什么样了!”
“看热闹就看热闹!又不是不欢迎,可你偷跑,腆着脸和女士贴贴就不对了!”
“谁啊!谁带来的人!赶紧牵走!还不带走是等着吃席吗?”
“钥匙十加隆一把,您看您配吗?”
“在下格兰芬多,你看我配吗?”
“……”
“我刚刚没听清楚……你说你叫什么?”
“格兰芬多。”
“什么分多?”
“格兰芬多。”
“格什么多?”
“在下戈德里克·格兰芬多。”
“对不起!打扰了!你就当我什么都没说过!”
画像都是些老滑头,一个个知道对方得罪不起的时候都从心得飞快。
“先生——”一道特意拉长语调以彰显优雅和矜贵的华丽声线响起,“或许你愿意将位置让出来一些,让我这个可怜的老家伙能看看孩子的动向。”
“哦哦……好的。”
被叫到的画像不知道为什么,一听见这道高高在上盛气凌人的指使时,第一反应不是反驳,而是下意识地听话,把位置让开。
等把位置让出来之后,自己跑到隔壁画框蹭位置的时候,他才猛地反应过来:你谁啊?你叫我让我就让?咦!我怎么还真就让了!
画像:!!!
他扭头看向自己“家”里靠坐在躺椅上的金发青年,正要出口的一腔怒喷硬生生地吞了下去。
直觉告诉他:不要作死!不要作死!不要作死!(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心头的警报疯狂地响起,看见金发青年好似察觉到了自己的目光,转头把视线投向自己后,他立刻一激灵地目不斜视认真看着对面墙壁上的花纹。
嗯……以前这么没发现,这小花纹还挺别致的!hhhhh……
“或许,可以请大家安静一些,让我们先把事情做完吗?”一道温和的女声向众画像提出了请求。
循着声音望过去,一位身材丰腴的褐发女士出现在了金发青年身旁。
嗯……画框都被占满了,只有萨拉查所在的地方有一点空余。
于是赫尔加直接就做出了自己的决定。
众画像正想看看是谁脸这么大,叫他们安静,结果第一眼就看见了躺椅上似笑非笑的金发青年。
然后像是是被钳制了命运的后脖梗,个个都安静如鸡。
阿芙看了看高高的拉文克劳雕像,再看了看自己的小胳膊小腿,然后才反应过来自己不是正常人,是城堡化身。
只见她的身体轻盈地飘起,慢慢拔高、慢慢靠近雕像,飞到石刻冠冕的前方,伸出白嫩的手掌,对着正中雕成宝石的石块用力地按了下去。
“咯噔。”
刚按下去的时候,阿芙能清晰地感觉到石块坚硬的触感,然后瞬间,手掌就被软绵绵整个包裹住了。
在旁边看来,少女的手接触到雕像之后,整个手掌便立刻陷入了雕像里面。
“可以找一找,里面有没有什么小盒子”正在阿芙有些不知所措的时候,罗伊纳的声音从下面传来。
阿芙四处抓了抓,入手全是软绵绵。
于是,她不得不把手臂再往里伸去。
终于,她摸到了一个棱角分明的东西,她用力一抓,然后把手臂整个拔出。
阿芙落到地上,举起手中一个墨蓝色的丝绒小盒子问道:“是这个吗?”
罗伊纳仔细观察一会儿,点点头示意正确。
“那么,先回去再打开吧,毕竟这里还有这么多人看着。”看见阿芙有些迫不及待地样子,赫尔加适时开口。
阿芙乖巧地点了点头,然后少女的身影就消失在了原地。
“或许——诸位愿意为今天的事情保密?”罗伊纳的目光扫过众画像,在看到画像们疯狂点头后,微微一笑,然后消失不见。
神秘美丽的少女离去后,跟随一起前来的拉文克劳、格兰芬多以及另外两位一吓人一温柔的神秘画像也都一起离开了。
公共休息室里的画像纷纷对这虎头蛇尾的意外事件表示疑惑,但大多都沉浸在——“拉文克劳女士让我为她保密!”、“我也不想的耶,可她对我笑了!”、“从今天起,我就女士最忠诚的保密人!”——这样的思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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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后大家伤势好转能爬楼之后。
拉文克劳公共休息室的画像都清醒着,一个两个都是一副“宝宝骄傲但宝宝不说”、“尔等都是小辣鸡”、“谁错过了大惊喜我不说”、“你快问我啊!但是就算你跪下来求我我也不说”的姿态,骄傲地看着休息室里一脸懵逼的学生们。
学生们:???
学生一(超小声):我从来没听过画像生病的例子啊?
学生二:或许是之前大战对画像造成了什么伤害?
学生三:可我看其他画像很正常啊,就我们休息室的画像有点不对。
……
第二天,拉文克劳公共休息室的公告板上贴满了大大的、写得密密麻麻的羊皮纸,定睛一看,写的都是:
《论黑魔法对魔法画像会造成什么伤害》、《魔法画像也会对战争场面产生恐惧情绪吗?》、《拉文克劳画像与其余画像区别》、《画像是否会做梦?》、《身为画像的我见到了拉文克劳和格兰芬多:到底是臆想还是现实?》、《画像做梦也会传染吗?》、《幻想在画像群体中的传播机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