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天幕逐渐放暗,街道上的灯光也逐渐亮起。
但能享受到灯火通明这种待遇的只有关键的主干街道和奢靡繁华的富人区。
而伍氏孤儿院坐落在伦敦的一条荒寂、破败的街道上,街边的路灯因为电路老化年久失修而断断续续地闪烁着微弱灯光,这衬得“伍氏孤儿院”那一行破旧的字母愈加斑驳残破。
为了节约花销,孤儿院没有打开电灯——明亮的灯光只有在特殊的节日里或者社会人士前来捐款救助时才会被打开一小会儿。
此时,孩子们被护工早早赶去床上入睡,只剩下办公室里还点着一盏昏暗的煤油灯。
一个女人佝偻着身子,依靠着肮脏灰暗的墙壁一步一步走向不远处在闪烁的灯光下那扇老旧但又坚固的门。
……
梅洛普靠着贱卖斯莱特林挂坠盒得来的一点点金加隆,勉强在伦敦的贫民窟里租了一间小小的潮湿寒冷的地下室。
就在这个即将要迎来新的一年的夜晚,她躺在阴冷的地面上,身下勉强平铺着一条脏污的旧毯子——这是她从某处废弃物处理厂淘来的“宝贝”。
梅洛普强忍腹中火烧般的饥饿,极力放缓呼吸以减少体力的消耗。
梅洛普很瘦,瘦的只剩下一把骨头,凹陷的五官使她本来就不出色的样貌更显狰狞可怖。
远远看去她瘦弱的身躯和那高高隆起的腹部是那么不协调,好像是她把浑身的血肉都用来供养腹中的孩子了。
乱蓬蓬的头发自入冬以来就未打理过,厚厚的污渍将细软的发丝结成一块一块的。
她乏善可陈的脸上只有一双明亮的眼睛里还燃烧着某种炽热至疯癫的渴望。
“汤、汤姆……”
她小声又着迷地呼唤着,沙哑的嗓音透露出来一股泣血般的疼痛,但又带着一阵梦幻般的想象。
她睁着眼,目光灼灼地盯着那扇斑驳生锈的门,企盼下一刻就能从那里走进来她朝思暮想的男人。
突然,她感觉到腹部一阵疼痛。
这股疼痛终于使她的目光从门上转移。
她的脸上出现了难得的慈爱,但又很快被一股癫狂的热切所替代。
“汤姆、汤姆和我的孩子。”
她先是轻声地呢喃着,然后嘴角扯开一个干涩的笑容,接着就又陷入了某种隐秘的窃喜之中。
她挣扎着起身,动作缓慢且磕磕绊绊——因为长时间未曾进食没有足够的力气。
她小心地护着腹部,撑着脏污的墙壁勉力站了起来。
然后,她颤颤巍巍地撑起身子,用她那瘦骨嶙峋、仿佛一折就断的手臂扶着墙壁,一点一点地往外走去。
……
梅洛普顶着寒风,强忍着即将分娩的痛苦。
她的意识早已模糊,此刻不过是仅凭着身体残存的肌肉记忆往目的地走去。
在她的汤姆狠心离去几个月,她又迫于生计无奈地低价典当挂坠盒之后,她就清楚地知道,自己或许可以拼了命的生下这个孩子,但绝对没有力量养大他。
回家去吗?
还是去找汤姆?
她那冷酷的父亲和残暴的哥哥绝对会知道的!
他们绝不会容下她这个“给家族蒙羞的废物”,更不会容许“玷污伟大的斯莱特林血脉”的孩子活在世上。
所以她不能回去!
于是,在感知到身体每况愈下的时候,她就萌生了这个念头——如果我死去的话,汤姆和我的孩子就会成为孤儿,那么……他就可以在孤儿院长大。
不用回到冈特家那个泥潭,就像普通人一样长大!
她在几个月里,走遍了伦敦所有大大小小的孤儿院,终于挑中了这家伍氏孤儿院。
公立慈善机构、规模大、资金来源相对充足……
梅洛普不懂这么多,她只知道,伍氏孤儿院里的孩子们,起码有衣服穿有饭吃——衣服老旧却不破损、孩子们体形不胖但却不会瘦到皮包骨。
梅洛普在确定伍氏孤儿院之后,便立刻从手头不多的钱里忍痛挤了一点出来,在附近以低价租了一个地下室。
即便她因此一再缩减了她的饮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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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梅洛普:
伍氏孤儿院在那个年代伦敦的所有孤儿院里,设施、规模都算是名列前茅的,我不认为梅洛普真的那么巧就恰好倒在伍氏孤儿院门口了,她肯定是在怀孕期间就盘算好了——可能考察了很多孤儿院,最终确定伍氏孤儿院。
她手头的金钱连支撑她生下孩子都很难,更别说养大孩子了,她又不敢回去,所以孩子最好的去处就是孤儿院,而她这个母亲最好是死去。
我不认为梅洛普对卤蛋头真的没有一丁点儿爱,只是这份爱里更多的掺杂了对老里德尔的痴迷,或者说,因为是他的孩子,梅洛普才对卤蛋有了最开始的爱,后面慢慢有发展出母亲对孩子的爱,所以她会为卤蛋找到这一所孤儿院。
综上所述,梅洛普是爱卤蛋,但爱得不多。
(当然,以上是我个人的想法。)
至于漂亮汤姆是迷情剂产物不懂爱这个说法,打个比方一个正常人对爱的感知和产生能力是100,那么迷情剂的产物就只有1,他们不是完全感觉不到,是很难感觉到,而汤姆在孤儿院里的遭遇和最后得知身世后,他最后的1又被磨灭光了。
百度百科有种说法是,如果梅洛普没有死去,在汤姆的成长过程中给予他足够的爱,他或许不是没有变成正常人的机会,即便这个机会很小。更可能的情况是会爱,但也达不到正常人100的水准,但最起码比1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