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梅利瞪大的眼睛、蓦然放大的瞳孔、那惊恐到极致而无法做出任何反应的样子,汤姆终于愉悦地低笑出了声。
他摊开手掌,因为羊皮纸烧尽而熄灭的火焰早已不在,梅利恍惚间还以为自己刚刚看见的一切都是幻觉,但自汤姆掌心的簌簌而下继而在地上堆成一个小丘的灰烬明明白白地告诉他之前所看见的一切都是真的。
汤姆没有再说些什么,而是挥了挥手似是在抖尽掌心残存的灰烬,然后站起身径直往外走。
教室门打开,汤姆缓步踏出。
而被留在原地的梅利看着汤姆远去的背影,这才像是浑身力气被抽干了一般一下瘫倒在了地上。
早就等在门外的拉道夫斯好奇地探头看了一眼教室内的梅利,只一眼就无趣地收回了视线。
还以为是哪位胆大包天的勇士敢在汤姆的雷区蹦迪呢?结果就这?
汤姆和同伴的身影渐渐远去,在一个拐角处彻底消失。
直到视线内再也看不到汤姆的身影了,梅利这才大口大口地粗喘着,像是一条濒死的鱼在竭力渴求着、呼吸着。
穿堂而过的冷风带来一阵战栗的严寒,本就僵冷的身体如针刺般地被凿击着。
他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浑身早已遍布着冷汗,在冷风的吹拂下浸湿了贴身的衣物。
……
走廊上,汤姆和拉道夫斯一前一后地朝着地窖深处走去,墙壁上一排排的火光被他们逐渐抛在身后,两个人的身影被变换的光线慢慢拉长、突然回缩、拉长、回缩……
“社团申请建立的文件已经被斯拉格霍恩院长审批通过了,下一步就是要提交到邓布利多教授那里,等邓布利多教授同意后就可以正式对外招新了。”拉道夫斯开始一件件地向汤姆交代今天的各项任务进程。
“不过斯拉格霍恩教授有特别提醒,我们的社团涉及的内容里有一些可能会被列为高危项目,按照我们目前提交的方案很可能得不到邓布利多教授的同意。”
“解决方法。”汤姆只听到拉道夫斯不急不缓的语速就知道面对这种情况他心里早有成算。
只听见拉道夫斯嘿嘿一笑:“要在我们目前的基础条件上做出一些升级。”
接着拉道夫斯就开始一一陈列内容:“首先是招新的人群范围,审核标准要提高,原先我们预定的招新范围是至少在迷宫中以团队模式通关进度达到百分之九十的学生,现在得改成以团队模式通关迷宫的。”
“再提高一点,在团队通关的基础上,个人通关程度也得超过百分之八十,再在这个基础上,对于在迷宫任何一个榜单上有排名的队伍或个人实行优先录取。”汤姆毫不留情地直接把标准再度提高了一大截。
“这个标准会不会太高了?”拉道夫斯发表了自己的疑问。
他想起自己单人去闯迷宫时遭遇的种种“磨难”,有些担忧这样真的能招进来人吗?
“我们需要的从来只是天才,什么时候还要考虑那些蠢货了?”汤姆似是有些惊讶地横睨了拉道夫斯一眼。
拉道夫斯被汤姆凉凉的一眼看得心惊胆战,但多年和汤姆相处的好处这时候就体现出来了——他深知汤姆的底线,所以知道汤姆此时并没有动怒,只是在真心实意地疑惑自己怎么会问这个问题。
于是他感叹着解释道:“我的汤姆啊,不是所有巫师都和你一样的!”
“你可以做到每一门学科都出类拔萃、每一个方面都面面俱到,但不是所有巫师都叫汤姆·冈特的!”
“你认为天才应该什么都精通,但其实往往只要在某个方面远超常人就算是天才了!”拉道夫斯顺便举了一个例子,“像我们埃尔顿就对于需要动脑子的事情束手无策,可是他的魔力就要比我、阿布和阿克瑞亚更具有攻击性,攻击性的魔咒在他手里往往能发挥出更强的效果。”
“阿布虽然前几年不着调了一点,但自从他开始接手他家里的生意以来,明显可以看见他在人情交涉上的天赋。”
眼看拉道夫斯还要再拿小伙伴出来举例,汤姆立刻打断了他:“你们不一样。”
“啊?”拉道夫斯被汤姆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弄到大脑当机了,只能发出一句干巴巴的、充满疑惑的尾音。
“你们和他们不一样。”汤姆再次重复了一边,然后就闭上了嘴。
你们和其他人不一样。
因为你们是姐姐第一次带我出去交到的“朋友”。
拉道夫斯被汤姆这一番“真情实感”的流露给感动坏了。
拉道夫斯(泪流满面):听到了吗?你们都听到了吗?汤姆承认我们的关系了!在这个激动人心的时刻,我首先要感谢我的父亲和母亲!如果不是他们把我带到了这个世上,就不会有我的存在……
“继续。”命令式的短语干脆利落地自汤姆口中迸出。
或许被拉道夫斯越来越恍惚感动的神情、越来越粘腻拉丝的眼神给恶心到了,汤姆冷漠的声音打断了拉道夫斯丰富的内心小剧场。
“啊?哦哦——”拉道夫斯很快就回到了状态,“我的意思是,大多数天才往往都是偏科的,而迷宫的单人模式考察的是巫师的全面水平,虽然在迷宫单人模式里进度高的都是天才,但在单人模式里成绩不理想的也不意味着就不是天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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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汤子对小伙伴们不同于其他人的定位完全就是因为阿芙,“朋友”打双引号是因为阿芙说他们是朋友,所以汤汤子就把他们认定为了“朋友”,至于你说真正的朋友?我们汤姆并不需要这种东西(冷酷点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