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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81 章 宴平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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刷牙的时候,姬安的爪子尖勾着齐婴的手指,齐婴摸了摸他的尖牙,心里浮起一种奇异之感,齐婴从未养过什么,但是姬安就在那里懒洋洋瘫着四肢任人服侍的样子。

这让齐婴产生了一种奇异的错觉。

在胡掌柜的强烈推荐之下,齐婴还花高价钱买了全套装备,从只有手掌大小的窝,到迷你厨具、微缩。

甚至到最后,还买了栋有三层高的迷你房子,里面形状恰如住宅,各个房间栩栩如生,从外看像个书箧。

正似那核舟记,径寸之木,而为宫室器皿,各具情态。

因为顾及到具体情况,几层地上都铺了一层雪白的软垫,好让姬安在里面玩耍,虽然姬安也不怎么玩,但是齐婴听胡老板一口一个“这都是上好的,不信你瞧。”这些诸如此类的话。

齐婴就问胡掌柜:“他会喜欢吗?”

“肯定会啊。”胡掌柜的说,“怎么算不喜欢呢,公子若是买了,他肯定会喜欢哩。”

地方方言,那个哩字和你的发音是一样的,结果就都买了了。

但是买了姬安也不住,他就懒洋洋趴在阳光底下,爬到齐婴头顶上去,齐婴有时出门背后就背着这么大个书箧。

齐婴给姬安喂了点牛乳,怕姬安吃不惯,又将买的杏仁葡萄奶酥切成小块,用手指捏着喂,姬安一开始还很羞耻,他都那么大个人了,怎么可以还被人喂饭呢,他幼年三岁之前,九重台里含怨的宫人为了羞辱他,将饭菜扔到地上的碗里,让三岁不到的幼童爬到地上如小兽一般进食。

姬安是后来才遇到的老单,才被教会怎么吃饭拿筷子、怎么说人话。

那一年姬安七岁,老单看见他在饭点时,手脚并用在地上爬,然后将头埋进饭盒里。

那时,老人眼泪纵横,姬安看不懂老单在哭什么,冥冥中好像知道了老单很伤心,就用手掌去擦老人的泪,嘴里说着含糊不清兽语人言交杂在一起的话:“嗷哭不呜。”

后来拿起了筷子,就再也没有放下来过。

兽形不好拿筷子,但齐婴从没让他爬着吃饭过,多是喂给他,姬安一开始还很羞耻,到后来慢慢习惯了,齐婴一将剥好弄净的食物用迷你小勺子舀过来,他就主动张开嘴等人喂。

姬安困了就在齐婴头顶上睡一会,或是坐在齐婴的肩膀上。

有时齐婴又觉得奇异,好像瞧见一个小生命,那样脆弱而瘠薄地颤在掌心里。

专注的目光就从上投下。

姬安再去蹭时,齐婴也不会像之前那样躲开了,反而手指犹豫地轻轻摸上了他的脑袋。

姬安还趴在桌子上,四爪摊平懒散地晒着太阳,九条尾巴朝四周散开,淡粉色的肉垫朝上仰着,雪白的狐狸毛在阳光下晒出一层珍珠粉似的光晕。

他察觉到了齐婴的手指尖勾起他的后爪,轻轻摸他肉垫,也没有拒绝,反而很乖顺地任人捏了捏肉垫。

肉垫上分布的神经很多,捏得敏感时,爪尖尖不由轻颤着蜷了蜷。

肉垫上忽然一烫,姬安一下子惊醒了,他察觉到齐婴在用嘴唇轻轻地蹭,温热的呼吸铺洒在爪上。

怎么可以那么变态!

姬安的尾巴扫到齐婴的脸上,爪子责备往外推了推,试图将齐婴的脸推开了一点,却让齐婴将高挺鼻梁埋进他毛发里,用下巴蹭了蹭。

姬安呜了声,想去推人但怕尖爪子会伤到齐婴,只好憋屈得不动了,任齐婴用手指尖勾起他的爪子玩,少年声音轻轻慢慢地传入狐耳朵中:“你的手,为什么是粉色的?”

这能说是手吗?这是爪子!

齐婴:“我能摸摸你的尾巴吗?”

还未能姬安回答,门口响起了一阵急冲冲的脚步声,震动了大花园里的一人一狐。

姬安惊得一缩,瞬间牢牢缩进了齐婴的手掌心内,随后,两只耳朵一嘭,挤了出来,一只狐狐头就搁在了齐婴的虎口上,冒出两只狐狸眼诧异看动静。

迎面而来的是面露焦色的胡掌柜,因为跑的太急难免显得凌乱,头发上甚至还沾着一丝草叶,急声道:“你们怎么还在这里,快走,他们要来了!”

姬安:“咕咕哇唧呜嗷?”

胡掌柜:这说的甚么鸟语。

齐婴:“掌柜,你慢点说,谁来了?”

胡掌柜面如恐惧之色:“是那个源头,总知你们快走就是,快收拾行囊。”

齐婴打开那个大书箧,让姬安跳了进去,同时背起,带着姬安往外走去。

不过一刻,人群熙攘之声便由远及近,远处火把烧得火亮,转瞬间包围住了他们,有个领头的高声喊道:“就在那里,快追!”

胡掌柜低声告知他们:“这群人的警惕性很高,我们行走时须得小心些。”

前方的路上也出现了一堆人,两队人从两边逼近,原是早就埋伏好了。

在那日督查的身边,还站着一个紫衣少年,衣着雍容华贵,背负弓箭,形容略显刻薄。

那些手执火把的村人都看向此人,任凭差遣,转瞬间就将中间三人牢牢包围在其中。

那少年嘴角带着一丝笑意:“长宁君,别来无恙啊。”

齐婴认出了那张面孔,昔年就是这张脸,在几次进入咏春台无望之后,寄希望于他,在他拒绝之后恼羞成怒,最后虽说进了个同为不错的学宫,但却已经到了破口大骂他的程度。

齐婴:“陈邢。”

那紫衣少年手里握着弓箭,露出一丝嘲意的笑:“劳烦您还记得,长宁君怎么还会记得我等小人物呢。”

话里句句自嘲,手里的弓却是阴毒地对准了齐婴:“听闻长宁君丧于北夷一役,想来也是真的。”

弓弦声拉响,弦声震如霹雳,箭上泛出寒光色。

眼见那箭疾掠而来,胡掌柜惊声:“小心!”

齐婴已然避开那弓箭,偏身躲开。

火光密密麻麻一片,还带着寒光,姬安不由呜了下,齐婴的捂住了他的狐眼,将他整个狐脑袋牢牢护在掌心里,低低说:“别怕。”

两边的人已然围拢了过来,气势逼人。

几十把箭矢对准了中间,胡掌柜的恐吓道:“你们知不知道那是谁?北夷的那场仗,又是为了谁打的?”

几个村民面上出现犹豫之色,督查冷声:“你们还在犹豫什么!可别忘了,大家都是一条船上的,这制私盐,一旦传出去,少不了流放几十年。”

听闻这句,那些村民皆定了定神,仿佛下定了决心一般,朝着中间三人逼来,手里银刀发寒。

却在这时,半空中卷起了一阵怪风,风吹得人眼里睁不开,倒退一步。

姬安蹭了蹭眼睛上的灰,从那指缝里勉强探出一点点狐眸,看清了眼前是发生了什么。

一个青年挡在了他们面前,那背后的双翅如鹏展,从肩胛骨里长出来,带起了古怪的大风,风沙之外,那青年低声对他们说:“快走。”

督查在看到那张脸时,愣神了下,随即面色大变,喊道:“二公子。”

双翅青年目里凉寒,只看了一眼。

便似一道风掠了过去。

待到风定之时,三人已然到了另一个地方。

胡掌柜揉了揉自己的后脑勺,慢慢站稳了身体,一旁的齐婴正打开那书箧看里面的窝有没有被毁坏。

“有利可图的事情,自然有一群人趋之若鹜。”齐婴说,“我们之前想得没错,这些私盐果然是与皇商有关系。”

姬安:“呜呜嗷。”

“刚刚那个是齐洺母族中的一位。”齐婴解释说,“也是当朝丞相的独子,叫陈邢,昔日他想要进入咏春台中,便求我寻恩师一说,我拒绝了。”

姬安:“嗷呜嗷呜。”

齐婴:“含恨在心?或许吧。”

这时候他们才注意到旁边一直以来沉默的青年人,以及背后那两个形状奇异的翅膀。

胡掌柜却瞬息认出来了:“是你!”

齐婴目光转向一旁,胡掌柜即使介绍说:“这位,唉,这位也是陈家的公子。”胡掌柜叹叹气,看模样像是有话想说,但他却没有再说什么了,只是作罢摇了摇头。

“我叫陈宋。”那青年说话的声音像被人毁坏了一般,略微嘶哑,“我知道你,长宁君。”

这么一来也省得再介绍了,胡掌柜说:“陈公子,这次真谢谢你救了我们。”

陈宋摇了摇头,仿佛那只是顺手之劳:“桃林镇并不似表面上那般风平浪静,你们还是尽早离开的好,尤其是如今齐王还压着长宁君的死讯。”

齐婴面上很平静,却也没有回答什么,姬安知道他应当是有自己的思量的。

陈宋也是这时才看到齐婴前襟挂着的蓝布兜及蓝布兜里的一团白。

“等等,请问这是盐吗?”

因为那次从雪白的盐里忽然出现了这么一只,对方似乎深信不疑他是盐变成的精怪。

姬安扭头跟人辩解:“嗷嗷呜嗷呜。”

齐婴道:“他说他是九尾狐。”

“九尾狐……”陈宋声音很慢,又诧异地连看了几眼,摇头道,“我见过九尾狐,九尾狐不长这样的。”

那目光让姬安依稀觉得自己被冒犯了:“???”

“他们那么大。”陈宋手指比着,“凶兽,有半人高,九尾,离狐性情暴虐……”

说着,陈宋目光隐晦地又望望齐婴头顶上趴下来只有拳头大小的一团。

姬安一瞬间跳了下来,气得呜呜嗷嗷一顿骂,中间骂得太气,还摔倒了,被齐婴及时接稳了,手指扶了下两只爪,姬安的下巴就气鼓鼓地撑在齐婴的手指上瞪陈宋。

陈宋:“他说什么?”

齐婴一顿,省略掉姬安问候人祖宗的话:“他说他父亲是万中无一的佛子、是遁入空门的圣僧君王,他娘亲虽然生于青丘之国,但是心地善良,祖上凶不代表他娘亲凶,原型只有那么点,只因他父心怀天下,他长成这样子因为他也心怀天下。”

陈宋望望心怀天下的姬安,转向齐婴:“你为什么能听懂他的话啊,你也是妖怪吗?”

齐婴:……

姬安:……

是啊,怎么就忽然能听懂了呢?

姬安一脸呆滞地望着齐婴,试探性嗷叫了下,齐婴居然也听懂了。

这回真是有理也说不清。

“你的背后。”齐婴道。

“这是陵西陈氏的一个诅咒。”青年轻声说,背后那两只畸形的翅膀慢慢垂落,“陈王昔时宴平乐,祖辈自然也不是这个陈王,却自称陈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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