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倒退回十几分钟前,炭治刚刚与响凯照面不久,他们所在的屋子外,善逸,明石国行以及正一因为空间变换而直接从屋子掉到了外面,善逸在发现自己似乎并不是从门掉出去,因而悬空的时候,一边飙着眼泪口中大喊要死了要死了,一边却死死地抱住了正一。
明石国行见状轻轻叹了一口气,一把扯过明明自己年纪也不算大,还怕死怕痛得要命却不忘护住正一的自家审神者,手臂揽过他的腰部,另一只手反手抽出自己腰间本体的分体,一把将其轻松插入木制的屋子外壁上,及时停住了他们岌岌可危的下坠。
明石国行揽着善逸的腰,善逸抱着正一,就这么掉在了半空中。
自己预想之中的疼痛并没有传来,虽然脚下的悬空感也让他非常不安,但想到自己抱着的正一,还是勉强自己睁开了一只眼睛,然后就看到离自己悬空的双脚还有很远的地面。
“哇啊啊啊——掉下去会死的吧,绝对会死的吧!要掉下去了吗,我们要掉下去了吗?”眼泪在下一瞬又飙了出来,善逸惊恐地闭上眼睛大喊,“明石,看你的了!千万不要松手啊啊啊啊——”
正在打量下方思考落脚点的明石国行闻言发出了毫无干劲的慵懒声音:“啊,好麻烦啊,正好我的手臂也觉得有点酸了呢——”然后象征性地稍微松了一下揽在善逸腰间的手。
“身为刀剑付丧神这么没有臂力你不觉得羞耻吗?!”善逸感觉到腰上牢牢固定着自己的手臂开始变得不那么稳固,惊慌又愤怒地指责自家向来以没有干劲是卖点来自我形容的付丧神。
“相比起羞不羞耻的,我觉得坚持自己的卖点才比较有市场啊。”明石国行一边说着,一边松开了自己抓着插入墙壁之中的太刀的手,在善逸紧闭双眼,“故技重施”的要死了要死了的叫喊声中在坠落的中途伸脚点了一下木制的门檐卸力,最后落地的时候向下一蹲,将所有坠落的力道尽数卸去,安全地落在了地上。
落地之后,明石国行掀起眼睫看了一眼还插在墙壁上的自己本体的分体,一挥手,墙壁上的分体便消失不见,出现在了他的腰间。
明石国行松开了揽在自家审神者腰上的手,一只手叉腰,另一只手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看着自家一脸惊魂未定的审神者:“嘛,审神者不也是以‘贪生怕死’为卖点吗,虽然我觉得这个卖点很大概率没什么市场啦,实际上,您不是也被女孩子拒绝了很多次……”
因为出乎意料地平稳落地,睁开眼睛的善逸还有些回不过神来,在思考出“救了自己的是自家平时毫无干劲,不是偷懒就是在偷懒的路上的刀剑付丧神”这个结论,刚准备感动地转过头给自家刀剑付丧神一个拥抱的时候,就听到了自家刀剑付丧神扎心窝的话,所有的感动在顷刻间灰飞烟灭,消失无踪,他猛地转过头,还带着一点没有散去的水光的眼睛狠狠瞪向了自家的刀剑付丧神。
“说得好像没有干劲这个卖点就很有市场一样,最没有资格对我说这句话的就是明石你啊!”
明石国行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啊,是这样吗,但实际上我以没有干劲为卖点,还是找到审神者了啊。倒是审神者以贪生怕死为卖点,却至今也没有找到愿意跟您结婚的女孩子呢,这样真的好吗?”
“……”善逸沉默了一下,不顾一边正一的劝阻,站起来抓着自家不靠谱的付丧神的领子就开始疯狂摇晃,“可恶,你这叫什么有市场啊,你这根本就是强买强卖!还有我这不是没有市场,只是愿意答应我的可爱女孩还没有出现,还有什么叫把贪生怕死当卖点啊……”
然而还没有等他把话说完,他敏锐的听力就捕捉到了从一边他们掉出来的房子里传来的,犹如野兽奔跑一般的脚步声,随着脚步声的逐渐逼近,不光是善逸,就连明石国行,甚至正一都听见了那个迅速逼近的脚步声以及……不明所以的喊声——“猪突猛进”。
在屋子的正门被一把撞开,头部是野猪头的人手持锯齿般的双刀出现的时候,善逸的眼中再次飙出眼泪,一把抱住了自家的刀剑付丧神:“出现了!是刚刚在屋子里看到的山猪妖怪!”
明石国行则是看了一眼有着野猪头部的怪人手中锯齿状的刀,微微挑起了一边的眉,用听上去没有丝毫恐惧,还带着点棒读的平静语气说道:“哎呀,那还真是可怕。”
而有着山猪头的怪人则是发出了疯狂的笑声,他并没有看向善逸,而是如同在搜寻着什么一般四处转动了一下头部:“有鬼的气息。”
在听到山猪头怪人用较为正常的语调说话的一瞬间,善逸微微愣了一下,逐渐放松了抱着自家刀剑付丧神的手:“这个声音……”
善逸一边松开自家的刀剑付丧神,一边转过身体看向那个山猪头怪人:“我想起来了!他是跟我参加了同一届入队测试,最早进入藤袭山,也是第一个通过测试,完成了授刀仪式就走掉了的人!”
“看来还是审神者的熟人啊,”终于从审神者几乎让他窒息的拥抱里解脱的明石国行长长舒了一口气,就连敷衍应和审神者的语调都变得稍微愉快了一些。
“我对他的印象之所以这么深刻,”善逸说到这里,表情变得有些纠结起来,“是因为,据说他唤醒了刀剑付丧神,但是……”
“被刀剑付丧神拒绝了!”善逸大声地说出这句话,然后转过头看向自家的刀剑付丧神:“这个消息害得还没有进行授刀仪式的我超级紧张的,还以为刀剑付丧神都是非常不好相处的存在呢!”
“但是,就连我这样的人都能找到刀剑付丧神——虽然明石你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的确不算好相处啦——不过一般来说,刀剑付丧神要拒绝的话选择不被对方唤醒不就好了?所以那个人到底是做了什么才会导致刀剑付丧神特意现身对他表示拒绝啊?!会让人超级在意的不是吗?!”
“喂,那边的小子!”有着山猪头部的怪人非常生气一挥手中锯齿般的双刀,“你说的我可都听见了哦!你想打架吗?”
“哇啊,对不起都是我的错!”一被凶就下意识地道歉,道歉完之后,善逸还是忍不住很在意地问道,“那个……所以到底是为什么?呃,我没有想要跟你打架的意思,只是……真的让人很在意啊!”
善逸身边的明石国行伸出小指掏了掏耳朵:“总感觉刚才被审神者您说了非常失礼的话呢,不过理由的话我倒是能猜到一二啦。”
“算了,”有着山猪头的怪人非常干脆地放弃了跟善逸对话,再一次开始寻找着什么一般转动头部,“等我杀掉鬼,再跟你打。”
“不想回答的问题就无视吗?好任性啊你!”善逸吐槽道。
“吵死了!”山猪头怪人朝着善逸吼了一声,然后终于找到目标了一般,视线锁定了放在一旁的草丛间的,炭治郎的木制背箱。
“哦,在那里吗?”山猪头怪人一挥手中锯齿状的刀,发出怪笑,然后迅猛地朝着那个木制背箱就冲了过去。
善逸看到他的目标之后,瞳孔一缩,也跟着冲了上去:“不要!”
善逸因为相比起山猪头怪人更加靠近那个木制背箱,所以在山猪头怪人赶到木制背箱前就张开双臂护在了木制背箱的前方,成功阻止了山猪头怪人朝着木制背箱就要挥出的刀。
“哈?你干什么?还不快点让开!”山猪头怪人不耐烦地一挥手中的刀,锋利的锯齿状的刀挥动的轨迹处隐隐划过漂亮的靛色刀光。
面对那样锋利的刀光和咄咄逼人的态度,一向难以经受威吓,表现得胆子不大的善逸却丝毫没有让开的意思,他微微抬起头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山猪头怪人:“我是我妻善逸,跟你一届的鬼杀队成员。”
不过山猪头怪人很显然也从善逸刚才提到的他被刀剑付丧神拒绝的话题之中知道了这一点,所以他只是继续用不耐烦的语气,挥动了一下手中锯齿状的刀:“既然如此,你现在在干什么?”
“你身后的那个东西,不处理掉是不行的吧?”山猪头怪人提起锯齿状的双刀,山猪头的眼部看着挡在箱子面前的善逸,“你再不让开的话,我就连你也一起处理掉!”
说完,他高高举起手中的刀,就要向善逸的脖子处砍过去,动作没有丝毫的犹豫,看上去就像是要按照自己所说的“连你一起处理掉”,把挡在箱子面前的善逸也一并收拾了。
然而那把锯齿状的刀锋利的刀锋在碰到善逸的脖子之前就被一只带着手套的手轻松地捏住了,手的主人,出现在善逸身边的明石国行在山猪头怪人的视线下缓缓地露出一个笑:“抱歉,虽然是以没干劲为卖点,但是事关审神者的性命安危,我是没有办法不出手的。”
“你这个家伙,是刀剑付丧神吧?”山猪头怪人狠狠地抽回自己的刀,而明石国行在他抽刀的那一刻就松开了捏在他刀锋处的手。
“一个鬼杀队的成员,一个刀剑付丧神,你们在搞什么啊?”
“这个箱子是炭治郎最珍贵的东西*,我绝对,不会让你动它!”坚定地挡在箱子面前的善逸毫不畏惧地迎上之前还害怕的称其为“山猪妖怪”的人的视线,挡在箱子面前的身影没有丝毫动摇。
而他身边的明石国行已经从腰间抽出了自己本体的分体,太刀漂亮凌厉的雪白刀光一闪而过,他将太刀往身前一横,对山猪头怪人轻笑了一下:“我家以‘贪生怕死’为卖点的审神者竟然不惜面对危险也要坚持,身为刀剑付丧神的我又怎么能不支持他做出的决定呢?”
“哈?你们有没有搞错?那个箱子里面可是装了一只鬼耶?!”山猪头怪人一紧握着双刀的手,他其中一只手上奇异的红色纹路就闪动了一下,下一刻,他的身后金光一闪,出现了一个人影。
长着银色的狼一般的耳朵,有着一头银色的长发,穿着暴露,肩膀处有着不知名的可怖凶兽头颅的女性在一片金光之中显出身形,她站在猪头怪人的身后,说了一句:“master,请小心,那名刀剑付丧神的身手应该在你之上。”
“不用做这种没有必要的提醒,直接打就行了,阿……”山猪头怪人似乎正要说一个名词,却被银色长发的女性瞪了一眼,于是立刻改口,“berserker。”
“总,总之,我这边是不会让开的!”善逸在看到那名明显散发着极为强大的气息,他听对方的声音如同在听什么史前巨兽的声音一样,让他禁不住有些胆寒,但即便冷汗直流,他还是咬牙坚持。
他身边的明石国行见状眼中的笑意一闪而过,他直接上前一步挡在了自家审神者的面前:“那么,就由我来当你的对手吧。”
(*为原作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