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医院。
江然听完唐软软在电话中所说内容,急得在原地不停走来走去,破口大骂。
“傅修谨那个天杀的混蛋,竟然把欢欢送去看守所!”
骂了好几句,她冷静下来,对那边正在哭的唐软软道:
“先别哭,我记得你有两个律师朋友,找他们去问问。”
“还有,我听里面还有匡海的问题,你在匡浪手下工作,试试能否找匡浪出面,让匡海作证,当时和欢欢在一起,欢欢没有作案时间。”
“至于我…傅安就诊的医院就是我们医院。”
“我去找傅修谨,试试能不能让他取消对欢欢的控诉。”
唐软软担忧道:“傅修谨那人油盐不进,总是以自我为中心,和欢欢关系又不好,你去能行吗?”
“别得不到想要的结果,反而惹怒傅修谨,让他把你也恨上了。”
江然洒然一笑:“不然呢?”
“我目前也只能做这点事,总不能坐在门诊室,眼睁睁看欢欢被污蔑坐牢吧?”
“对了,还有盛晏…你有什么发现可以去找他,让他帮忙。”
唐软软疑惑:“盛晏?听说他和林朵儿关系有些不清不楚,他会帮我们?”
江然叹气:“欢欢后面那个有钱男人,就是盛晏。”
唐软软:“啊?”
挂了电话,江然找来同事在门诊室帮她坐班,她则一路找到某间病房。
推开病房门,她先扫了眼躺在病床上,双目紧闭的两个小团子,以及坐在病床边,眼眶通红,看起来大哭过一场的林朵儿。
压低声音。
“傅修谨,你给我出来!”
傅修谨看到江然的脸,极度厌恶。
不想吵醒两个孩子,他跟她出门,特意往远离病房门的方向多走了几步。
“如果是为夏清欢而来,那就不用说了。”
“这次她绑架平平和安安,伤害安安,致使安安失血过多,到现在还没醒过来。”
“如此恶毒,丧心病狂,我绝不会原谅,一定要让她付出法律代价!”
江然本打算放低姿态好好说,在听到这番话后,依然控制不住被气笑了。
“傅修谨,你觉得夏清欢是那样的人吗?”
“结婚三年,你对欢欢一点都不了解,只有止不尽数不清的不相信和冤枉。”
“哪怕是离婚你也不肯放过她,一次次让欢欢受伤。”
“就连官方都没有给出定论,你凭什么给欢欢定罪?”
傅修谨冷笑,理直气壮道:“就凭我亲眼所见。”
“平平和安安找不到后,有人说看过一个女人出现在庄园门口,鬼鬼祟祟,这是人证。”
“我开门的时候,安安已经受到伤害,那把染血的匕首还在她身前不远处,这是物证。”
“人证物证俱全,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他越说越气,忍不住后怕,同时对夏清欢的憎恶越深。
“只庆幸我去得及时,没有造成更多伤害,才能顺利救下他们。”
“饶是如此,他们依然因吸入过量迷药,到现在还昏迷不醒,影响未知。”
“他们不到两岁半,她对这么小的孩子都能下得去手,简直不是人!”
面对情绪激动的傅修谨,江然快速抓到重点质问:
“动机呢?既然你认定,是欢欢绑架了两个孩子,可她有什么动机?”
“你们两个已经离婚了,虽说因武馆的事闹出不愉快,可听说她接受了你的补偿,第一笔补偿前不久已经到账。”
“在剩余补偿还未到账的情况下,她哪里有绑架两个孩子的动机?”
傅修谨被问住,他确实没想通,但有一点。
“我只相信眼见为实。”
江然肯定:“夏清欢不可能害你!”
傅修谨冷笑:“口说无凭,嘴上说说而已,谁都会。”
江然唇角溢出一抹苦笑,为夏清欢三年来的付出不值。
“你这种人真的有心吗?真怀疑三年半前,救欢欢的那个人是不是你。”
“当初连一个陌生人都可以全力相救,为何对成为另一半的她却如此苛刻?”
“在救命之恩下,欢欢爱上你,嫁给你三年,任由你们傅家人磋磨,忍受你的冷嘲热讽,如今连牢狱之灾都有了,可她依然当你是恩人,不曾恨你。”
“而你呢?是,你是救过欢欢一命,但这不是你肆意污蔑伤害欢欢的理由!”
“老话说的没错,大恩既大仇,真为欢欢不值!”
“你不是问欢欢为什么不会伤害你吗?”
“你或许忘了,可欢欢不会忘,她有恩必报,不可能像某人一样,心冷得像石头,三年都捂不热!”
傅修谨眼眸微动:“救命之恩?”
江然:“没错,大概三年半前,欢欢在米国参加武术大赛,出尽风头,获得冠军当晚遭遇报复围殴。”
“米国不禁枪。”
“枪火之下,她空有一身拳脚,却独木难支,只能被追着打,躲避追逐期间又撞上另一场枪战…她…”
说到这里,回想起当初接到夏清欢电话时,后觉后怕的担忧,以及夏清欢因此产生的那些枪战后创伤,心理阴影,江然仍忍不住哽咽,再也说不下去。
她调整呼吸,不肯在傅修谨面前落泪。
“我承认,如果不是你奋力相救,或许欢欢不会活到今天。”
“可恩情总要耗完的一天吧?”
“你不能这么毫无底线地,践踏消耗欢欢的自尊和生命!”
傅修谨思绪万千,在江然叙述的过程中,心情如过山车般起伏不定。
“三年半前,米国,武林大赛?”
江然眉眼讥诮:“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