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姐!”
恰巧阿景收拾完化妆间的东西,看见亭子里围着一圈人心一慌,挤开人群冲了进来。
入目是浑身湿透的菱悦,阿景心底发颤,赶紧脱下自己身上的牛仔外套给菱悦披上。
“悦姐,发生什么事了?”
菱悦低着头没回答,指尖泛白的拢了拢身上的外套,却没有感受到丝毫暖意,浑身发冷。
“诶,英爷爷,你也在这啊。”
阿景安抚着菱悦,回头看见英老头有些愣神,回过神来眼眸中满是惊喜的打着招呼。
“嗯……我也在。”
吴老头对于这个有上进心的姑娘还是有好感的,意味深长的瞥了一眼女孩身后的菱悦,淡淡点头应道。
菱悦几乎是听见阿景打招呼的瞬间,平静的面孔一下子破功,目光锐利的扫过老头,整个人散发着狠厉的死死盯住阿景:
“他是谁。”
阿景被菱悦凶狠的眼神盯得心里咯噔一下,惴惴不安的低下头道:
“英爷爷是……是上次给我们送水的那位呀。”
送水的那位?菱悦看着英老头思索片刻,最近送水的……貌似也只听说过看门大爷。
所以这个让吴导恭敬的老头子其实就是个看门的?
菱悦漠然沉默,眼睛紧盯着地面,当黎染都以为她放弃妥协下来时,菱悦猛地抬头,双目泛红,冷冽的目光直直盯向她,露出令人悚然的狂怒之色。
视线定格在黎染华贵的白纱长裙,菱悦紧了紧自己湿透的裙摆,眼前的少女巴掌大的小脸上已经堪称绝色。
少女精致的眉眼仿佛是被撞碎的湖水,波光闪闪,让人忍不住心动。
明媚皓齿,绝色佳人。
那张脸蛋是让人都无法挑出一丝瑕疵的上帝艺术品。
少女就静静的站立在光影下,逆着的光看起来十分神圣,怀里的黑团子给白色的汉服形成强烈的对比,愈发有一种清冷华贵之感。
望向她的眼神带着漠然,仿佛她就是个跳梁小丑。
可怜又可悲。
菱悦发红的眼睛紧盯着少女,她最讨厌就是黎染这副与她无关的德行,明明她也参与其中,却偏偏摆出一副与世无争的样子。
她不甘心,不甘心!
难道就因为黎染好看吗?就可以单单用这副面孔迷惑住了所有人。
连个保安老头也会帮着她说话。
明明那一切都该属于她!都怪黎染她抢走了原本应该是自己的东西!
菱悦嫉妒的眼神中带着冷笑,湿透的头发有几缕挂在额头,嫉妒的表情使得温婉的面相变得恶毒,菱悦不屑的望了眼英老头转头朝着黎染冷嘲热讽道:
“黎小姐可真是厉害,连个看大门的老头子都能迷成这样。”
“没少当三吧。”
“这种老头你也下得去手?”
菱悦嘲讽的轻笑,眼睛像淬了一层毒。
此话一出,众人皆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向菱悦。
妈耶。
以前他们怎么没发现菱悦脸皮这么厚呢?
阿景拎着化妆包的手垂在一边,抬头呆滞的看着悦姐,眼睛瞪得大大的。
就连一旁的何雅也不由脸色一变爆粗口:妈的菱悦你有病吧!”
“开始你说我家黑炭撞你什么的,又说大家污蔑你!”
“你倒是死也不承认,反而还泼黑水说我家染染……”
“现在你又说三。”
“你他妈是什么品种的傻x逼!”
何雅唠唠叨叨的几段话,却道出了在场大部分人的心声,众人看向菱悦的目光带着复杂。
黎染平静如水的面容上有了一丝龟裂,眼底氤氲着怒气,看向对自己敌意这么大的菱悦,动动嘴巴刚准备开口开怼,耳边却有道声音比她还快一步。
“菱小姐这张嘴真会说,老头子我敢说!从来不愧对亡妻!”
英老头铁青着脸,咬牙道,看着菱悦的目光恨不得将她剁碎。
菱悦被那杀人的目光看得慌乱,心中油然而生一种恐惧。
黎染眼色冷冷:“菱小姐心底怎样龌龊,到也不至于强加到我身上。”
都是千年的狐狸,跟我玩什么聊斋。
掂了掂微微发酸的手腕,随即黑炭感应的抬头与少女对上了视线。
黎染:我想回家。
陆巡那双幼圆的猫瞳眨巴眨巴,小舌舔了舔尖牙,眼巴巴望着黎染:他饿……
黎染:……
它喵的。
忘了她现在很穷,还得挣钱养活黑炭。
这边的吴导瞧着被触怒的老爷子开始慌张起来,当老爷子捂住胸口道出亡妻这一刻,吴导心底咯噔一下,这下不是慌了,这下是真的玩完了。
颤颤巍巍的扶着老爷子靠亭子的石凳坐下,给老爷子倒了杯水缓缓。
吴导神色晦暗,转头恶狠狠的盯了菱悦一眼:
“还不过来认错,你刚刚说的什么胡话!”
拜托啊祖宗,你特么给我个面子,服个软,不然今天我这老命要被你玩完交代在这里了。
结果下一秒,菱悦因为黎染淡漠的话正在气头上,哪还管什么吴导的苦口婆心,撇撇嘴,一脸不屑的轻哼来了一句:“谁知道呢?”
“你那亡妻又管不了你。”
吴导的表情僵在了脸上,看着老六菱悦的眼神带着麻木。
是他脑子有病。
对这傻东西抱着希望,还讲屁的道理!
艹!
英老头听闻菱悦这话顿时七窍生烟,急得说不出话来,口里喘着气,啪的一声将茶杯拍在桌上,杯子受不住大力碎成三四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