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谢晓柔走过来后，朝封沫笑了下，望着她的那双桃花眼就像是一汪清澈的泉水，干净而澄澈。
封沫却没有搭理对方友好的招呼，杏眼微眯，直接撇过头去。
理不直气也壮get。
棉花糖不解，但封沫在这里演得很正确。
原主做错事情在先。踢了女主，害对方差点丧失性命。所以她可不会相信女主真的会以德报怨，只会相信对方是黄鼠狼给鸡拜年。
不搭理，这才是女配这时候的正常反应。
但周围那些剧组工作人员在女主光环下，看到这件小事却心中更对封沫鄙夷了几分，觉得她人品不行——不仅耍大牌，还没礼貌。
谢晓柔有些怵封沫，见她不理自己，反倒松了口气。
赵汉轩坐在远方就看到了这一幕。
他平时拍完戏也会复盘一下刚刚演的不好的地方，但看到封沫就坐在离导演监视器不远处，所以这一次就不愿意过来了。
一旁的男二还有些惊讶。
“你不过去吗？你女朋友已经过去了。”
“不过去。”赵汉轩复杂地看了一眼明明害怕却偏偏硬要鼓起勇气过去的谢晓柔。
没错，他是喜欢私底下和女朋友交流感悟，一起对台词、听导演讲戏。但这并不代表他喜欢故意在前女友面前，和现女友腻腻歪歪。
这会让他非常不自在。
要踩封沫一脚，赵汉轩也想要在对方的事业上打压，看着封沫自取灭亡。
这种‘在前女友面前秀恩爱’恶心人的行为，他又不是封沫那种性格恶劣的人，当然不屑做。
谢晓柔与莫如归交流起来。
莫如归也不是第一次被谢晓柔戏后追着询问演技了。对方喜欢钻研演技，他当然支持，轻车熟路地就给对方将刚刚拍摄的视频调了出来。
封沫在一旁发现‘这位天才导演不讨厌愚笨的人’这点后，饶有兴趣看着认真给女主讲戏的莫如归，默默吃着《你是我的心头好》的瓜。
“有意思，男三得抑郁症会不会是因为女主？”
比女主更勤奋更有天分的艺人有很多，但偏偏这位天才导演独独对谢晓柔和颜悦色，众人还都习以为常。这就是被女主光环虏获了吗？
但是对方也不像是为了爱情就会自杀的人啊？
封沫看着莫如归那有些疲惫、依旧耐心给对方一步步拆戏讲戏的神情，心中暗暗地叹息。
“挺可惜的。这人为了这部电影付出了不少心血，但却因为男女主光环以及这些新人演员的演技拖累，将及格线一拉再拉。”
“这样下去也难怪只拍成了稍微小火的爱情影片，明明有史诗级科幻电影的潜力……”
“我想多客串几个角色，把这部电影拉回神作，会影响到恶毒女配的工作吗？”封沫摩挲了下手指，戏疯子的事业心蠢蠢欲动。
棉花糖想了想，想到封沫平时这么靠谱，便举双爪支持。
“你放手去做吧，出事我兜着！”
这又不影响主线，系统当然愿意支持。
封沫见莫如归给女主讲完下一场戏该注意的地方，便随手拿起自己一旁的一次性纸杯，给他倒了杯速溶咖啡。
“喝吗？”
莫如归看到封沫的举动，眼里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又恢复了平静。“放这吧。”
他看着封沫端着水杯的手，没有伸手去接，也没有直接拒绝，反而拿起了之前助理倒的水抿了一口，淡淡道。
“我对谈恋爱没兴趣。”
“我知道。”
莫如归接着道。“也不想成为谁的金主。”
换言之，就是不必讨好我。
封沫并不为他的谨慎感到意外，但控制着自己的微表情，故意视线在对方身上停留了一秒。
“你想多了，我只是想多客串几个群演角色。”
在莫如归察觉到她的视线后，封沫没有将水杯放下，反而又轻飘飘将杯子收了回去。这一连串的动作行云流水。
“……”莫如归当了这么久的导演，还是第一次见想要自降身份的影后，抬头定定地看着对方端着咖啡离去的背影。
封沫坐回躺椅后也没有往这边看，而是施施然翘着二郎腿。
她腿上架着一本剧本，但眼神却没有往书上看，反而轻飘飘地看向剧场中央。看起来并没有在意的样子，被彩妆描绘出的布满风霜的脸上依旧写满了岁月的韵味，风轻且云淡。
“连导演也动心了吗？”离得最近的谢晓柔最先看到了这一幕。她看了看封沫，又看了看明显看愣的莫如归，抿了抿唇。
这种纯欲又有点坏坏的女人，最是吸引男人！
谢晓柔一直知道封沫这个女人不简单，所以每次都对赵汉轩患得患失，深怕对方哪一天又会被封沫的手段给夺走，很是不安。
“为什么我的，你什么都要抢走呢？”
谢晓柔匆匆垂眸掩藏眼神中的恍惚，看向远处的赵汉轩，却悲伤地发现男友的视线果然在封沫身上，顿时落下泪来。
赵汉轩再次看到封沫的时候，对方正慵懒靠在椅子上，悠哉悠哉沐浴在众人目光中。神情淡淡的，不知在想些什么。
封沫本身面容姣好，又是练过各种家教礼仪，所以体态很好。就算此时她毫无形象地窝在椅子里，都显得十分养眼，如同被书香气息浸透的大家闺秀。
银白的假发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脸上的细纹也在午时的光晕下显得更加莹润。画上老年妆的封沫就仿佛被岁月无比优待的美人。
即使已垂垂老矣，也如岁月的童话，美好的不可思议。
可惜她这样的气质越吸引人，赵汉轩越是排斥。
这样一等一的品相里面包裹的却是腐烂发臭的心，那华美的头颅里想的都是勾引陷害，想想就令人作呕无比。
赵汉轩还在看着封沫。
他打开水瓶看着被封沫吸引呆愣的莫如归，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似乎很是不屑。
“又在勾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