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正如你刚才所说,怎么处置现在完全看陛下的意思了!”
“只是,萧大人这件案子实在太大了,虽然这些女子身份低贱,可是而且京城也已是人尽皆知了,只怕是陛下也很难决断啊。”
“是啊,这件案子说出去实在是太骇人听闻了,没有一个交代只怕是不能服众啊!”
萧后点了点头,这也是她想到求刘显最煎熬的地方,别的事情还好说,可是这个事情实在是太难张口了。
何况,她心里也明白刘显对她甚至萧家也心存芥蒂。
“小棒子,你说本宫去求陛下,能会有转机吗?”
萧后真是深感骑虎难下了,毕竟是自己的血浓于水的亲弟弟,还有娘家人苦苦哀求。
可是,如此残暴的大罪,她真的是没有脸去求陛下宽恕啊。
“娘娘,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您还是多宽些心吧,别太难为自己了。”
邢棒很清楚此时的萧后心里有多纠结,更何况是她刚想放下往日种种的情况下,心里铁定是更加的煎熬,看了还真让人心疼。
她坚强的外表下,藏着多少心酸和无奈不是一般人能体会的。
“小棒子,本宫真的是太难了,本想…可是,你也看到了,本宫根本是身不由己啊!”
萧后叹息了一声,一脸的苦楚…
邢棒真想把她揽入怀中安慰一番,可是这毕竟是在大殿,何况萧后现在恐怕也没这个心情。
如果是六皇子有大难,他肯定会全力帮忙的,可是换作萧世忠,那就爱莫能助,哪怕是眼下让萧后伤心,他也要以大局为重。
萧家真的崩塌了,对她来说也许是件好事,长痛不如短痛!
过了这个坎,她放下了也就轻松了。
萧后短暂的思绪之后,轻舒了口气,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
“不管陛下最后如何决断,本宫也要尽最后的心力去求陛下,希望能保住世忠一条命。”
“本宫现在就去求见陛下!”
说话间,萧后就站了起来。
邢棒本想劝说等明日早朝过后,可是看她决心已下,也就没有开口。
仔细想来,现在去和明日早朝有了些定论后再去,其实也都一样,因为怎么处置萧世忠,刘显应该早已经心里有数了。
……
萧后去求见刘显了,邢棒自然是回了暴室。
可是,他半杯茶没喝完,太和殿就来人了,让他即刻去觐见。
得,刘显也不知道又起什么幺蛾子…
邢棒也没有迟疑,跟着传旨太监就走了。
萧后也是刚到太和殿,不用多想,这时候叫自己过去,自然是萧世忠的案子。
很快,邢棒就进入了御书房。
刘显坐在御案后翻看着奏折,曹正淳站在其后,萧后也在下首坐着。
“奴才拜见陛下!”
不等邢棒跪下,刘显就抬了抬手示意免了,也没有说话,而是继续看着奏折。
过了好一会儿。
刘显才放下奏折,先是看了邢棒一眼,然后指着那一堆奏折,说道:“皇后,你可知道这都是些什么折子吗?”
“臣妾不知!”
看样子,刘显还没有给萧后表明来意的机会,一直在看这些奏折。
刘显继续说道:“一小部分是请求严办萧世忠的,大部分是弹劾他在任兵部尚书期间贪赃枉法,喝兵血克扣军饷等,桩桩件件都是大罪。”
“皇后啊,朕知道你是来求情的,现在这件案子才刚有眉目,就有这么多在京官员的弹劾,接下来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呢。”
“这些奏折朕都看了,都是一些清流和不得志的官员,虽然这些官员人微言轻,可是意味着什么朝廷上下只怕心里都跟明镜似的,且不论这些罪状,也可见萧世忠这些年来有多么飞扬跋扈啊!”
“陛下,臣妾也知道,世忠他平日里为人处世是急躁了些,可是他对陛下的忠心臣妾是知道的,还请陛下宽宥。”
萧后一时还真有些窘迫,还没有开口呢,当下的案子只字未提,又引出这么些罪状来,不管是真是假,她都深感无力辩白。
根本也想不起来,自己那个弟弟有什么功劳可以拿出来为自己脸上贴金的。
“你们萧家的忠心,朕自然心里清楚,可是,萧世忠如此藐视朝廷法度,朕是有心袒护,可是只怕朝廷上下难以交代啊,一个处理不当,甚至都可能导致民怨四起。”
刘显这些话倒是说的一点不假,老百姓哪有不恨贪官的,上次教坊司的事情老百姓拍手称快就是最好的证明。
“陛下,臣妾知道世忠犯下罪无可恕的大罪,臣妾作为皇后也没脸求陛下饶恕,但是臣妾只有这么一个弟弟,还请陛下多少顾念往日情分,还有我萧家忠心耿耿的份上,求陛下留世忠一条性命。”
萧后直接跪在了地上,没有别的办法了,只剩下乞求了,她两眼通红,紧咬着嘴唇…
邢棒明白,此刻自感卑微的她,说出这番有些违心的话,心里自然是痛苦万分。
说到底,萧后也是深明大义的女人!
“皇后,你不必如此,朕明白你的心思。”
刘显眼睛不瞎,跟了自己这么多年的皇后,心性什么样子他还是知道的,只是,其中有太多的事情了,才让两人越来越疏远。
说到底,还是那句话,江山社稷为重,刘显心里最大的心结就是,你皇后不能不甘心,触及了朕的底线。
说话间,刘显还是过来扶起了萧后。
“皇后,你先稍安勿躁,现在不还没有结案,何况今日审理的一些细节,朕还没来得及询问呢。”
“小棒子,你详细给朕说说,这个案子有没有什么疑点?”
刘显安抚了下萧后之后,突然转头问道。
“是,陛下!”
邢棒嘴上没说,心里想着你不比谁清楚,他也算是看出来了,刘显这是在和稀泥。
“陛下,奴才是一直旁听来着,这件案子确实人证物证惧在铁证如山,萧大人也当堂认下了,可是也一直叫屈说自己是无心之失,至于这里面有什么隐情,奴才就不清楚了。”
邢棒自然也留着心眼的,只是陈述事实而已,萧世忠和崔盛的事情闭口不提,别人不知道他可是心里清楚,对于崔盛,刘显可是有意保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