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了,没事了,星星。”
林之星痛得连呼吸都提不起来,但是听到他的声音,她还是用力的扯起嘴角,“阿......阿瑾,你来了。”
顾瑾安哪里还有之前暴戾的样子,现在的他像个孩子,怀里抱着林之星,眼泪顺着脸颊一直流。
“我来了,对不起,对不起,我应该让你等我一起的,是我不对,星星。”
林之星有气无力,虚虚的抬手想要摸一摸他的脸,这一个动作让顾瑾安害怕得哭出声,因为每次拍戏的时候,有人要死的时候,就是在抬手摸脸的时候,手就会落下,人也会随着断气。
他突然想起有个导演说过,剧情来源生活,以生活为倚靠,所以是真的,这是真的。
顾瑾安哭得太大声,在空荡的废弃别墅里很大声,林之星心里抽痛,想要伸手去安慰一下顾瑾安,但是顾瑾安不让。
这时候有人汇报,说是救护车不能上来,山路太烂了,根本上不了。
顾瑾安抹了眼泪,对着门口抱着枪的人群大喊,“找直升机,快点。”
他拿出手机打电话,因为慌乱,好几次都没有点到正确的位置。
顾瑾安就这样抱着林之星,不许林之星睡着,低声跟她说话,绑匪全部被抓,现在警方正在抓紧调查是不是幕后黑手。
“星星,还记得吗?当年也是这样,我们被人绑架,你就是这样抱着我的,就是这样小声的安慰我,就算是因为我被绑起来,手腕上留下永远去不掉的伤疤,你还是保护了我。”
“星星,我想着我回来,一定能保护你,但是我还是没能保护好你,对不起,宝宝,对不起。”
林之星虽然全身都疼,但是还是保持着清醒,性格强大的人就是这样,哪怕自己很想睡着但是她都逼迫自己不许睡,不许失去意识。
所以顾瑾安絮絮叨叨说的那些话她都知道,他竟然是当年那个小男孩,林之星想,这个世界还真的很小,兜兜转转的,该相见的人总是会相见。
只是现在她好像更喜欢这个比她小五岁的小男生了。
顾瑾安觉得可能有一个世纪那么长了,直升机才来,林之星被送上直升机,顾瑾安握着她的手跟着去,一路上,医生给林之星做初步的诊断,给她戴上氧气罩。
看她眼珠的活动,知道她一直强撑着,医生轻声的道,“好了,现在没事了,放松一些,想睡一会就睡一会吧。”
林之星的呼吸很弱,顾瑾安一直握着林之星的手,“宝宝,睡一会,我在呢,我一直都在。”
说实话,一路上能听到他的声音,好像身上都不痛了呢。
林之星想睁眼看看顾瑾安,虚虚的睁开眼睛,只看到一脸憔悴,满眼通红,还有未干的泪痕。
林之星心口突然抽痛,比起被打的痛,心口的痛更甚,她想要伸手去给他擦拭,但是抬不起来,手好像断了,又或许没有断,是她太痛了,所以才会觉得这么痛吧。
顾瑾安看不下去,眼泪一个劲的流出来,他从那次事情之后,就很少哭,因为他一直姐的,星星说的,哭没有什么用,要用哭泣的时间来解决问题,一起都不是事儿。
其实这句话是张玫告诉林之星的,年轻的张玫和林之星很像,是一个女强人,当时林氏还在发展期,说实话,张玫比起林之星辛苦很多很多。
所以才会落到了最后,病逝,被小三当家的下场。
“别.......别哭......”声音从氧气罩里传出来,让顾瑾安的心口痛如刀绞,他只能转头叫人快一点,要用最快的速度到医院。
只是根本没有这么快,直升机不能直接到医院,只能到山下的宽阔的地方,在那里还要转急救车。
这一句是顾瑾安动用的最大的力量了,长大之后,他很少用家里力量,就连他出来创业,都没有动用家里的一点点。
他家里明明很和谐,父母恩爱,兄友弟恭,家里的顾氏大哥管理得很好,他爸爸的名字在很多地方都能起到决策性的作用。
他可以做一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富二代,但是他没有,他的奋斗目标他的动力,全部都是来自于那个大自己五岁的林之星。
他单方面的觉得他要变得很好,最好,才能配得上她,才能和她站在一起,不然他会觉得羞愧。
直到近几年,他知道了一个热词,舔狗。
没有找到林之星之前,他想他连做一个舔狗都不行,因为连舔的对象在哪里都不知道,他很挫败。
这一次,他心急如焚,联系了他爸,老顾很给力,很快的就联系好一切,州城最好的医院,最好的医疗团队,包括警队那边都打好了招呼。
就在林之星转急救车去医院的时候,邓茜和顾瑾信已经等在了医院,邓茜知道林之星为了和她见面被绑架,生死不明的时候。
她也是联系了不少人,为的就是把这个还没见过面的儿媳妇就回来,甚至不惜一切代价。
所有东西都准备妥当,现在就等林之星这个患者前来,顾瑾信握着邓茜的手,胡乱的安慰着,他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更不知道自己说的这个话能不能安慰到人。
反正他自己都没有被安慰到。急救车一路驰疾,前面有交警开路,一直鸣笛到了医院,顾瑾安和医生一起把林之星送进来手术室。
顾瑾安被要求在门口等着,邓茜跑过来询问顾瑾安要不要通知林之星的家人,毕竟出了这么大的事情。
顾瑾安双眼无神,一直看着手术室的门,至于他妈妈说的什么话,他没有听见,心里倒是一直在默默的祈求这个,祈求之星能够平安。
在来的路上,林之星就承受不住晕了过去了,看着她像是睡着一样,顾瑾安很害怕。
这个时候,赵纯和段闻匆匆赶来,看到门口站着的三人,赵纯有些激动,拉着顾瑾安的衣服就问。
顾瑾安任由她拉着,任由她激动的问着,他回答不上来,只是一味地看着手术室。
赵纯哭到最后精疲力竭,靠着段闻抽泣。
“她不能有事,她是我最好的朋友。”
“她要是有事,我......我可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