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随着薛青山一死,这笔钱,也悉数打了水漂。
原身自然无力偿还。
为此,沈氏在薛青山葬礼上,就闹了开来。若非薛越让长子薛修贤把人带走,薛青山能不能顺利葬进薛家祖坟里都是两说。
不仅如此,薛青山前脚下葬,后脚,沈氏就闹腾着把三房一家老小赶出了老宅。
当时的三房弹尽粮绝,连个落脚处都没有!
分给三房的两间偏房,怎么可能住得下一家老小这么多人?
可沈氏也说了,老宅有她没我,有我没她!
三儿子才刚死,为了不让老大也家破人亡,薛越最终还是叹息着松了口,出面替她向族长低头,讨要了薛家三房现如今的住所——这原本是绝了嗣的旁支老死后就空置下来的茅草屋,也没白给三房住,代价就是用分给三房的两间偏房换。
原身心死如灰。
也愿意搬远一点,过几天清净日子,最终答应了!
从此,无论是她看到沈氏,还是沈氏再看到她,都没有了好脸色。
可今天不一样!
沈氏好像没察觉万巧巧的嘲讽,反倒径直走到桌子前,伸手就端碗。
“三弟妹真会说笑,给老宅就送过去三块肉,二老一人两块都不够,更不要说他的几个孙子,连腥都没见着。可不像你这碗里的,可满满的都是肉啊……唔,三弟妹的厨艺倒是渐长啊!”
大房庄稼虽然也遭了灾,可大房有薛家的底蕴在,依然还能偶尔买点肉吃。自然不比三房这边,连隔夜粮都没有了。
两个儿媳妇都瞪圆了眼,看着沈氏又看看婆婆,脸上一片焦急色。
万巧巧眸子冷下来。
“放下!”
“嗯?”
沈氏就拿着肉吃得欢,闻言眨巴着眼。
“我说,放下!大嫂,你今天来是来打劫的吗?”
这话让沈氏尴尬了。
不过很快,她就挺直了腰板:“三弟妹这是哪里话来,我之所以过来,不过是来拿点利息。怎么着,还不成了?”
“利息是什么意思?把话给我说清楚!”
万巧巧一把抢过碗,重重搁在桌子上。当初原身下跪,借来的50两银子,算下来还是薛青山自己挣回来的。
薛飞燕见机得快,迅速把肉碗抱在怀里,就往灶屋里钻。
沈氏冲上前就拦住了她,再度把碗抢走了。
“三弟妹听懂我的意思?是鼻子里插大葱——装象(相),故意的吧?何苦要我亲口说出来,伤了两家人的和气?”
“大嫂你也说了,我们是两家人!”
万巧巧要的就是她亲口说:“你也知道,我一向愚钝得很,听不懂你那花花肠子里拐弯抹角的深意。”
“你……”
沈氏到底还是没忍住,脸色一沉,就撕破了脸:“行,要我直接说嘛,我直说就是!你家都有羊肉吃了,想必当初欠下的那50两银子……也该还了!”
……
她就猜到,对方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怀好意!
“大嫂,当初青山死后,我就在公婆面前保证过,这钱,只要我万巧巧还活着一天,就一定会还。所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