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是沧桑的脸，对上周氏那一身宛若贵妇人般的打扮，还有她身边，那眉眼熟悉又精神漂亮的牛娃，薛长承不知不觉间，泪流满面。

“牛娃……”

他颤抖着嘴唇，满心只余下悔恨。不知道是在为过去的荒唐哭，还是在为如今的落魄哭。

周氏也不知不觉中落了泪，她咬着牙，那一声“相公”却怎么也没能喊出口。

唯独牛娃，对眼前这个泪流满面的男人一脸好奇，看看他，又看看自己的娘，不知不觉中，揪紧了娘的衣袍。

——

万巧巧转了一天，倒是发现了些异常。

城外等着开城门的人似乎更多了。

而这些人中，似乎掺杂了不少形迹可疑的人。从这些人的流动情况来看，一场战事怕是迫在眉睫。

确定了此等大事，万巧巧便迫不及待地返回了侯府的别庄落脚处。

又迅速将消息传给了萧睿之。

萧睿之自从上次离开，到现在二人都没有再见面。不过，从他上次留下的消息来看，他应该也来了京城附近，只是不知道此刻他的具体位置。

随后，她又做了一些安排，这才有空将木棍落到周氏母子身上。

周氏是傍晚时分回来的，牵着牛娃一起。

回来后，她就一脸失魂落魄呆坐在那，一直没有挪窝。

倒是牛娃，见万巧巧忙完了，便靠了过来，“奶……”

“怎么了？”

“我饿！~”

他拽着万巧巧的手，看了眼自己娘后，才说道。

“牛娃饿了？走，奶带你去吃饭。”

万巧巧吩咐了别庄的下人，等饭菜上来了，才主动用干净的公筷给他夹菜：“牛娃，你今天和你娘出去了？”

“嗯，娘带着我去了一个土地庙，我们拜了拜土地，就回来了。”

万巧巧心中一动。

“没有人欺负你们吧？”

“没有。不过……”牛娃想了想，又补充：“我们回来的时候，我们遇到了一个伯伯。他好像很难过。我看他可怜，就把奶您给我的那块平安锁给他了。”

牛娃身上的那块平安锁，是用黄金做的。

万巧巧没多说，只是默默地摸了摸他的脑袋。

“那个伯伯，没和你娘……没和你说什么？”

牛娃摇摇头，欲言又止：“说了，他说，我要好好地。”

“就只有这一句？”

万巧巧挑眉。

薛长承居然都没有和周氏说几句？

牛娃点点头，“嗯。他就说了这一句，娘一直在哭，后来他说了这句话后，娘就拉着我离开了。奶，那个伯伯他……他是什么人？”

薛长承离开时，牛娃才四岁多。

她不知道，牛娃对薛长承还有没有记忆。不过，看他现在的样子，估计他也在怀疑对方的身份，只是不敢肯定，所以才说给她听，或许也是希望自己替他解惑。

“你觉得，那个伯伯是什么人？”

她拍拍他的背：“牛娃，你要记得，你如果想要什么，一定要靠自己的努力去取得。不要总想着，从亲人手上剥削。真正有本事的人，才看不上身边人那三瓜两枣。俗话说得好，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你可千万不要被眼前的利益蒙蔽了双眼。明白吗？”

“嗯！奶，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