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轿车在某条坎坷不平的道路上奔驰着。

感受到剧烈地上下跳动、左右摇晃，车内的许哲言眼睫毛微微颤动，最终睁开了眼睛。

“这么快就醒了？”蔺芷洛瞥了眼后视镜，语气中带着一丝难以置信，“恢复速度可真够快的。”

“你……”

“我劝你还是不要轻举乱动。”满脸严肃的4号，双手紧握方向盘，冷不丁地提醒了一句。

许哲言哪里听得进去？

现在的情况。前座是4号和蔺芷洛，后座蔺天材和许哲言。

机会难得！

许哲言双眸一凝，展现出赫眼，想要释放鳞赫秒杀掉身旁蔺天材。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赫子像是子弹卡壳，没办法释放出来。

“你的赫子用不了吧？”蔺天材双手环胸，平淡地说道：“放心，缺一块少一块没几天就恢复了，但如果失去了一整个赫包……”

语毕，他又神秘地笑了笑。

“你不会趁我睡觉，把我腰子割了吧？”

话音未落，许哲言趁其不注意，朝着平放在底下的长剑，悄悄地伸出了手。

结果还未触及到，她娇躯猛然一震，电流过体的感觉，如同上涨的潮水般疯狂涌来。

电流进一步增大。

许哲言的四肢迅速麻痹，出现了呼吸困难的情况。

“不听话的小猫，就要接受惩罚。”蔺天材嘴角上扬，一抹玩味的笑容出现在了他的脸上。

紧接着，许哲言身上的电流又一次增大，心房颤动，中枢神经系统也受到了影响。

“主人！”

4号忍不住高声喊道，蔺天材这次停下了电击惩罚。

“哈啊……哈啊……”

许哲言脸颊两边泛起莫名的红晕，整个人像蛆般蜷缩成一团，“扑通”一声从座位滚落了下去。

“太瞧不起我了，这点小伎俩我会不知道吗？”蔺天材冷笑一声。

一双血淋淋的手抚上了许哲言的喉头，抵在黑色项圈底部，继而施加力道。

“放开我！”

许哲言无力地挣扎着，感受血腥与窒息一齐来袭的痛苦，可即便如此她还是没有放下手中的长剑。

“你到底是有多想杀我？”

低沉的声音如同来自地狱的恶魔，在耳畔边呢喃低语，企图诱导许哲言放下武器，放下不屈的灵魂，服从于自己。

掐着脖子的手越来越紧。

许哲言笑得跟哭一样，努力地从牙缝间挤出了一个“滚”字，有心而无力挥动长剑。

“怎么就这么倔呢？”蔺天材叹了一口气，缓缓地松开手，“算了，我也不想看到你大小便失禁的模样。”

“咳咳咳……”

得到解放的许哲言，才堪堪反应过来，自己的颈部多了个项圈。

想来，电击应该就是以此为媒介吧？

该死的老变态！肯定是趁着昏迷的时候给我戴上的！

不然我……非把他脑袋卸下来！

“怎么？冷静下来了？”

蔺天材有点纳闷，这家伙怎么像精神分裂患者？不过，能够安静下来倒挺好的。

许哲言抿了抿嘴唇，最终还是没有回答，只默默地将头埋进了膝盖里面。

有些时候，泪水也会不受控制流下来。

但是，妈妈告诉过我：“即便再难过，也不能在别人面前流泪。”

对呀，就是那个抛弃了我和妹妹的女人……尽管很可笑，但我还是下意识回想起来了。

蔺天材没有听到哭声，却见到一颗一颗的泪珠，顺着许哲言的腿悄然滑落。

她在哭泣，无声无息。

仿佛昔日那个无声哭泣的女儿，再一次浮现。

而蔺天材也跟昔日一样，沉默不语，什么都没做，也不知道该怎么做。

才反应过来……她不过是个小孩罢了。

气氛在空气中不断弥漫、发酵，有些压抑，有些凝重，又有些尴尬，谁也没有发出一丝一毫的声音。

良久，许哲言缓缓地抬起头，脸庞和长长的睫毛上还沾着晶莹的泪珠，一双漆黑如墨的眼眸，幽怨地凝视着蔺天材。

“有没有镜子？”

蔺天材抿着嘴，欲要开口，结果前座的女儿先一步递给了许哲言镜子。

“等等！我怎么变成女生了？！”

许哲言一脸的难以置信，紧接着转为满腔怒火，她一把抓住蔺天材的衣领子，高声质问：

“你对我做了什么？！”

“别晃了！别晃了！你先给我冷静一下！”

许哲言眼眸里含着眼泪，恨不得当场把对方的脑袋卸下来。

“你特么的叫我怎么冷静？！”

“那我再电你一下？”蔺天材笑着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