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脆且粗糙的表皮。

被血液润滑的内侧。

两种完全相反的口感彼此交织在一起，再加上舌头为之一震的独特涩味，简直就是绝妙的调和。

刘亦诚那蠢货居然说难吃？

明明是喰种版陈年佳肴！

要说缺点的话……已经不热乎了。

不过比起马有德那油腻的肥肉，也算是一种另类的美味吧。

许哲言伸出还沾着黏稠血液的舌头，意犹未尽地舔着唇角，冷不丁问了一句：

“刘亦诚，我刚刚问你话呢，怎么不回答？”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现在是我的提问环节。”许哲言冷笑一声，操控两根赫子分别缠绕住刘亦诚的双臂与下肢，“第一个送分题，什么是赫子？”

刘亦诚冷哼一声，拼命调动全身力量，想要尝试挣脱开许哲言的束缚，尾赫使不上劲，他就像猴子一样不停地晃动。

“看来你不想回答，那我们直接进入惩罚阶段吧~”

一声肉体撕裂的声音蓦然响起。

殷红的液体飞溅到墙壁，地板，以及刘亦诚扭曲的脸上。

温热的血液与剧烈的疼痛感，无时无刻不在刺激着他的感官与神经。

所谓的惩罚，就是卸掉一条肢体。

“啊啊啊啊！血血，血！我的手臂！”刘亦诚浑身颤抖着，眼泪控制不住溢了出来，“好疼！好疼！求……求求你放过我吧，我家里很有钱，什么都可以……”

话还没来得及说完，一道清脆响亮的声音响起，许哲言带着血渍的冰凉小手重重甩了刘亦诚一巴掌，紧接着残暴地捏住他的脸颊。

“我问什么，你答什么，懂？”

刘亦诚瞥了眼肩膀处平整的切口，以及露出的白森森骨头，他感觉自己先前的嚣张模样……就像个可笑又愚昧的跳梁小丑。

没有过多思考，难以忍受的疼痛感已经迫使他低下了头。

“好，第二个问题，我身上究竟什么味道？”

经过短暂的发愣过后，刘亦诚虽然表面上有点不情愿，但还是如实回答了许哲言的问题：

“是一种人类和喰种混合的独特气味，不过我是凑近才嗅到的，现在可以放了我吧？”

“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那你快……”

“别急。”许哲言伸手捂住刘亦诚的嘴巴，脸上露出一抹和善的笑容，“第三个问题，你选择什么死法？”

“你踏马的！原来从来就没想放过我！”

刘亦诚感觉自己被戏耍了，顿时恼羞成怒，他咬着牙齿，咯咯作响，眼里冒出一股无法遏制的火，身后的尾赫伺机而动。

“哈哈哈哈哈，不行，你是打算采取笑死我的策略吗？”

没想到听完对方的话，许哲言突然手捧着腹，忍不住自顾自笑了起来。

许哲言曲起纤细的食指，轻轻擦去眼角笑出的泪珠的同时，操控着另外两根赫子，轻而易举地粉碎了刘亦诚的尾赫。

“来，告诉我，你的选择是什么？”

看着自己被迫裂解的赫子，刘亦诚沉默了。

良久才鼓起勇气，憋出了一句名言：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好，我成全你。”许哲言的嘴角勾起一道优美的弧线，“保洁阿姨应该不会讨厌你这种小鲜肉的。”

“欸，你什么表情啊？说不定人家保洁阿姨还嫌弃你呢。”

“呵呵，那你直接杀了我算……”

结果，刘亦诚遗言还没来得及说完，心脏的位置就多了一道窟窿。

许哲言松开赫子的束缚，任由刘亦诚倒在地板上。

好了，一片狼藉，该怎么办呢？

她食指抵在下颚，低头思考了起来。

不能杀季景明。

在那么多学生面前拉走他，想一想真的是鲁莽啊！

而且……我也不想杀他。

所以“杀季”方案淘汰掉。

装傻充愣也不行，我身上血渍实在太明显了。

总不能说浑身上下姨妈血吧？

至于跑路……逃离现场可以，但没办法出校。

因为rc检测全部结束之前，校内人员根本没办法出校。裁决者还那么多。

况且，要是跑了，季景明买完卫生巾回来没见到我人怎么办？

推开门一看，好家伙，自己班的刘亦诚与血淋淋的地板亲密接触，很难保证他不会去通知裁决者。

所以“跑路”方案淘汰掉。

如果先支开季景明，再折返回来处理掉两具尸体。

不行，还有墙壁上的赫子痕迹在，时长鉴定结果一出来，我不又完蛋了吗？

淘汰掉淘汰掉。

毁容？

也不行吧……

外面的喰种死得虽然惨，但是那个剑星驰的攻击，似乎有意避开脸部。

剩下没敢参加刘亦诚所说的计划的喰种，地毯式下去，他们迟早会被找到。

然后，校内工作人员配合裁决者排查缺失学生，再用排除法缩小范围……

踏马的！死局？想不出什么办法了！

许哲言气得一脚踹断了身旁的拖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