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人员收工离开的时候，一个个也都面色潮红，眼睛如同小鹿乱撞似的，眼神不停往他们两个身上飘。

盛星挽：“……”

直播的时候，脑子发热撩沈清绝都没觉得羞耻。

直播结束看着工作人员一脸磕上头的表情，盛星挽终于后知后觉感受到了什么叫做害羞。

“下次见，两位老师晚安，早点休息，注意身体。”

工作人员关门的时候，这话说的那叫一个意味深长。

说完自己还红了脸，没等盛星挽开口，就自己捂着脸把门关上跑了。

盛星挽：“？”

他们表情上的内容实在是太过丰富。

丰富到盛星挽都想解释什么。

可回头一想，好像也没法解释什么。

只能有点囧地转回身，看了一眼沈清绝，说道，“我们似乎第一次直播还挺成功？”

工作人员的反应让她都不用去看微博网友的评论，已经得到了答案。

盛星挽想了想，不由真诚感谢沈清绝，“谢谢你的配合，清绝哥。”

沈清绝原本脸上还带着点笑，听到她这话，笑意就凉了几分，问出口的话都带了几分咬牙的味道，“清绝哥？”

圈里，但凡和他见过几次面的，都爱这么喊他。

她现在也这么喊？

这怎么越相处，还和他越来越客气了。

沈清绝不由再次怀疑人生。

盛星挽有种小心思被戳穿的窘迫。

她眨眨眼，开始给自己找补，“我……我以前不是都叫你哥哥的吗？”

沈清绝是盛星照的哥们。

盛星照又是盛星挽的亲哥哥，当年见面的时候。

盛星照介绍两人认识，就是对她说的。

“挽挽，这是哥哥的好兄弟，沈清绝，打声招呼，叫哥哥。”

她那时候是什么反应呢？

躲在盛星照的身后，歪头去看他的脸，乖乖地喊了他，“哥哥。”

那之后，她每次见他，都是喊他哥哥。

只是后来他进了娱乐圈，她也发现了他的“秘密”。

在有意疏远下，她就没再和他见过面。

自然也就再没喊过他哥哥。

这次意外相逢，又领了证。

盛星挽其实早就想暗戳戳地改口，喊他哥哥。

但又觉得有点唐突。

两个人这么多年没有过任何交集，贸然这么喊，好像不太好。

而他们两个人平时又都各自忙碌，其实见面的次数很少，也就见家长和他搬进她家那两次。

这次节目录制，才是他们重逢后第三次见面。

许是因为刚才直播的时候，两个人行为举止都格外的亲密。

让她终于还是忍不住，想喊他哥哥。

可又怕自己少女心事被这男人看穿，就故作矜持地喊了声“清绝哥”。

哪想到，只是这样人家就不乐意了。

沈清绝一愣，没想到是这个原因。

四年前，初见的躲在自家大哥身后，目光亮晶晶看着自己，软糯糯喊他“哥哥”的小姑娘，顷刻间浮现在眼前。

和眼前已经长开的小姑娘重合在一起。

比往昔更令他心弦拨动。

挑挑眉，他有些挑剔地纠正，“可你喊的也不是哥哥。”

“清绝哥”和“哥哥”那能一样吗？

盛星挽一愣，眼底还带着点迷茫。

什么意思？

所以他不介意她继续喊他哥哥？

看着小东西呆头呆脑地模样，沈清绝没忍住，伸手戳了戳她柔软白嫩的脸蛋，嗓音裹挟着暧昧语调。

“乖挽挽，叫哥哥。”

盛星挽脸颊开始发烫，有些惊异地抬眸。

第一次眼底闪过一道丝丝缕缕的疑惑。

这男人真的是gay吗？

可他是gay，是她亲耳所听，他亲口说的啊！

难不成，几年过去，这人变成双性恋了？

呃……

人的性取向这么随机转换的吗？

盛星挽感觉自己不够丰富的脑容量，有点难以思考如此复杂的问题。

毕竟，她是个铁直女啊！

不懂弯男弯女的取向变换。

见盛星挽又一次在他面前发起呆来，沈清绝都已经麻木到没了脾气。

这一次改成捏住盛星挽的脸，不轻不重的力道。

“挽挽？几年不见，是真忘了怎么喊哥哥了？”

盛星挽回过神，伸手捂住自己被捏的，迎上男人望来的目光，有点心尖发颤。

“……哥哥。”

盛星挽看着沈清绝，很想问，哥哥，你不喜欢男人了，改喜欢女人了吗？

但强烈的求生本能，让她闭紧了嘴巴。

总感觉这个问题问出口，会要了自己的命。

而且，她才不会说，她是胆子小，怕又一次遭受“心爱的人和自己之间有一道性别鸿沟”这一沉重打击。

沈清绝却是被盛星挽这一声“哥哥”喊得骨头都酥了。

真乖。

怎么能这么乖又这么媚。

“乖，以后不许喊我清绝哥，显得太生疏了，观众会起疑的。”

沈清绝毫无心理负担地拿观众来当尚方宝剑。

盛星挽点头，不疑有他。

心里也得到了答案。

就说嘛，原来是害怕观众起疑啊。

“哥哥，我去卸妆睡觉了。”

盛星挽心里也没多难过，毕竟，这是四年前她就已经知道的事情。

本来就知道他们这辈子没可能。

她自然也就没有期待过。

反而现在借着节目组，还和他能有段假的恋爱，已经算是不错了。

好歹以后，关于他。

她还是多了些许甜蜜回忆的。

哪怕是假的。

那也是甜的呢。

沈清绝看着盛星挽迈着自己洁白的大长腿，走回屋。

视线就像是黏在她身上了一样。

等到房门关上，都没舍得从那个方向移开。

*

盛星挽回到房间，才把设置静音的手机调了回来。

低头一看，这才注意到自己微信里已经被无数条消息轰炸。

二傻子（盛星旭）：【你俩还能再腻歪点吗？都要被你俩恶心吐了。】

盛星挽自动无视了盛星旭的废话消息。

看到好友余梦蝶的消息。

庄周梦蝶：【卧槽卧槽卧槽！你不是和我说你们两个是协议结婚吗？你个骗子！盛星挽，我不信你俩是假的！你给我说，你们俩都这样这样那样那样了，你们是假的？】

【靠，你们倒是亲啊！亲啊！敢不敢给我亲！！！】

【盛星挽，我认识你十几年了，你都没这么亲手喂过我吃饭！】

【你还敢说你和沈清绝是假的！我不信！！！】

【我不管我不管，你们俩必须给我在一起！你赶紧把这个男人给我拿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