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星挽不由耳尖红红,想到自己刚才说的话,后知后觉有点害羞。
自己说的时候没感觉,听到岑婉宁也这么说她才想起来什么是不好意思。
“好啦好啦,开饭了,我不知道你们两个,反正我是饿了。”岑婉宁站起身,招呼着盛星挽去餐桌前。
三个人在餐桌前围坐,气氛很是温馨和煦。
盛星挽之前一直担心的事情,一点都没有发生不说。
她也再没有什么紧张的感觉。
岑婉宁是她遇见过最温柔的长辈了。
说话做事,总是会优先顾虑她的感受。
盛星挽不由想到沈清绝那个欠了高利贷,直接抛妻弃子的那个父亲。
再看看岑婉宁,心里忽然就一阵涩然。
格外心疼这对母子。
她拿着筷子,吃着岑婉宁因为她来,一大早就起来准备的一桌菜。
在心底暗下决心,未来的日子里,她一定会加倍加倍的对这对母子好的。
盛星挽陪着沈清绝一起,跟岑婉宁聊着家常。
听沈清绝对岑婉宁格外耐心地询问她的身体状况,再次说要不要跟他一起回城。
岑婉宁还是摇了摇头,“不了,这几年我在这边住习惯了,不想回去,况且乡下空气好,在这边待着也没什么不好的,你还给我修了这什么好的农庄,我在这里住是在享福,又不是受苦。”
她不想回到燕京市。
以前就是住在那边的,年轻时受过的所有的苦,也都是在那边经历的。
沈从文,名字听着倒是斯斯文文。
但嫁给他,她才知道,一个男人婚前婚后的变化有多大。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沾染上了沾染了du\博!
手气不好时,又会酗酒。
渐渐的,他像是变了一个人。
家暴、酗酒、du,让他变成了一个恶魔。
而她在泥潭深陷,想要翻身,却根本挣扎不脱。
后来清绝慢慢上了小学,人才刚长过餐桌高。
就会在沈从文打她的时候,把她护在身后,用小小的身躯,保护着她这个没用的妈妈。
从小在这样的家庭里长大,他吃了太多太多的苦。
她是想过离婚的。
但沈从文不答应,她根本离不了!
起诉离婚,光等待开庭审理的时间,她都耗不起。
沈从文直接就会在等待审理的时候打死她。
她不怕死。
毕竟那时候生活根本生不如死。
但生不如死,她也不敢死。
她只怕自己死了,小小的清绝一个人在这样的沈家会过得太苦太煎熬。
可即便如此,她也知道,她不是个好妈妈。
给不了清绝一个好的原生家庭。
她逃脱不了这个泥沼,还只能让他跟着自己一起在这泥沼里挣扎。
跟着她一起在那个家里磋磨了那么多年。
直到沈从文欠了一屁股债,跑了。
家里每天都会有一堆二流子跑来找事。
后来还在家门口泼油漆。
沈从文的父母更是转头也跑了。
家里的亲戚更是跟她断绝了所有关系,唯恐招惹上一身骚。
她能理解,救急不救穷,别人不帮,她也没资格去置喙什么。
只是所有的重担却一下都压在了才刚刚二十岁的清绝身上。
她这个当母亲的,反而一点用都没有。
如果不是自己的儿子,她都不知道那时候她能怎么熬过来。
现在一切都变好了,她觉得就在这里待着很好。
这里没有沈家人的回忆。
所有的记忆都是美好的。
也好在,儿子也终于找到了自己喜欢,也很喜欢他的人。
有人能陪着他,她心里也就安慰多了。
“清绝,你可要好好对挽挽,不能欺负她啊。”岑婉宁还是没忍住,叮嘱沈清绝。
沈清绝闻言,看了一眼坐在对面的盛星挽,桃花眸里似是有什么意味不明的情愫一闪而逝。
盛星挽被他这种像是要把她扒光了的眼神看得背脊发毛。
赶忙身子挺直,星眸警惕地瞪向沈清绝。
用眼神警告沈清绝不要在妈妈面前像平时里说话似的,那么不要脸!
他可以不要脸,但她还是要的哇!!!
沈清绝对上盛星挽的视线,薄唇扬起一抹散漫的弧度,像是故意勾她似的,笑的又浪荡又慵懒。
“妈,你放心吧,我才不会……欺负,挽宝。”
也不知道是有心还是无意,这人把“欺负”两个字,咬的极重。
盛星挽脸一下像是被他点燃了似的,烫得惊人。
一下就想到昨天晚上,这男人到底是怎么狠狠欺负她的……
这人……
臭不要脸!!!
他就是故意的!
岑婉宁察觉到两个人之间暧昧的氛围,目光在两人之间扫了一眼,不由弯了弯唇角。
没再多说。
这时候,门口却传来了门铃声。
盛星挽站起身,要去开门,被岑婉宁握住手,拽了回来。
“我去,应该是隔壁的陈嫂,她经常中午吃完饭过来找我聊天。”
岑婉宁起身,走了出去。
盛星挽就坐了回来,看向坐在对面,正目光灼灼看着自己的沈清绝。
想到刚才他在妈妈面前还故意乱说话,盛星挽就白了沈清绝一眼,也不去看他,只哼了一声,“你再乱说话,我就生气了。”
“我们家挽宝,原来是个小气包。”
盛星挽听到这话,目光就很危险地扫向沈清绝,“你是在说我爱生气吗?”
沈清绝本来只是在逗盛星挽。
毕竟自家小妻子生起气来的样子,也怪可爱的。
但被这充满杀气的眼神一扫,沈清绝下意识原本还有点散漫的坐姿就坐直了起来,“那肯定不是,这不是觉得你连生气都这么招人喜欢吗?”
他说得坦荡自然,倒是显得这句略显肉麻的话听起来那么真挚。
盛星挽心跳漏了一拍。
不可避免,不经意间又被这男人给撩到了。
他好像在撩人心弦这方面尤其擅长。
一句话,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能勾得人心神荡漾。
“……还说不会欺负我,你明明就爱欺负我。”
盛星挽垂下视线小声腹诽,只感觉再看沈清绝那双桃花眼,自己魂都要被他勾走了。
听到她这话,沈清绝反而还很不要脸的点了点头。
“从某些方面来说,我的确不能骗挽宝,我还真的挺——”
顿了顿,男人一手支着脸,望了过来,眼底是明目张胆的炙热欲念,“喜欢狠狠地、欺负你。”
——
盛星挽:做人还是得要点脸的!!!是吧,沈清绝?!
沈清绝:对媳妇儿,某些时候可以不做人,做个禽兽也挺好。
盛星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