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不想请我上楼喝杯咖啡?”
她犹豫了一刻,带他上了楼。
一杯咖啡下肚,他起身告辞。
她刚送他出门,身体上的燥热忽然狂浪般涌来。
起初,她以为是自己感冒了。
吞下两粒感冒药,全身还是烧的不正常。
可全身上下的难受,越来越热,心口燥热到可怕,她冲进浴室,拧开冷水对着身体猛冲,可还是无法缓解。
就在燥热眩晕和最原始的渴望吞噬着她残存的理智时。
浴室门猛地打开,男人夹了根烟,又出现在她面前。
她看向他,他的人影变成多个,重叠在一起,看不清楚对方脸上的表情,只是那些人影轻轻问她怎么了。
她说热。
于是他走进来,伸出手,像许愿时吹灭一支支蜡烛。
男人一双黑眸似笑非笑的盯着她,看着水珠沿着起伏婉转的脉络淌下来。
她伸出手去抓男人的裤腿。
对比起她在舞台上故作清冷的模样,眼前的低贱更是十分勾人。
他心中却在讥笑,不是觉得我是癞蛤蟆吃不了天鹅肉吗?
我不仅要把天鹅生吞活剥了,还要折断天鹅的翅膀,把她牢牢困在我的黄金笼子里。
朦胧中,她终于听到腰带连同裤子落到地上的声音。
一具颀长的体魄立到身前,笼下一片暗影。
柳达以一种卑微的姿态,仰视着男人。
从这一刻开始,每一秒都好漫长,未来和理想,也在这一刻,被踩得粉碎。
后来正如辜禹东所说的,他不仅要将天鹅生吞活剥,还要折断天鹅的翅膀,把她牢牢困在他亲手打造的黄金鸟笼里。
房间里厚重的窗帘永远遮蔽的严严实实,漏不出一丝光。
她的自由只有卧室里的方寸天地。
被圈禁起来,不知道,被关了有多久。
屋子里没有其他人,也不会有其他声音,只有辜禹东,以及不堪入耳的动静。
不能自杀,因为她尝试过打破花瓶,用花瓶的碎片割腕。
她后来后悔了,她当时不应该割腕,而是应该割喉咙。
因为割喉咙,她就没有机会被救回来。
他总是将她往死里折腾。
她在黑暗里哭着敲墙,把墙壁抠出一条又一条的血痕:“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很想反抗,但因为拒绝进食,浑身无力。
用最后一点清明撕裂自己割腕的伤口,伤口迸裂的巨大疼痛都掩盖不住内心的空洞……
一场暴虐结束后,男人仿佛也没有立马消失的意思。
他居高临下,皮带系得端正,就坐在床边,一口口地吞吐香烟。
等她哭得脱力了,这才弯腰将人打横抱起来,放进浴缸。
温水哗啦啦地往下流,他半蹲在浴缸边上,格外温柔的用柔软的毛巾给她擦脸,擦骨头嶙峋的脊背。
“你那么美,但我不能接受除了我以外的其他人分享你的美,所以我必须让你只属于我。这是我爱你的方式。”
他把她瘦的只剩小小的一张脸,抬起来,去寻找她的吻。
她微微地张开嘴,算是配合,但完全没有回应的意思。
因为她还很清醒,这绝对不是爱,这个人嘴巴上说着爱她,却那样残忍,即便她饿的奄奄一息,也还是要折磨她。
然而,这也是他消磨她意志的第一步。
在暗无天日,不知时间流动的日子里,他会为她洗澡,吹头发,为她穿衣服,亲手做好各种容易消化的粥,吹凉喂到她嘴边。
不管她如何发脾气,砸碗,绝食,哭泣,他永远情绪稳定,嗓音亲和,充满耐心。
换上一条干燥的毛巾,拢住她的身体,用吹风机轻柔的吹着她的长发。
他会在她耳边呢喃:“我喜欢你长长的黑头发,穿过我手指的感觉,在我们中国有句古话,寸寸青丝寸寸灰,就是说一寸头发就是一寸相思,相思之苦,心如寒灰。””
“我不是一个温柔的人,但我愿意为你做尽温柔的事。”
她知道他又在说谎。
因为是个女人很难不对他的温柔缴械,而他这份温柔一定是从很多女人身上实践而来。
很快,柳达开始病态的迷恋上肌肤之亲。
有时候哪怕最后什么也没有做,反倒让人汹涌地浮想联翩。
他细致的掌握着这个女人的所有反应,他的豢养才进行到一半。
有那么一天,男人一把拉开了窗帘,他的头发,她光洁的背脊都被染成了金色。
她将手举过头顶,挡住仍有些刺眼的夕阳,被阳光托着身体,因为太柔软,完全感觉不出来前世今生。
好像上一次看到阳光,还是上辈子的事。
原来怅然若失,和空中的一缕金色烟灰,如此相似。
他终于允许她出门了。
她走在路上,天空是让人想泛舟的蓝,纯洁的白色花朵开的恣意盎然。
一切都那么好,她突然悲从中来,只有她不好。
但辜禹东待她还是很好地,带着她去逛街,吃冰激凌,买衣服。
就好像寻常的夫妻、情侣,虽然没有对话,没有打闹调笑,但已经很好了。
她一路走,一路感受着已经脱离自己掌控的生活,像小孩子捡地上的玩具一样,一点点把对生活的希望拾起来。
直走到奢侈品店一条街,他指着透明玻璃窗里的衣服,想让她穿给他看。
她在试衣间,对着镜子换衣服。
男人走进来,手上端着一杯酒盏,痴迷的看着她的锁骨,漂亮的曲线,沾了些郁金香颜色的酒液,并起手指插入她的嘴。
他的气息在背后游离,像一只细嗅猎物的鲨鱼,他把她提溜起来,轻轻把人放倒在试衣台上。
她似乎在极力压住声音,可哪怕只停一秒。
更衣室的帷幕被猛地拉开。
灯光下,清秀的青年被捆绑了四肢,强按跪在地上。
无法动弹,只能静静的看着眼前血液逆流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