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辜南星长途跋涉,迎接他的并不是热情的欢迎。
看着同父异母的几个兄弟姐妹,他才知道,他和妹妹不是父亲第一个非婚生子。
而辜禹东的其他情人的子女比他们更早回到辜家。
怀里紧紧的抱着妹妹妮娜,大有被欺骗的感觉,却还是眼睁睁的看着妮娜被辜家正头夫人俞妙彤抱走。
作为最小的一个闯入者,辜南星不得不独自承受所有恶意。
他的兄弟姐妹会假装玩游戏时,把他关在地下室。
好几天以后,佣人才发现他的失踪。
禀报俞妙彤后,俞妙彤并不在意他的死活。
他在辜家,只是多了一张吃饭的嘴。
但人跑了或者死了更好,少了一个让她心烦的对象。
后来不知谁告密了老爷子,老爷子敲了敲黄铜烟杆,轻描淡写的让人去找。
掘地三尺终于找到了奄奄一息的辜南星。
可真是顽强!
靠着舔墙皮上的青苔,硬熬过了七天七夜。
这一回他没死成,某些人深表遗憾。
但并没有放弃铲除这个眼中钉的念头。
辜南星经历过刹车失灵出车祸。
经历过食物里被放洗洁精、玻璃渣,然后被送去医院洗胃。
经历过被人推下二楼窗户。
在漫长血腥的岁月里,他身上的每一根骨头几乎都断过,那些没把他彻底弄死的,反而把他训练的像是某种蛰伏的动物。
老爷子子孙众多,除了辜如琢,其他孙子孙女也就约莫记得个名字。
但渐渐还是注意到了辜南星这个小孩。
他在辜家循规蹈矩,像是一个长住的客人,不显山,不露水,知进退识大体。
哪怕受到伤害与冤枉,依然像玉石一样温润,给人人畜无害的感觉。
若非天性善良,就一定是城府极深。
可若真的天性善良,他早就成了一抹亡魂,哪里还能坐在饭桌上安稳吃饭。
在辜如琢眼里,其他的兄弟姐妹都是连给他提鞋都不配的贱种。
他的唯我独尊的地位无法撼动,永远保持旁观者的清醒,站在高位,观其互相如斗兽场上的困兽争斗。
越是血腥猎奇,他越觉得兴奋。
有一回,辜如琢发起大家一起去郊外围猎。
辜南星一到了猎场,没多久就因为猎枪走火,伤了手臂而提前离场。
那天天晴了没多久,便开始乌云密布,下了很大的一场雨。
在那场围猎活动中,有几个兄弟姐妹视线不清乱开枪,最终导致一死五伤。
失去孩子的女人,是辜禹东第一个搬进辜家的情人,原是个港台选美小姐,因名不正言不顺,屋子里的人只能称呼她湄夫人。
湄夫人的儿子是辜禹东的第二个儿子。
当湄夫人赶到医院只见到儿子冰冷的尸体,当天晕死过去。
这场死亡以意外盖棺定论。
老屋里的人,上到主子,下到佣人,都心知肚明,不过是兄弟姐妹之间相互之间猜忌,都想借着拿枪的机会干掉对方。
这一群孩子,最大的也才十八岁。
最小的辜南星,不过十二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