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之南的眸子染上了惊慌,整个人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抚上米初滚烫又疯狂跳动的胸口,却不知从何处下手。
忽地他反应过来,抱起米初就要往外跑去。
嘴里还在不停低喃着,“初初放心......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空间亮起红色警报,系统被惊醒,宿主的生命体征出现问题了。
系统打起十二分精神,快速检测着米初的体质。
很快,问题就找出来了,是下午对她进行的提升超出她的负荷了。
系统板着一张小脸,眼里是从未有的严肃,在键盘上敲敲打打。
红色的警报渐渐暗下去,最后没有。
系统松了一口气,但仍不敢放松,随时观察着米初的生命体征。
时之南拖鞋都顾不上穿,赤着脚跑到了楼下。
脸上充斥着紧张不安......
怀里的人体温渐渐恢复正常,但又变得冰凉,接着又很滚烫。
来来回回了几次,米初的体温彻底稳定在一个正常温度。
米初缓缓睁开眼睛,眼前是客厅的天花板。
她眨了眨眼,好像还没反应过来似的。
半晌,米初轻轻开口,“把我放下来。”
时之南准备跑出去的脚步停了一秒,接着速度变得更快了,“我......我要带你去医院。”
眼底是压不住的担忧。
米初伸出手拉住时之南的手,“我真的没事,先把我放下来。”
时之南倔强地看着米初,无声地告诉她他不想放。
米初:“听话?把我放下来,我向你保证,我真的没事。”
时之南抿了抿唇,“真的没事吗?我好担心你。”
他仍心有余悸。
米初十分真诚地点了点,“真的没事。”
时之南心不甘情不愿地把米初放在沙发上,然后拿了个靠枕放在她的背后,让她靠得更舒服些。
米初:【统子,我刚刚是怎么回事?】
系统:【下午的提升超过你的负荷了,你的身体有排斥反应。】
米初:【不会有反作用吧?】
系统:【你放心,这点我已经替你修复好了,不过之后的提升我们要慢慢来了。】
时之南拿了一杯水半蹲在米初面前。
“姐姐,你刚才怎么了?”时之南迫切地想要知道答案,这种未知的感觉真的很不好受。
米初在心里想着措词,“这是老毛病了,我生下来就是这个样子,发作的时间是随机的,习惯就好。”
米初内心有些忐忑,面上保持着镇定。
时之南黑漆漆的眸子定定地看着米初,也不知信了还是没信。
“我知道了姐姐,姐姐先喝口水吧。”
时之南把手里的杯子往前递了递。
米初接过杯子,她不渴,所以只抿了一小口。
突然,她意识到了什么。
她在她房间里睡觉,时之南是怎么知道她的不对劲的?
米初略显僵硬地看向时之南,“你......你刚才在我的房间?”
时之南大大方方地点头,“小南还躺在姐姐的床上,和姐姐睡觉呢。”
系统:你好像很得意的样子?
时之南这么直接的承认,反倒让米初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她干了两声,“我困了,我先回去睡了。”
说完,就要起身回房间。
时之南像一条小尾巴一样,紧紧跟在米初的后面。
米初有些羞怯地娇喝一声,“你跟着我干什么?!”
时之南无辜地看着米初,“小南的房间也在三楼呀,不走这里小南走哪里?姐姐在想什么呢?”
米初:......
米初在楼梯上傻愣了几秒,然后像是被短跑运动员附体一样,飞快地跑掉了。
“砰”巨大的关门声从三楼传来。
时之南轻笑一声,眼底满是愉悦,初初真的好可爱呢......
——
剩下的时间里,两人很平常,一个上学一个跳舞,周五的时候米初去接时之南。
很快就到了时奶奶做手术的日子,米初特意让医生把手术时间放在周六。
时之南一大早就出了门,米初知道他是去医院的,吃早饭的时候还是问了一句,“去哪里?”
时之南乖巧地回答,“和同学约了一起去图书馆。”
他知道今天时奶奶要做手术,米初自然也是知道的。
但是既然她不想暴露自己,那他也装作不知道好了。
米初:“去吧。”
在时之南离开米家后的几分钟,米初也出去了。
——
“奶奶,您不要紧张,做完这次手术您就能恢复了。”时之南在一旁鼓励着时奶奶。
时奶奶躺在推车上,再过一会她就要进手术室了。
她拍了拍时之南的手,“奶奶还等着抱孙子孙女呢,放心吧。”
走来了两个护士,把时奶奶推了进去。
与此同时,一辆一模一样的推车,也被推进了手术室。
时之南在手术室外的凳子上坐着,脸上带着一丝担忧。
甚至他内心深处还涌现了一股莫名的恐慌和不安。
他以为是奶奶做手术的原因,让他有些心慌。
手术整整进行了四个小时,时之南一直呆在手术室的门口,哪里也没有去。
手术室外的红灯熄了,时之南站起身来,因为坐的时间太久,起来的时候还有几秒的晕眩。
医生:“患者家属在哪里?”
时之南走上去,“我是。”
医生揭下口罩,“手术很成功,如果恢复的好,半个月后就可以出院了。”
时之南露出一丝笑,“谢谢医生。”
医生走了,时奶奶从手术室里推了出来,时之南静静地跟在后面。
麻醉的药效还没过,时之南守在床前,关注着情况。
看着病床上的奶奶,时之南想不明白,明明手术成功了,为什么心里的恐慌挥之不去?
无法掌控的感觉让时之南微微皱眉。
他不知道这种感觉到底从何而来,只觉得让他很难受,像是无数只蚂蚁在他心里爬一样......
时奶奶被推出来后,手术室推出了第二个人。
护士们都围在这个人的旁边,看不清是谁,只能隐隐看出一只手很细腻很白皙。
像是一个年轻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