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小七不能死,您是苗家寨的老祖,一定有办法救她的对不对?”
“救她?”老祖那双发绿的眼睛盯着苗晓柒,沉默数息后才再缓声开口:“有那么一个传说,镇此尸蛊需得以逆天气运。小七这丫头气运极强,才能让她逢凶化吉活到这一刻。但再下去,她依然是难逃一死。”
老祖宗的目光在姜尘和胡灵两人身上游转,阴恻恻地道:“你们两个娃儿是真心要救小七?”
“当然是,但有半分机会,我们也不愿意放弃的。”姜尘和胡灵相视一眼,开口说道。
“好!”老祖宗伸手抓起身旁的一个陶罐,打开罐口的封泥,从中抓出一只拇指大小的金色长虫,看上去就像条金蚕。
老祖以那幽黑锋利的指甲,将这金蚕一分为三。
“这是我族的同命蛊!你们三人同时服下,三人气运共享,应该能镇住这尸蛊。老祖我再以秘法,将其转化为小七的本命蛊。如此,对她来说便是一场造化,而不是夺命的劫数。”
看着扭动的同命蛊,姜尘和胡灵毫不犹豫地抓起一截就要往嘴里送。
而在这时,苗老祖再开口:“慢着!老祖我可得提醒你们,同命得同心,你们中要是有人三心二意,嘿嘿……不仅救不了这丫头,反而你们两人也都会死。丫头所受的痛苦,尔等都如同加身。”
姜尘两人没有说什么,将那蛊尸送入嘴里。
见他们如此决然,老祖宗也不再多说,撬开苗晓柒的嘴,将剩下的蛊尸送了进去。
冥冥中,一道无形的链条将三人的气运连接起来。
下一秒,姜尘和胡灵两人同时张嘴吐出一口腥臭的黑血。再看苗晓柒,发现她的脸色比前一刻要好几分,死气也消散不少!
“这法子果然有用!可七姐为什么还没有醒来?老祖,是不是还需要我们做什么?”姜尘急切地问道。
“嘿嘿,要救小七,的确是还需要你们一点东西。”老祖宗露出一道诡异的笑容,枯瘦手朝两人轻轻一挥,姜尘和胡灵眼前一黑便晕死倒地。
看着两人的脸色在迅速地变成死灰色,老祖宗发出瘆人的笑声:“两个娃儿,现在你们应该知道了吧?要救小七可不只是要你们的运,还得加上要你们的命。”
说完,大手化爪,朝两人凌空抓去。
然而,在他的手指落在姜尘两人喉咙上时,异象突生。
姜尘的身上一道灵光冲出来,化成一道虚影。凝目定睛一看,这虚影正是姜尘的爷爷姜大海。
“老苗子,你活腻歪了吗?敢害本王孙儿小命,信不信我姜云明屠你一族,杀你个永不超生。”
“云明王!”老祖宗愣住,大手缓缓松开姜尘的脖子。
再看胡灵时,他也惊慌地松开了手。
此时的胡灵,脸上隐隐显露出一道狐狸幻象,凶威滔天。
“灵狐血脉,呵呵,来头一个比一个大,我这老不死的还真得罪不起你们呐。”老祖干笑着收回手,泛着绿芒的双眼寒芒暗涌,一道厉啸从他嘴里发出:“苗虎,你这小崽子速来见我!”
声音从石屋中传出,初时低沉,但传出石屋后却洪亮无比,传出数里远,整个苗家寨都听得清清楚楚。
苗虎在自己家里,听到这啸声,高大的身子竟是忍不住泛起一个寒颤。起身,然后又若失魂落魄一样地坐下。
然而在他迟疑间,苗老祖的声音再次传出来。
苗虎坐不住了,站起身朝石屋的方向撒腿跑去。
‘扑通’一声,苗虎跪在石屋外:“老祖宗,苗虎来了!您有何吩咐。”
“虎子,你可知罪?”
“我……虎子何罪?”苗虎倔强地摇头:“老祖宗,虎子所作所为都是为了寨子的安宁,这是虎蛊的责任所在,我无罪!”
“哈哈哈,好一个无罪!苗虎,你胆大妄为勾结外寨,谋害苗越一家三口,今——自毁虎蛊,老祖我可留你全尸。”
“我——苗虎遵命!”苗虎颤抖着,一拳打在自己心窝处,一道血箭从嘴里喷出来。血中飞起一只拇指大小的虎蛊,苗虎一手抓住,面露狰狞凶色,便要将这虎蛊捏死。
但在下一秒,他还是后悔了。
张嘴将这虎蛊再次送入嘴里,直接站起身:“老祖宗,苗虎今日依不得你。我不毁蛊,也不会受罚。”
“小崽子,你是要造反吗?”
“反?”苗虎盯着石屋的门,犹豫片刻,眼中凶光闪耀:“老祖判事不明,遇事不分,你糊涂了!老祖宗,苗虎今日斗胆,送你上天见蛊神。”
说着,苗虎大步流星地朝石屋走去,一手撕下门口的布帘,凶神恶煞。
石屋内阴暗,冲进去的苗虎只感觉眼前一黑,等他适应房中的光线时,已然迟了。一只枯手,在他的眼中迅速放大。
化掌,按在他的心窝处。
蓬……苗虎口吐鲜血,飞出石屋。出来的速度,可比他进去时要快得多。
枯手张开,掌中心赫然是苗虎的本命虎蛊!而这枯手的主人,自然是苗家寨的老祖宗。
握着这只虎蛊,苗老祖手指用力一捏,虎蛊就此爆体死掉。
苗老祖转身,回到原来到的位置坐下,将虎蛊尸塞进苗晓柒的嘴中。
门外的苗虎跌落地,心口处传出一阵剧痛,他自是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本命蛊死,自己纵然不想死都不成。
挣扎着站起来,苗虎失魂落魄般地朝院外走去。现在的他,已然生不出杀意,只想快点离开这里。
但是,没有用!
苗老祖抓起身旁的一个陶罐,破开封泥,从中抓出一只蛊。
这是只暗红色的蛊虫,肋生双翅,长有锋利的獠牙。
蛊虫振翅起飞,朝外面的苗虎而去。下一秒蛊虫落在苗虎的后脑勺,轻易地撕开头皮头骨钻进去。
苗虎都来不及反应,只感觉后脑勺传出一阵刺痛,等他伸手去抓时,蛊虫已经钻进去。一阵刺痛从脑袋中传出,苗虎双腿发软跪拜在地上,高大的身躯快速的干化,最后化成骨灰崩散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