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岭千秋雪,峦山不老松。八???一?中文网ww?w.
凛冽的北风带着冰封万里的寒气呼啸而来,冬日的严寒,转眼便已经降临。
四个月的时光,马步,打草人,还有习武最重要的识文断字。穿越而来过目不忘的记忆以及坚韧的意志,使得负责传授江风武艺的白万剑十分满意,在一番考核之后,终于传授了江风雪山派的内功绝学,融阳化雪功。
说道这里,便不得不提及一下这雪山派的武学特点。雪山派自创派以来,一直以精妙繁复的剑术闻名,七十二路雪山剑法享誉云州。但是在内力修为之上,却不甚有什么响当当的建树。
因此,这融阳化雪功听起来神妙异常,但是究其本质,不过是一门道家纯阳心法。修中正平和,稳扎稳打,讲究的是循序渐进,但也因此修炼缓慢,易学而难精,因此,倒也不怕它人窥视。
按照白万剑的说法,这门心法必须脑中空明澄澈,没一丝思虑。然后敛身侧卧,鼻息绵绵,魂不内荡,神不外游。与有意与无意之间,得那天然交感之间的一丝气机,化为内气,方能成就气感,修成内力。
入夜,碳火映出的淡淡光线照在江风的身上。
但见江风此时盘膝而坐,依白万剑之言试行融阳化雪功。起初思潮起伏,难以归摄,但依着那白万剑所授缓吐深纳的呼吸方法做去,良久良久,渐感心定,丹田中却有一股气渐渐暖将上来,房舍之中隐隐传来的寒气,却也不觉如何难以抵挡。
这般静卧了一个时辰,手足忽感酸麻,待得脑海之中一沉,不知何时,竟已经呼呼睡去。
睡梦之中,江风做了一个梦,梦中的他似乎飘出了自己的身体,来到了身体的顶空。而原本身体之中,竟好似有了另外一个神魂支配一般,竟然依旧在继续按照融阳化雪功运转。
江风并不知道,穿越而来的他在继承了原本江风的记忆之后,原本的灵魂并未消失,而是犹如一个失去了全部记忆的婴儿一般。待得他修炼内力之时睡去,另外一个灵魂便会不由自主的继续进行下去。
这一点,便好似武道境界之中极为罕有的无法无念之境。
所谓的无法无念,就是指人在修炼之时进入到了一种特殊的境界,传说中,进入无法无念境界的武者,精神都会脱离**,然后在一个奇异的空间之中可以观看到自己的肉身,而那时脱离了精神控制的肉身,就会将自己修炼过的武学完美的演绎出来,让精神,也就是武者所谓的意识,来观看修行,并且在那神秘空间中修炼时会事半功倍,这是所有武者梦寐以求的修炼状态。
此时的江风虽然不能做到使得融阳化雪功更为完美的运转,但是梦中修行,比别人足足多出一倍的功夫,却足以为他的武道修为,奠定出一个坚实无比的基础。
雄鸡唱白,凌霄城外缭绕的雾气渐渐散开。一缕金色的阳光射入江风的房间之中,自沉沉的睡梦之中醒来,江风却忽然现自己居然已经生就了一丝融阳化雪功的内力。
而且最为奇异的是,自己以五心朝天的姿势打坐了整整一夜,居然没有任何疲惫和酸麻之感。相反,此时的自己,居然感觉到浑身上下前所未有的舒坦和精神焕。
气沉丹田,江风此时感觉到一团仿佛小老鼠一般上蹿下跳的气机在自己的丹田之中不断的流转。
心意一动,这团气机便已经随着江风的心思开始流转全身。
缓步踏出,推开房门,呼啸而入的风雪瞬间浇灭了温暖的碳火。
此时江风身披一身白色的雪山派长袍,融阳化雪功流转之间,为他那白皙如玉的脸庞之上渡上了一层晶莹的光泽。
君子如玉,虽然身就年幼之处,虽然身处寒风之下,但是无论是谁见到此时的江风,脑海中便会顿生这四个字来。
北风如刀,但生就内力之后,江风却感觉这寒风似乎变得温驯了许多。
抬头望向云雾尽头的朝阳,心情焕的江风大步踏出,朝着后山而去。
半个时辰后,雪山派一处偏僻的武场里面,一名面相颇具威严的白袍男子正在演练一式剑法。
凌霄城内外遍植梅花,当年创制这套剑法的雪山派祖师又生**梅,是以剑法中夹杂了不少梅花、梅萼、梅枝、梅干的形态,古朴飘逸,兼而有之。梅树枝干以枯残丑拙为贵,梅花梅萼以繁密浓聚为尚,是以,这雪山派剑法当真是繁复非常。
这白袍男子正是雪山派掌门大弟子白万剑,但见他此时一剑使来,便好似无边寒气汇聚长剑之上,辗转腾挪之间,剑光四溢,寒气纷飞。石板之上薄薄的雪花,似乎都承受不住他的剑舞,纷纷激射而起,煞是威风。
白万剑招法纯熟,更兼对此剑法通灵剔透,招招式式流转之间,无不去留如意。剑势轻灵翔动,浑然天成。
待得白万剑一套剑法使完,便右手倒持长剑在后,左手缓缓落下,长处一口浊气。
随后转过脸来对着江风说道:“这就是本门威震天下的七十二路雪山剑法,今日我为你演练一遍,乃是为了令你领略本门武学之轻灵极变之精要。小师弟你天分极高,希望你日后能够勤练不坠,异日令此剑法在你手中大放异彩。”
言罢,白万剑对着立于一旁,不住点头的江风继续说道:“好了,现在我就传授你我雪山剑法的第一招,苍松迎客!这苍松迎客,看似简单,其实暗含三种变化,每一种变化,都有无穷玄妙,足以你钻研一生。看好了……”
江风虽然能够过目不忘,刚刚白万剑的七十二路雪山剑法早已记得七七八八,但是剑法不比寻常,不仅仅是招式,更有许多独特运劲力法门充斥其中。
是以,此时的江风听得极是任真,而白万剑在得知剑法一夜之间生出气感,也感到其确是可造之才。
二人一个用心教,一个用心学,一日时光,便缓缓而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