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江湖,靠的是各自的本事。[((八〈一小<说{网w]w)w].]功夫是一种本事,门派是一种本事,出身是一种本事,自然,脸,也是一种本事!
欧阳兄弟刚刚闭上眼,原本空白的地方便已经多出了一道人影。没有人知道她是怎么来的,一如没有知道她为什么会来这里。
她身上穿的是云震般的锦绣宫装,长裙及地,长披肩,宛如流云,她娇靥甜美,更胜春花,她那双灵活的眼波中,非但充满了不可描述的智慧之光,也充满了稚气。
她只是一个二九年华模样的稚气少女,无论是谁,都只会以为她是温室之中最娇艳的花朵。而绝不会将欧阳兄弟的死,和她联系起来。
然而,无论是谁,只要瞧她一眼,便会知道这是个性格极为复杂的人,谁也休想猜着她的丝毫心事。
无论是谁,只要瞧过她一眼,就会被她这惊人的绝色所惊,但却忍不住要对她生出些怜惜之心。
这绝代的丽人,竟是个天生的残废,那流云长袖,及地长裙,也掩不了她左手与左足的畸形。一个若是身上有了残缺,那么天长地久,难免会影响到她的心情。
“这里还有一个人,若是我晚来那么一点点,岂不是可以省下许多手脚,真是可惜!”
她的语声灵巧、活泼,仿佛带着种天真的稚气。但下一刻,她已一掌翻出,一道凌厉的劈空掌力出,朝着地面上的白色人影而去,仿佛她要打死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头畜生一般。
掌力未到,掌风已至,呼呼的劲风将江风面前的青丝吹散,露出了他原本的面貌。
“啊!”
那是稚气少女突然之间出的一声惊呼,她的年纪虽然比江湖上绝大多数的人物都要小得多。但无论是武功还是见识,都已远那些庸碌江湖人物的想象。
这样的人物,即使还是一个少女,能够令她吃惊的东西,也绝不会多。
她灵活的眼中充满了后悔,也许她不该出这一掌,因为能够在她的这一掌之下活过来的人,本不算太多。自然,她丝毫不认为眼前地下这个晕倒的人能够幸免。
“噗!”
那一道劈空掌力恰恰击在地上之人的胸口檀中穴处。此穴乃是人体周天运转之命门所在,一旦猝遇打击,后果必然难以设想。
然而,下一刻,那地上之人的身上却仿佛升起了一道无形的波动之力。那劈空掌力与他接触的同时,意料之中那种瞬间破穴击杀对方的情形并未出现,反而是一阵闷哼之后,从对方身上传来一阵真气对冲的爆响之音。
“好浑厚的内力,仅仅只是内力自护体便已有这等威能!”
那少女的眼力显然极好,一瞬间的功夫,便已经判断出了对方之所以未死的原因所在。
她的身法极快,姿态极美,衣裙飘动的瞬间,使人往往会不由自主的忽略了她身上的缺陷所在。
待得她来到那白衣男子身旁,便伸出她那盈盈皓腕,三根长长的白玉兰花指,搭在了对方的脉搏之上。
此时此刻,若是有一个识得这少女真实身份的人来到此地,一定不会相信自己眼中看到的一切。因为若是换了一个男人,只怕眼睛多看这位少女一眼,也要命丧当场,更何况此时这少女居然主动为他把脉。
“还好,虽然受了我一记劈空掌,但此人内力之深厚,却是冠绝古今。些许内伤,不甚打紧,只不过,对方为何会昏迷不醒?”
那少女此时放下了昏迷男子的手,转过身来,对着那三个抱在一起,瑟瑟抖的渔家少女说道:“今日遇到我,也算是你们的缘法,你们可愿随我回门派习武,从此,再也不受人欺负?”
三个渔家女子刚刚经历了丧父之痛,又眼见此时一旁孤苦的母亲,三人既对那高来高去,能够掌握自己命运的武功向往非常。但心中,却也放心不下年迈孤苦的母亲。
眼见于此,那少女忽然自袖中伸出一只白生生的玉手,那纤柔、毫无瑶疵的手指中,却夹者只梅花。
黑色的梅花!盛夏中有梅花,已是奇事,何况是黑色的梅花?!白的手,黑的梅花,衬托出一种无法形容的、神秘的美。
“我来自移花宫,绣玉谷!”
天底下若是还有一片乐土是为了这些在江湖上苦命的女子准备的,那这片乐土,一定就是移花宫,绣玉谷。
“去,你们去,不要管我这把老骨头!”
天底下少有不爱自己爹娘的子女,更少有不爱自己子女的爹娘。正所谓:望子成龙,望女成凤。
一个穷苦人家的女孩子,若是能够进入移花宫,从此便好似飞上枝头的麻雀,成了凤凰。莫说在这小小的两河一代,便是走遍天下,也不会有人胆敢招惹。
岂不比留在这里,将来嫁一个同样穷苦的人家,终日过着奔波劳累,朝不保夕的日子强出远矣!
“每个人都有选择的机会,我绝不会勉强你们!愿走,与我上舟,愿留,便在此地便可!”
那少女言罢,转身,身法一动,便已掠出七八丈开外。随着一条雪白的长绫自她手中射出,朝着地上的白衣男子一卷,便已经将对方卷起,仿佛风筝一般,随着那少女到了小舟之上。
三个少女相互对视了数眼,最终,年纪最大的那个女儿开口说道:“你们两个去吧,我来照顾娘亲!”
“大姐,你和三妹去吧!”
“不,大姐,你和二姐去吧!”
看得出来,三个姐妹,是真心的相互关心,相互爱护。
而就在此时,三人没有注意到,自己年迈的母亲,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蹒跚的走到了赵老头的小船之侧。
长在河边的人,即使再老,也不会害怕这生养了自己的河水。
她缓缓爬上小船,站在赵老头的尸体旁边轻轻开口说道:“老头子,女儿们一个个都要有好日子了,再也不会像我们这样受一辈子的苦了!你放心,我放心,我这就来陪你了!”
言罢,那老妇猛然往一旁的船板之上一磕,鲜血,登时染红了船身与河面。
“娘!”……(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