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掌柜又拍了李元不少马屁,国典的事情这才翻篇。
然后,又讲了不少各地的八卦。老板和李元听得津津有味,钱达也讲得兴致勃勃。
赵景六充分怀疑,钱掌柜以前是个说书的。不然怎么一脸人生价值得以体现的满足感?
家族的辛辣秘史,最新的动态局势,普通的家长里短,惊人的传奇大事,钱掌柜都能给你娓娓道来。
赵景六从一开始的不以为意,到后面的震撼。这,这要都是真实可靠的消息话,那是多么宝贵呀。
“六公子这话就说的不对了。”钱掌柜骄傲地说道,“我的消息,那肯定错不了。哪些是我个人的推测,哪些是明面上的准确消息,我事先会说清楚的。”
可是,上次说是我刺杀公主的,也是你吧?赵景六有些不相信。
“赵家对外确实是这么说的啊,我只是猜测错了而已。”钱掌柜双手一摊,“再说,王大老板不爱听这种争宠的戏码,区区赵家,我也就没费什么功夫打听。”
哟哟哟,还区区赵家。赵景六麻了,你们这的人一个个都这么能吹吗?还有,争宠是什么鬼啊,谁要争宠了?
钱达倒是继续说道,“六公子来了后,我这才好好打听了一番。”
说着还瞥了赵景六一眼,无不炫耀地说道,“别说是你的事,赵景一睡过几个,我都能跟你说清楚。”
呃,赵景一风流成性,恐怕不止几个吧?赵景六汗,再说了,我也没打算听这个吧啊喂!
“睡过几个?”老板两眼放光,追问道。
噗,老板,你形象破灭了啊!
“王大,听这种事,耳朵会掉的。”李元吓唬着老板,顺带还瞪了钱达一眼。
钱达自知失言,讪笑着岔开话题。
老板也不揪着不放,津津有味地听着别的来。
赵景六怎么总觉得,李元在老板面前,好像那种大家长啊。明明都是同龄人,李元偶尔却会冒出不相符的成熟来,真是奇怪。
算了,没有多想,赵景六的思绪又回到钱掌柜这里。既然钱掌柜说的都是真的话,那不得先记下来!
赵景六火速拿来一个小本子,掏出笔,默默地开始记录。
这阵仗把老板吓一跳,“赵景六,你听故事还记笔记啊?”
“这不是故事。”赵景六认真地解释,“这些人际关系,事件经历,可是和当今局势息息相关。好好利用的话,说不定能派上大用处。”
钱掌柜听了这话,精神大振,更是开心地讲起来。
李元也认可赵景六的观点,贴心地说道,“我那有方便的纸笔,下次给你。”
老板倒是不以为意,随赵景六去了。
三人一起,乐呵呵地听了一天的八卦。
……
晚上,老板说客人太多,今天累着了,很早便睡下了。
弄得角落里的客人诚惶诚恐,也跟着早早回了房间,没敢发出一点动静。
好家伙,老板累什么累,明明累得是自己好不好?赵景六看着手里的一沓笔记,心虚地闭上了嘴。
李元在杂物间翻找了一会,意外找到以前留下的笔纸,给了赵景六,“不够再和我说。”
赵景六掂量掂量,纸是好纸,笔也轻巧,竟然还能源源不断地流出墨水。赵景六满意极了。
“ok,没什么事我就走啦。”
“这么晚了还回去,要不明天再走吧。”
“晚吗?”李元哈哈一笑,“对于熬夜党,美好的一天才刚刚开始!”
“熬夜?”
李元也不解释,“我得赶紧把手里的几个实验结束,到时候好去参加国典。你也抓紧,准备准备。”
说完,李元摆摆手就走了,融入到朦胧的夜色之中。
之前老板就有和赵景六说过,李元住在蛮荒深处,还提醒他,没事别靠近李元的基地。赵景六一向没什么好奇心,自然不会凑近蹦哒。
现在想来,李元搬走,应该是和老板作息不合,而且李元也需要更大的场地,进行所谓的实验吧。
不过,正如李元说的,美好的一天才刚刚开始。自己可不能像老板一样,这么懈怠。
赵景六将笔记整理好,掏出今天所获的秘籍。自己,要快点变强才行!
有些功法,自己未必看得懂,想要请教角落里的人,都在房间里不敢发声。如此一来,倒不知道先练什么好。
一本一本揭过,赵景六目光一滞。对啊,自己可以练这个呀。
赵家剑法!
虽然赵景六不喜欢赵家,但不可否认,赵家能成为明城的管理者,赵家剑法功不可没。
它并不是简单的一招一式,而是成了一个完整的体系。多年以来,赵家人所创的功法,全并入到其中,成为它的一部分。并经过时代的筛选,去其糟粕。
赵景六作为私生子,根本没人教他赵家剑法。但耳濡目染之下,赵家剑法无疑是目前上手最快的选择。
赵景六不是偏激之人,不会因着赵家就否认它。决定了,今晚就学赵家剑法了!
翻看起来,下面的种类很多。赵景六耍的是短剑,但目光却锁在了用长剑的长鸿掠。
赵景一八岁即会长鸿掠,惊艳世人,从此被赵天捧在了手心。到如今,赵景一的长鸿掠更为熟练,长剑划过,犹如鸿飞,已然成为赵景一的代名词。
赵景六当时就想学,想证明自己也可以。可得到的,只有无尽的嘲笑……
长鸿掠,成了赵景六的执念。
没有长剑,那就用木的!
即使那从现在开始学,我也要追上你!
你用一年,我便用一天!
我,绝不是废物!
赵景六劈了根火木,当即就在院子里舞了起来。
长鸿掠,要求身姿轻盈,剑口如鸿,斜入清风。触碰时,剑微微上挑削过,剑身带有短促有力的震动。切破防御的同时,敲击内部,具有很强的杀伤力。
赵景六一遍遍地练着,从虎虎生风,到微不可闻,从夜色朦胧,到月明星稀。
一夜过去,东方既白,朴素的木剑竟发出一声微弱的鸟鸣。
成了。
赵景六以剑撑地,一放松,不由跪坐下来。
缓了缓,悲喜的情绪不断夹杂着,也不知道为什么,不由得想哭。
过了好一会,赵景六这才起身,拖着疲惫的身体,瘫倒在床上。
睡一会吧,就算天亮了,老板也要好一会才起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