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肖尘对杨琳曦说道:“我不敢收这个分红。我发过誓了,系统给的东西我一概不会要,这是我的原则。”
“那我给的东西呢?”杨琳曦反问道,“我给过你很多小说。如果我分到《彩云追月》的收益后,送你东西,这算是系统给的,还是我给的呢?”
肖尘被她这一番话说得沉默了。他想起昨天临走时,李金霞对他说过的话,要他不要太过执着。
太过执着,是对系统这件事吗?
但是,我似乎不应该接受。一切的源头都是系统,没有系统的礼包,就没有极上功法带来的收益,杨琳曦又能给我什么呢?
他陷入了矛盾和纠结之中。他至始至终都在坚持自己的选择,既然发下血誓,就说明他内心根本不屑于从系统那里得到任何东西。
既然不屑于,为何还会苦恼?他不理解。
“师兄,我要去找师父了。既然你这么讲,那我就把功法转给学院吧。”杨琳曦开口说话,把肖尘的思绪拉了回来。
肖点点头,对杨琳曦说道:“我和你一起去吧。”
两人再次造访长老居。但意外的是,肖尘敲了一会儿门,没有回应,李金霞并不在里面,不知道去哪儿了。
正当他们想折返时,李金霞却回来了,还带着霓霞学院的太上长老彭卓。
彭卓年纪很大,头发斑白,没有蓄须,脸上满是老年斑和皱纹,据说已经在霓霞学院呆了很多年了,教出了一届届的弟子。就连霓霞学院的院长温柔,都是他的弟子之一。
但是,出人意料的是,这位德高望重的老前辈,弟子都是金丹元婴,甚至还有绝世大能,自己的境界却只有筑基巅峰,停滞不前很长时间了。
他穿着朴素的灰长衫,看起来和学院里打扫卫生的杂役大爷没什么区别,走路佝偻着,每一次呼吸都清晰可见地长,眼皮耷拉着,把眼白都遮挡住了,只露出一对黯淡无光的黑眼珠子。
肖尘见到他,立刻恭敬地行礼:“弟子见过大长老!”
杨琳曦也赶紧行礼。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彭卓。
彭卓眉毛一扬,回应道:“你们好!”
他的声音竟然出乎意料地铿锵有力,仿佛刀剑铮鸣,一点都不像是行将就木的老人。
“你们来得正好。我们进去吧。”李金霞抬手一指,长老居的门自动开了。
肖尘和杨琳曦自觉地给彭卓让路。当彭卓从肖尘面前走过的时候,肖尘感觉到,似乎有一辆巨大的战车在他跟前碾压了过去,自己在他面前就像蝼蚁一般。
他的修为,真的只有筑基巅峰吗?肖尘震撼莫名。
几人来到会客室坐下。杨琳曦说明来意,想把《彩云追月》的所有权转给学院,但想知道学院能开出什么条件。
李金霞没开口,彭卓先说话了:“功法我看看。”
杨琳曦将功法递给他。他捏住玉简,看了一会儿,忽然瞪圆了眼睛,问:“这功法是谁写的?”
“是系统给的。”肖尘回答。
李金霞向彭卓解释道:“大长老,你可以理解为,这功法是天造之物,无主。机缘巧合被她得到了。”
“嗯,好功法!”彭卓很开心,抚摸着玉简,爱不释手,“小姑娘,你要什么,尽管开口。”
我……杨琳曦愕然。她还没想好呢,她还想问学院能给她什么呢,却被彭卓反问了。
李金霞看杨琳曦不知所措,便主动说道:“这样,我们先拟一份字据,你看看行不行,行的话就签字画押。按照惯例,弟子由学院安排外出历练所得,可按市场价折算成灵石券与学院一次性五五分成,或可交由学院后续运营拍卖后,与学院三七分成。”
“师父,我不是学院安排外出历练拿到的。”杨琳曦说道。
“所以得看你的意思。”
肖尘插话道:“琳曦,我建议你跟学院三七。”
“为什么?”杨琳曦对这个分配方式不太满意,她还想要更多。
“因为你什么都不用干,不用管,躺着拿钱,运营都是学院在弄。而且你人也在学院里,天字弟子还能拿补贴,所以就别狮子大开口了。”肖尘说道。
彭卓也开口说道:“以这本功法的质量,三成已经很多了。当初写下《大衍经》的苏晓月,在国立藏经阁一年的抽税就达到五百万灵石券,五百万里抽三成,你想想是有多少?”
“我们这些人做梦都想独创一门功法,可惜啊,没那天赋。更别提极上功法了,那更是难上加难。”
一年五百万,抽三成,也有一百五十万……杨琳曦和肖尘两人有些眼晕。要知道,霓霞学院给天字弟子的补贴,一年也才两千四。
一百五十万……
一百五十万……
“琳曦,你实际到手可能还没有那么多。因为国家还要扣税的。”李金霞提醒道,“南方联盟这边的税率和宗主国有些区别,得看到时候在哪个地方注册。”
“那就……三七分吧。”杨琳曦欣喜之情溢于言表。
“好。”李金霞点头,拿出了一份字据,“这件事情,只有我们四个知道。在和琳曦的字据正式签好之前,我们得对功法的内容进行保密。你们要确保在此之前,功法没有被任何一个人看到过。”
“没有。”肖尘信誓旦旦地保证。他确定,除了他、杨琳曦、李金霞和彭卓之外,没有其他人看过。
“没有。”杨琳曦也很确定。她这几天确实没把功法拿出去外面秀,作为一个看了很多年小说的老书虫,她知道这么做容易招惹反派。
“好,你们看看字据,没问题就签字吧。”李金霞把四张字据递给他们,然后又拿出了张新的,“琳曦,这张是给你的收条。在正式字据签订之前,学院先给你支付十万灵石券的定金,你收了定金之后,就意味着你确定要将功法的所有权转让给学院,一旦反悔,只要有收条在,你就得十倍赔偿学院,也就是一百万灵石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