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卖完了？时间过得真快。”肖尘伸手想从侍者手里接过箱子。
然而，侍者却递了张罚单给他：“由于二位作为委托人，违规参与竞价，按照规定要收取成交额三成的钱作为罚款。请您在罚单上签字。”
怎么回事？肖尘愣住了。他赶紧拍了下还沉浸在拍卖现场的杨琳曦，问她到底出了什么状况。
杨琳曦连忙断开和灵网的连接，兴高采烈地回归现实。刚睁开眼，她就看到了侍者抱着的箱子，和肖尘手里的罚单。
“你参与竞价了？”肖尘感到难以置信，“你不知道委托人竞价要吃罚单的吗？你是不是还嫌欠别人的钱不够多啊？”
“你怎么那么凶啊，真扫兴！”杨琳曦像被浇了一头冷水，郁闷地拿过罚单签字，“我算过的，再怎么罚都有赚！”
签好罚单后，侍者又拿出了一份单子：“两位师父，这里面是买方提供的物品——一颗无瑕大还丹。此丹已经过我方鉴定师鉴定，鉴定为真。另外还有灵石券，扣除罚款、税额、拍卖费后共计三十四万七千八百零五十，请问要转到哪位师父的账上？”
肖尘问侍者：“无瑕大还丹算多少钱？”
“拍卖行这边是估价五十万。”侍者回答道。
三十四万加上五十万，总共是八十四万，这还是被罚了款、扣了税和服务费用的情况下，比起直接卖给万润商行多了二十万不止。
肖尘很纳闷，拿过侍者手里的单子。当他看到成交额时，他顿时怀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出了问题。
一、二、三、四……他数着位数，连数了两遍，才敢相信成交价格是一百多万。
“发生了什么？”肖尘难以置信地望向杨琳曦。
“等下告诉你。”杨琳曦得意洋洋地翘起二郎腿，把黑卡递给侍者，“把钱打到卡里。”
侍者留下箱子，收了卡，转身离开包间。杨琳曦把自己如何在拍卖现场中运筹帷幄、拿捏对手添油加醋地给肖尘讲述了一遍，还脑补了何首乌是如何地绝望，最后拼死一搏拿出无瑕大还丹。
肖尘听完之后，开始怀疑人生了。他，霓霞学院紫英阁戒律弟子，每月津贴四百灵石券，薪水七百灵石券，大部分交了房租。杨琳曦拿了他的引魂珠，在拍卖场里顶着罚款的风险豪赌一番，把六十万赌成八十四万，一夜之内赚出二十四万差价。
“你的胆子真是够大的。”肖尘总算明白为何杨琳曦拿到一百万敢去投资了，真就是赌徒心理，那一百万里面甚至还有九十万不是她的钱。
换做是肖尘，在万润商行那会儿就已经六十万把引魂珠丢给商行了。
杨琳曦双目清明，望着他诚恳地说道：“我记得你说过的话。这钱是你借我的，所以没有得到你的允许，我不会动用它。我现在不仅没钱，还倒欠你两万呢。”
她卡里面本身才十万，一百万投资失败输了十二万，跟肖尘借两万还学院后，她还欠肖尘两万，这倒没说错。
肖尘没想到她会说出这番话。换成以前，她肯定是厚颜无耻地拿了肖尘的礼包，钱一到手尾巴都能翘上天去，理所当然地什么都忘了。
他欣慰地笑了笑，点头说道：“我早该把你送巡铺去的！教了你两年，总算开窍了。”
“借你我不过是随口说说。礼包不是我的，是你捡的，能赚多少钱，全是你的本事，跟我没有关系，不用还我钱。”
“师兄，那这颗大还丹你拿走吧。”杨琳曦把箱子中的丹药瓶子拿出来，交给肖尘。
肖尘拒绝了：“你是想杀了我吗？大还丹你留着自己吃吧，你突破的时候服下此丹，就不会触发天劫。”
“你是担心，收了丹药或是钱之后，会触发心魔血誓吗？”杨琳曦问，“丹药还好，可是钱这种东西，它是会流通的，我把它花出去之后，有可能过一段时间，也会跑到你手里。这怎么算？”
肖尘皱眉。这是个很严重的问题，他得到的一切东西，倘若究其来源，是系统给的礼包的话，算是变相接受系统给的东西吗？
这一连串复杂的联系，让他想起了研究心魔血誓时频繁遇到的一个词——因果。
对修行之人而言，因果是个麻烦玩意，一旦沾染，便洗脱不掉。系统、血誓对他而言就是一桩因果，而解除心魔血誓，无异于斩去因果。
“我需要去请教师父。”肖尘也无法回答。最基本的《因果律》他都搞不懂，对此他只能表示无能为力。
时间很晚了，两人离开了万润拍卖行。肖尘带着杨琳曦回学院后，再返回到自己家中。
在和杨琳曦道别的时候，肖尘叮嘱她要早点休息，明天正式开始传她“入门八术”。
所谓“入门八术”，是指修真流炼气士入门必须掌握的八类法术，分别是匿形、御物、破妄、替身、搬运、护体、雷法、符篆，相当于基本功。法术万般变化大多不离这八类之中，比如杨琳曦之前悟出来的身法“追月”，就属于匿形加搬运两术。
杨琳曦进入霓霞学院两年，都只是修炼打基础，就算有学法术，也只是零零碎碎地学。一日突破入筑基巅峰后，从明天开始，她就得系统学习法术了。
肖尘御剑回到自家楼下，刚踏进楼下铁门，就发现门后蹲着个人，背靠墙，双手抱着膝盖，瑟瑟发抖。
他定睛一看，原来是牛大力，忙问道：“牛大哥，你怎么了？”
牛大力像丢了魂一样，眼神空洞。听到肖尘跟他说话时，才猛然一颤，回过神来，满脸堆笑着说道：“我等人呢。”
“这么晚了，你等谁啊？”肖尘探头往铁门外望去，外面空荡荡的，连个人影都没有。
牛大力没有回答，苦笑着对肖尘说道：
“没事没事，你回来了就好。早点休息吧，我在这里继续等，他应该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