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来,牧白已躺在自家小院的床榻上。
“少爷醒了。”一旁的白翼一脸的惊喜。
“我这是睡了多久?”牧白望了望窗外,像是午后,“睡了一夜了么?”
“少爷,您已经睡了三天了……”白翼纠正道。
牧白怔了怔神,到底是失血过多,这得吃多少好吃的,才能补回来啊。
但好歹是保住了一命,自初次遇到赫连九子,他便觉得太过凑巧,便是这一丝隐忧,救了他的性命。
看了眼胁下的伤口,已经结痂,牧家近几日,显然是下了血本,各种疗伤、固原的大药,没命的怼,牧白睡了三日,腹中却是被灌了一肚子苦水。
“这些日子,都是你在这里照看?”牧白微微有些感动道。
“不是!”白翼干脆的道。
得,自作多情了,牧白白了白眼。
“我笨手笨脚的,这样的事,还是女孩子细心些,如今的您是牧家的大旗,赶着来伺候您的小姐们,都排上队了……”
“啥?”牧白掀开被子,下半身的装备早不知被换了多少遍了。
“被看光了,我可是有妇之夫!”他悲愤道,“而且这都是后辈啊,乱了,乱了,乱了套了。”
刚想到此处,外面便来了一位牧家小姐,牧白看时,此女名叫牧蓉,倒是生的的娇小可爱。
明面上,应该唤自己一声曾祖,真的说起来,牧白也是论不清了,大概是十代之后的孙女了吧。
见了牧白醒转,牧蓉又惊又喜,脸上还有一丝羞红。
她是个远亲,这几日照料下来,倒是有了些跑偏的想法,当下思绪就有些飘忽……
诸如:我和小祖的孩子,我父亲应该叫外孙呢,还是叫叔父……
牧白见着丫头一时间竟成了呆头鹅的模样,哪里知道这丫头看似柔弱娇小,内心却是彪悍至此。
拿手在那双大眼睛前面晃了晃,“唉,醒醒了,我这里没事儿了,你且下去吧,还有把那牧柱人叫来!”
“哦哦。”牧蓉反应过来,心中有些失望,嘴里嘟囔着,“这么重的伤,我以为您得躺个十天半个月呢……”
牧白气笑了,“要不我再躺几天?”
“还不快去!”他的小祖范儿,有点压不住这朵奇葩。
“是!”牧蓉委屈巴巴的走出门去。不到半刻的工夫,老孙子便已赶到。
白翼见状,便退了下去,房间内只剩祖孙二人。
“免了吧!”
牧白见这老孙子双眼泛红,又要跪下叩头,连忙出言制止。自己的伤并不致命,只是看起来唬人罢了!
“话说,那赫连九子现在是什么情况?”
那一剑虽然是自己捅的,但那赫连九子不是凡人,也不知捅死了没有。
“赫连家传出消息说,已无性命之忧……”牧柱人皱皱眉,“也不知真假。”
牧白哑然,这样都不死。
“接下来该如何应对?”牧柱人问道。
“多了些变数……”牧白沉思,望向牧柱人,“那日破境,我的身份怕是已被人知晓!”
“谁?”牧柱人惊问道,小祖破境之事极为隐秘,而且那晚所呈现的天地异象,非比寻常,怎会有人想到是一个区区武身破境。
“怕是弄巧成拙了。”牧白回想道,与赫连九子一战,为解除那扶摇子的怀疑,制造破境已久的假象,他动用了大周天。
可那战场如此之远,竟能被察觉,简直骇人听闻!
“除了那道观的仙师,还有谁有这样的手段?!”牧白感叹道,自己究竟是那井底之蛙,小瞧了道门的手段。
“我倒觉得,那位仙师并无敌意……”牧柱人思量道。
“哦?”
“始祖与那赫连九子相遇时,场外那道观仙师曾出言预警,让你不要干涉你们二人的比斗。”
牧白不语,天玑城所有人都以为,自己不是那赫连九子的对手。仙师这番警告,的确像是在维护自己。
“他现在在何处?”牧白道。
“走了……”牧柱人捋捋胡子,不解道。
“丫的,就是来看热闹的?”牧白困惑不已。
“身为棋子,在局中,我们的眼光无法看的更远。”他低头,两方庞然大物,也只展现了冰山一角。
他们能知道的也只有这些,牧白攥了攥右手,总归是自身太过弱小,没有资格知道更多……
他摇摇头,告诫自己,多思无益。
“那招或跃在渊,习练的如何了!”他询问道,这一招或是他扳倒赫连家的关键。只是……
牧柱人低头,羞愧道,“动用此招,增幅不到四成。”
“两位长老和正阳,怕是仅能增幅三成……”
牧柱人知道,自家始祖动用此秘法,轻易便可增加一倍的战力。
“或许是血脉的缘故吧。”他道,自己应是承了始祖一滴血的缘故,比那三位多了一成的增幅。
牧白皱眉道,“分身化影、或跃在渊这两招,说是剑招,其实换做法门更合适一些,第九式剑招我虽暂时想不起,但也大抵如此。”
牧柱人苦笑,“始祖,按照这个趋势,那第九式,即便是我怕是也不能习练。”
这一个个门槛也太高吧,一个需要变态的肉身,一个则要以血为引,那第九式会不会直接要命?
“不该如此……”牧白眉头微蹙,六式剑招都可习练,为何剩余三式,突然拔高了难度。
自己前世创造玲珑剑经,并流传下来,会设置这么高的门槛么?
“这三式,是在哪一代遗失的?”牧白忽地想起一事,出言问道。
牧柱人微微沉吟片刻,道,“应是在五代先祖之后……”
“我记得你曾经说过,五代之前,面对我的灵位,都会心有感悟。”牧白眼神一亮。
牧柱人微怔,心中仿佛要抓住什么,但好像还是差点意思,“始祖的意思是?”
“那三招对体魄的要求极高,是也不是?”
“一招要极强的体质,另一招则要丰沛的血气之力。”牧柱人想了想,“的确都需要极强的体魄!”
“你之前曾言,牧家五代之上的有秘法遗失。”牧白神情笃定道,“其中定然有一本炼体的法门!”
牧柱人神情一变,所有的推论皆合情合理。
二代到五代先祖,既然能修习完整的玲珑剑经,那么就意味着定然有与玲珑剑经相配的炼体法门,不是人人天生就有,始祖这般非人肉身的。
“只是知道有这样的法门又如何?”牧柱人低落道,那法门早已不知所踪!
牧白低头笑笑,抬眼向牧柱人,“你不要忘了,我才是那剑经的创始人。”
他顿了顿,“所以,这本炼体法门,如无意外,应该也是我的原创。”
我有版权,怕啥?!
牧柱人尝试着理解了原创的意思,“但始祖,您的神魂之力未恢复,想不起来也是徒劳。”
“所以,我需找个地方,让人给我提个醒。”牧白笑道。
“哪里?”牧柱人有种不好的预感。
“去祖祠看看吧。”牧白抬步向外走去,“那帮不孝子,吃了我的,总得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