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君长情果真老远就听见了宗门口的鬼哭狼嚎,夜里本就安静,此时门口的声音就显得更大了。
君长情和徐烬的宿舍是离宗门口最近的一个矮屋,此起彼伏的声音把徐烬和君长情都吵醒了,徐烬十分烦躁的翻了个身,随后又卷到被子里去睡了。
君长情睡得早,此时外面声音一大就清醒了不少,君长情的瞌睡被吓跑后想再次入睡就没那么容易了,于是他开始坐在床上发愣,思索着是应该继续睡还是借着清醒的劲起来修炼。
君长情呆了好一会后宗门口的声音才渐渐弱下去,周围一安静下来徐烬的呼吸声就变得更加明显,听起来应该是又睡熟了。
深夜气温本就比白天低,占据着北方大半地域的天斗帝国冬日更是寒冷,此时外面没了动静,君长情听着窗外刮过的北风和徐烬的平稳呼吸声,最终还是下了床,提上盏灯走向宗门口查看情况。
君长情还没走到宗门口就看见了一点火光,那受罚的三个少年不知道从哪掰来了木枝,正升了个小火堆抱团取暖。
三人此时也没了白天的劲头,看见君长情过来了只哆哆嗦嗦的看着,似乎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
被夹在最中间的那个矮个少年头上披着另一人的外套,不过看起来也没有暖和到哪里去,也是哆嗦得厉害。
至于那个奉献了外套的少年看起来就更惨了,只穿了一件单衣在风中瑟瑟发抖,若不是凑在了火堆前恐怕冻伤也是迟早的事了。
“君哥,你是来救我们的吗,鹤老爷子还没回宗门,他是不是真的要把我们丢在外面一晚上啊…”
缩在三人中间的矮个少年从外套中抬头看着君长情,他面上有着两道泪痕,不过也已经成了冰碴,脸也被冻的泛红,甚至还有些干裂的趋势。
君长情望了望通向城区的路,又看了看这三个可怜兮兮的少年。
鹤知春确实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回来,甚至可能已经把他们忘了,毕竟鹤知春出门一定是去喝酒的,喝醉了的人真的还会记得自己之后要做的事吗?
君长情想了想一喝醉就胡言乱语的月关,觉得鹤知春应该是不会记得他还要回来给这几个弟子解除惩罚了。
君长情解下肩头披风抖去了上面半融的雪花后才递给了这三个少年,随后便释放了第四魂技。
看着那少年脸上皮肤的状态渐渐好转,君长情才放心的收了武魂。
“谢谢君哥…!但还是好冷…”
“君哥我们下次要是有好吃的一定先分给你吃,你来的真的是太及时了,我冷的连脚趾头有几根都不知道了。”
“我现在睡觉明天早上会不会醒不过来啊…我好困,救命…”
三个少年一恢复状态就开始你一句我一句的嚷嚷聊天,三人挤在宽大披风下面的样子像极了被人网住因此乱喳喳的麻雀。
方才那样还有点是在受惩罚的样子,现在看来这种氛围倒更像是夜里出来玩,一受挫就蔫了,一恢复好了就乐得开花,大概都是些没心没肺的家伙吧。
也不知道他们三个会不会有直接溜回宿舍睡觉的想法,毕竟鹤知春说不定真的已经把他们忘了…
君长情又在火堆旁站了一会,确定这三个少年已经恢复了继续活蹦乱跳的劲,这才回屋睡觉。
当君长情再次看见他们三个顶着水桶罚站就是来年的春天了,原因依旧让人听了想笑,他们把鹤知春屋后那桑树结的紫黑桑葚全偷摘下来吃完了,三人染的一嘴紫半天褪不下去,没一会就被鹤知春发现了。
去年是把酒坛子砸了,今年弄的鹤知春连茶歇也没了,难怪又要被罚,只能说是完全不长记性了…
春季的风比起冬日里的要温和许多,站在外面既不会生病也不会像冬天一样受伤,这般舒适的天气甚至可以说是站着修炼也很合适,因此这次任凭他们怎么嚎,君长情也不帮他们了,总得让他们长点记性才行。
君长情在九心海棠宗从秋季待到了第二年的春天,在这几个月内他也从原先的四十三级升到了四十五级,不过等级越往上走,修炼的速度似乎也越慢了起来。
还不够,他的等级还是太低了…
君长情低头看了看掌心,轻叹了口气。
君长情曾与叶泠泠约好了会在她突破魂尊时和她一起去猎杀魂兽,不过叶泠泠现在才刚过二十九级,离突破魂尊还有一段距离,在此之前君长情觉得他可以去做一些自己的事。
比如在冬季与徐烬提过的小城里的地下斗魂场。
九心海棠宗不大,君长情很快就找到了徐烬并邀请他同行,当君长情过来的时候徐烬正在厨房帮忙收拾后厨,满手泡沫的样子配上那副“你不想活了吗”的表情着实让君长情有些想笑
他又不是去做什么坏事…怎么一副这种表情?
“我倒是可以出门,我说我去采购就能溜出去,但你去那种地方会不会太危险了?你是去给人家送钱还是送命?”
徐烬又开始了一贯的絮絮叨叨,君长情听惯了,索性笑笑,低头写字逗他。
两个人有个照应,万一快死了你还可以在我出场的时候把我拉去治疗。
“你真是没去过就胡乱说,都说了是地下不正规的斗魂场,你觉得你真的可以每场都完整的下台吗?”
那里能用武器,而且谁都能上场,我需要更有威胁的实战来训练。
徐烬看完君长情写下的回答,故意露出了不高兴的表情,把手里洗了一半的盘子往水盆里一放,垮下脸不满道
“你嫌我弱,我明白了,你连我一声哥都不愿意称呼原来是嫌我弱。”
“?”
徐烬态度突然的转变让君长情有些反应不过来,君长情连忙做出手势试图解释,徐烬看见他的这种表情有效果,立马趁此继续劝导君长情不要冒险。
君长情没办法,只能安静听着,不过君长情看上去是在点头应着,但其实心里已经在琢磨该使用哪些武器了。
“为了防止在我拒绝你后你一个人偷偷去打架,还是我和你一起去好了,但你得先和我一起把碗洗了,不然我没有时间出门。”
君长情认定要做的事,他徐烬就算再怎么劝,也一定是拦不住的,还不如就跟着去看看,这总比放君长情一人出门要好得多。
徐烬想通后便伸手往水盆里一指,他想拉君长情帮他干活洗碗。
徐烬一答应和君长情一起去斗魂场,君长情果真毫不犹豫的就和他一起分担了洗碗的活。
徐烬看着那脏盘数量飞速变少十分感动,等到盘子全被洗完并收整好,徐烬才活动着胳膊放松的呼了口气。
待徐烬处理完手上的事情,君长情才和他一起出门。君长情本想直接租一辆马车,就像以前他自己一人游历那样,但徐烬嫌他不会省钱,硬是拉着君长情赶了一趟顺路去隔壁小城的商队马车。
徐烬在君长情旁边滔滔不绝的说着蹭顺路马车会比单独租马车省下多少钱,君长情虽然听着,但他完全没有徐烬那么放松,挤在一群不认识的商人中间只会让他感到拘谨。于是君长情便缩在了座位上僵坐着,只是偶尔会点点头回应徐烬的话。
等到二人来到小城时刚好是正午,君长情和徐烬便停留在一个酒馆吃饭,也顺便打听了那个地下斗魂场的具体位置和相关信息。
这个地下斗魂场没有经过正规的审核按理来说是不应该经营的,但这个斗魂场的主办人是在以前就接管了城主之位的天斗皇室贵族,有贵族庇护当后台,即使是没按规矩来也无人敢管,这个斗魂场便一直在这里开着。
酒馆时常会接待一些外来的人,酒馆里的服务生也早已学会了如何辨人,当其中一名服务生为君长情他们这一桌上菜时她只看了一眼就知道了这两个外来人进城的目的,由于君长情的面容让她觉得君长情似乎没有成年,于是她又多看了君长情几眼,思考着看起来只有十几岁的小孩来这种不管生死的斗魂场是否太过于危险了?
君长情也注意到了来自他人的目光,为避免尴尬于是君长情用轻笑作为回应。
君长情的笑容使服务生一愣,这让她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家里的弟弟妹妹,服务生即刻把目光转移到了徐烬身上,轻皱着眉把徐烬的饮料咚的一声放在了桌上
“当哥哥的最好不要随便带着自己的弟弟妹妹来冒险,就算是你让她在观众席等你也很危险,这里的治安比不上天斗城那么好,你不知道这里会有人贩子吗?”
“啊?”
徐烬被服务生莫名其妙的脾气吓到一愣,君长情也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和徐烬面面相觑。
君长情认为这个服务生可能是把他当成了来斗魂场凑热闹的小孩,便拿出纸笔解释他已经十六岁并且他才是那个主动要去斗魂场打架的人。
君长情还没有把纸条给出去徐烬就抢在他前面开了口。
“你可能错怪我了吧,我不是他哥…唉也不是,我就是他哥,不过不是你想的那样,要去参加斗魂的是他不是我,如果你一定要说谁会被打晕拐走...那可能是我吧,哪有什么人贩子能拐到他,他比我还厉害,我不是那种不负责任的人好不好…”
徐烬显得有些无奈,明明君长情才是那个冒险的人,怎么被说教的反而成了他呢?
此时君长情也把解释的字条递交到了服务生的手里,两人都解释过之后桌边这位服务生的表情才缓和下来转为了歉意,但仍是带着些许担忧。
“抱歉,我有些冲动了,我只是突然想到了我家里的弟弟妹妹们,稍微有些不放心...过来打架的小孩很少见,大部分都是成年人,既然你们来了,那这个斗魂场的性质你们应该都知道了,大家都是来释放天性发泄的,没有人会手下留情,还是小心谨慎一些比较好。”
服务生似乎是察觉到了老板的监工目光,拿出抹布把方才不小心洒在桌面上的饮料擦净做出忙碌的样子,随后看向君长情冲他叮嘱道。
“成年人的体型和你有差,一定要小心再小心,如果提前认输可以自行下场逃跑的,别人起哄你也别听,直接跑,一定要把性命放在第一位,你还小,不要把自己的身体不当回事,你的家人都会很担心的。”
君长情对那个服务生表示了谢意,服务生点了点头,很快就忙碌别的事情去了。
君长情盯着服务生的背影看了一会才继续低头吃饭,他和那人只不过是一面之缘,却突然被那人像家人朋友一样关心,这让已经长时间独自一人在外历练许久的君长情有些不适应。
“长情我觉得那个人说得对。”
当服务生走后徐烬喝了口饮料随后又开始了他习惯性的叨叨。
“你现在虽然是魂宗但是无论怎样你还是辅助系,和其他魂师相比少了很多攻击性的魂技,就算带上武器,你还是吃亏。”
君长情已经解决了自己的午饭,于是他看向徐烬点了点头。
他并不否认徐烬的话,作为辅助系魂师的他确实和别的魂师有着极大的差距,但这种差距并不是他理直气壮寻求他人庇护躲在后方的理由。
他不能永远只在点到即止的斗魂场上打架,他需要学习更多东西用于支撑他在这个大陆上生存,这也是他执意外出历练的原因。
徐烬的絮叨是来自前辈的关心,君长情明白这一点,所以无论徐烬重复多少遍同样的话君长情都会安静的听着,但他的脚步并不会因此停下。
徐烬也大概了解现在这个年纪的少年的心思,他也没指望君长情能听多少,他只希望君长情能在最终做决定时能够多一点点时间再次考虑而不是那么武断。
当二人从酒馆离开时徐烬就没有再啰嗦让君长情放弃参赛的话了,毕竟他和君长情也有了几近半年的相处时间,徐烬知道君长情的执着性子,被指出错事了君长情倒是会听会做,但如果只是和君长情想做的事情相背的建议,君长情往往是只听但不做的,他决定下来的事情没有人能轻易的让他改。
君长情和徐烬顺着问来的路线找到了一栋普通的三层小楼,君长情向开门的人表明来意后又被那人要去了一点金魂币二人才被放行。
这栋房子从外面看起来并不大,但进来反而让人觉得宽敞许多,内里装潢看起来也只是一栋简单的住宅而已。
方才那人收了君长情的钱还顺口为君长情指了路,告诉他要去大厅登记注册后才能去地下室的比赛场地。
那人所说的大厅就是穿过一截走廊的客厅,由于不登记的人没法前去场地,本来只想当个观众的徐烬也只好注册了一下。
徐烬是为了陪君长情来比赛才被迫花钱注册的,君长情觉得有些不太好意思,执意要给徐烬付注册的钱,但徐烬手快,没让君长情得逞。
登记注册的流程也和正规斗魂场差不多,只不过君长情拿到手的徽章略显劣质,
穿过厨房有一节长长的楼梯通向地底,虽然整个通道干净宽敞且灯火通明,但仍一眼看不到尽头的门。
君长情和徐烬径直走下去后推开了通道尽头的门,这道门一开气氛瞬间不一样了起来,地底空间的空气十分潮湿又带着些许腥臭的血气,复杂的味道让君长情忍不住连二连三的打喷嚏。
君长情下来花了很长时间,不过当他走完这个斗魂场的全部场地后他就知道了原因,明明只是一个不正规的场地但这个面积几近比得上天斗城里的斗魂场,不过这个斗魂场只有天斗城斗魂场的两层楼高,大概是因为开在地下所以被限制了不少。
场地裂缝中长期积攒下的陈旧血迹看起来是完全清理不掉的状态,以此也能看出来这个地方对于伤残或杀人的态度了。
离君长情最近的这个场地是一个擂台制的比赛,规则在光屏上写的很清楚,每日零点起算,十二小时为一局,每战胜一个人奖金就翻倍,上不封顶,但只有在时间结束时最后留在场上的一人才能获得连胜叠加的奖金,中途如果擂台主被他人夺去那么胜场便重新按新的擂台主来计算,并且赛场规则是一旦上台就不准休息不准退出直至这一轮的时间结束,当然,这是在有挑战者的情况下,如果无人敢应战自然是可以在台上休息的。
这个赛场上除了擂台规则以外就没有其他规矩束缚了,参赛者一旦上台便算是自愿签署生死协议,生死不受斗魂场管控。
君长情和徐烬来的时候新的一局才刚过了两个多小时而已,即便规则如此不合理的擂台,只因奖金单位是金魂币就已经有了几十个挑战者的名字显示在了一旁的败方名单上。
擂台的防护只是一道半透明的屏障,不过他的效果似乎并没有很到位,因为君长情眼睁睁的看着一个人被场中的已经九连胜的擂台主击破屏障甩了出来。
这个像破布一般被掷出场外的人一路上撞倒了几个场外的观众最后瘫软在了君长情所在的柱子旁,君长情被这样的血色人形吓了一跳,后撤了一步。
擂台主是一名有着壮硕肌肉的高大男人,武魂附体状态下的体态更显凶猛,男人吼叫着宣告十连胜,带动着擂台周围的人也发疯一般的嘶吼欢呼。
新鲜的血腥气从君长情脚边向上翻涌钻入鼻腔,被血液包裹的人以一种奇怪而诡异的姿态瘫在一旁,大概身上的骨头都已经完全被揉碎了吧…
这是君长情第二次如此近距离的和尸体待在一起,君长情努力使他自己冷静了下来,正当他思考着斗魂场会如何处理死人的时候脚边的尸体说话了。
“…救…”
那人的声音很微弱,但君长情还是听见了他的求救,那人还没有死。
“救…求…求你。”
男人声音细若游丝,他唯一还活动的地方就只有他的眼皮和嘴唇了。
君长情愣了愣神,他的第四魂技虽然是治疗,但是如果是这种严重的骨折和内伤,他恐怕需要让第四魂技一直持续直到他魂力全部耗尽才有可能让这个已经濒临死亡的人勉强恢复生命活力。
男人都眼中满是对于死亡的惊恐,血和泪一齐从眼眶中缓缓流出,这让君长情想起了曾经被人打劫追杀的自己
…这可真是……
君长情看着地上的男人叹了口气,半蹲下来为那人释放了第四魂技,柔和的光笼罩着血肉模糊的男人,男人的神色也渐渐缓了下来,他依旧说不出话,只是安心的闭上了眼。
“这个斗魂场好吓人,我真担心我哪天会在台下看到这样的你…我可不是在诅咒你什么,我是在担心你。”
徐烬站在君长情身边看着君长情为那个陌生人治疗,叹了口气,君长情仰头看了看徐烬,笑着摇了摇头表示他不会死的。
君长情能够感受到体内魂力的逐渐流失,地上躺着的男人身上伤口肉眼可见的缓慢愈合着,君长情再一次的叹了口气。
看来他今天是没有多余的魂力去打这种比赛了…
“哟,那把自家姑娘都输掉的人还有钱请治疗师呢?喂,那个白头发的小孩,管什么闲事呢,那种卖姑娘的人死了就死了呗,你有那个闲心管别人不如和我来打一场还能赚点保底钱呢”
嘲讽笑音从擂台中央传来,君长情闻声看去,是那个虎背熊腰的擂台主,君长情皱了皱眉,但并没有因此停下治疗的魂技。
“小朋友我也受伤了呢,等我把这场比赛打完去我房间帮我也治疗一下身体好不好呀哈哈哈”
轻佻的骚扰话语从擂台中飞来,男人甚至还脱下了上衣裸露出半边身体来,周围起哄的口哨声也接连不断,君长情没法回应他们反击的话,只得暂且无视他们专心为地上的将死之人疗伤。
见君长情不回话男人挑逗言语更加露骨,君长情为了手上的正事他能忍,但徐烬不能忍,君长情不能说话已经很可怜了,凭什么还要再受他们侮辱,他就是看不惯这些对未成年人起心思的变态。
“你这种变态真是哪哪都有…欺负小孩要不要脸,没看见在救人吗?真是混账东西。”
徐烬的话并没有对擂台主起到任何伤害,擂台上的男人反而对他发出了挑衅。
“你算哪根葱也跟我叫板?怎么,你是她爹还是她哥?来来来,你上来和我打,你赢了我把我连胜全送给你,你输了就把那细皮嫩肉的小孩送我玩两天怎么样?你没有亏任何东西,最多也只不过是一条命罢了,多划算。”
“你这个人真的是…!”
眼看徐烬就要被擂台主激怒冲上前去,君长情突然拉住了他的手臂阻止了他的动作。
徐烬被君长情这一下的拉扯回过神来,徐烬看向君长情,君长情眸中的平静很快感染了徐烬让他缓了下来。
还没等徐烬说些什么,慢悠赶来的一名医师就打断了他的思路,随后医师便从君长情手中带走了那个半死不活状态下的男人,君长情想了想这个斗魂场的性质,担心医师会直接把那人当成尸体丢掉,还特意往其手里塞了点钱。
“哎,小老头,还赌不赌了啊,能不能快一点大家都等着你快点输呢哈哈哈”
君长情拉着徐烬想跟去看看情况,只听擂台中挑衅声线又起,君长情深呼吸了一口气,掂量过魂力后低头写下字条递给徐烬。
我第一场就和他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