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王小悦的撒娇卖萌下,两兄弟还是没能抵抗住,答应带她出门散步了,但不能走太远。
王小悦小鸡啄米似地点头,状似无意地把两兄弟带到了王家的庄稼地附近。
果然如她梦中一般,只见一青壮男子在他们家庄稼地附近鬼鬼祟祟,贼眉鼠眼地环视着四周,确定四下无人,小心翼翼地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打算投毒。
王小悦暗道不妙,赶忙提醒两个大侄子。
“坏,坏人!”
王小悦鼓起腮帮子,冲着那贼就是大吼,奶声奶气的倒是没什么威慑,但那贼本就心虚着,被她这一吓,顿时摔了个狗啃泥。
两兄弟察觉到不对,很快发现了可疑人物。
王金宝平日里就爱练武,虽然年纪小,但擒住一个普通村夫还是绰绰有余的。只见他三下五除二,将那男子压倒在地,动弹不得,小小年纪就已经有如此气势。
“说,你在这鬼鬼祟祟的干嘛?”
那男子弄得一身泥泞,好不狼狈,本见是几个孩童,还不曾害怕,哪成想这小子力气这么大,却是挣脱不了。
识趣的连声求饶,意图蒙混过关。
“小兄弟,误会啊,一场误会,我本就是村子里的人,吃过饭出来走动走动,消消食罢了。”
王家两兄弟两半信半疑地审视着他。
“好像是村子里的王麻子,我倒是见过几面,不怎么熟络。”
王金清上下打量着,确定是那村口的王麻子,好赌成性,整日不干点正事,不免有些鄙夷地看了他几眼,这人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对对对,是我是我。王家小兄弟,都是一个村子的,抓我做甚。”
王麻子咧着他那口大黄牙,试图跟他们套近乎。
“你骗人!我刚刚都瞧见了,你想往我们庄稼地里撒东西。”
王小悦见他还想辩驳,双手叉腰,毫不客气地拆穿了他,指了指他手里握着的瓷瓶。
王金宝一把夺过他手中的瓷瓶,跟着刘大夫学医多时,他轻嗅了下,很快便分辨出,这是对庄稼要害的剧毒,若是撒在他们的农作物上,只怕这一片都得枯死。
“好歹毒的小人!我王家可不曾得罪过你,居然想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王金宝告知两人这瓷瓶之物的作用,王金清当即大怒。
接着便是后怕,若是他们没有及时赶来,那后果简直不敢想象,崇拜地看向王小悦,他家小姑姑真的是福星转世啊。
随即,王金清同王小悦回王家告知王平安。王金宝押着他直接将他送去衙门,将事情经过道出。
这事在村子里传开,村民大多还是质朴单纯的,也不齿王麻子的所作所为,纷纷指责。
他也最终自食恶果,被衙门关押,被判十年牢狱之灾。
王家经此一事,当即把成熟的庄稼给收割回去,免得再生祸端。
没想到,不仅粮仓都堆得满满的了,甚至还有许多盈余。
王平安身为村长,也不想看到自己村子里有人挨饥受饿。
同王家人商量后,决定把多余的粮食给卖掉,解决村民们的口粮问题。
“老村长真是大好人啊。”
“是啊,居然把粮食卖了解决我们的温饱,之前王麻子还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
诸如此类的赞誉,让王安平在村子里的地位水涨船高,任是谁提起这个老村长,都不由地竖起大拇指。
可是治标不治本,天灾无情。对于务农为生的于家村而言,那旱灾一来,就意味着失去了经济来源,连温饱问题都难以解决。
王家这次是帮全村熬了过去,可再有下次呢?万一下次王家自身难保,没办法救济这些村民,到那时可少不得挨骂。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王小悦深知这点,这天在饭桌上,状似无意中提到。
“爹爹现在在村子里,好厉害啊,他们都夸爹爹呢。”
“那是,这次多亏我们王家卖了粮食,才解决了村民的口粮问题,他们能不夸嘛。”
王金清骄傲那劲,跟别人夸的是他一样。
“可是……爹爹不给他们解决口粮了,他们还会这样夸奖爹爹吗?”
王小悦这一问,王家其他人也意识到了这点,他们又不能一直救济村民,再富足也不是大财主啊。
一时间众人陷入了沉思,王金清自告奋勇要去村子里考察,为村民们另外找寻谋生之路。
这几天一直断断续续地下着雨,路上都是坑坑洼洼的泥泞,这场雨来得太晚,如果能早些,那些庄稼也不至于旱死了。
听着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王金清突然有了个想法,找来了王金宝还有跟着的王小悦。
“我有个绝妙的好点子,你们要不要听?”
“倒是说来听听。”
“我想,我们可以承包鱼塘。鱼塘可蓄水,之后闹旱灾,那也有水源可以灌溉庄稼,养的鱼还可以吃可以卖,稳赚不赔的买卖啊。”
王小悦也敬佩起自己这个大侄子来,虽然年纪不大,但主意够多,人也聪慧非常,他日必定非池中之物。
“可以,去哪里弄一个鱼塘?”
王金宝这话像一盆冷水,把王金清给浇了个透心凉,整个人像战败的公鸡,耷拉着脑袋。
这日,是王金宝去刘大夫家学医的日子,但因为前几日几人谈论的鱼塘一事,一直有些心不在焉,在想着应对之策。
刘大夫瞧出他似乎是有心事,轻咳了两声,把王金宝思绪给拉了回来。
他有些愧疚地看了看刘大夫。
“师父,抱歉,徒儿分心了。”
“是为何事烦心?不如同为师说说。”
对于这个徒儿,刘大夫还是极为疼爱的,见徒儿愁眉不展的,便关切地问道。
王金宝便把几人打算的承包鱼塘一事告知了刘大夫。
“当是什么事呢。为师有个亲戚,而他家正好有一废弃的鱼塘。”
“当真?师父可否为徒儿去说上一二,这鱼塘若是能置办起来,咱们于家村之后可就有好日子过了。”
刘大夫毫不推辞,爽快地应下了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