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乙近天都,连山接海隅。 白云回望合,青霭入看无。 分野中峰变,阴晴众壑殊。 欲投人处宿,隔水问樵夫。 终南山峻拔秀丽,如锦绣画屏、耸立在长安西南,位于秦岭山脉中段,西起秦陇,东至蓝田,相距八百里。 千峰叠翠,景色幽美,素有“仙都”、“洞天之冠”和“天下第一福地”的美称。昔人言山之大者,太行而外,莫如终南。 据悉王重阳系咸阳大魏村人,早年习儒,后于终南山下刘蒋村隐居,自称遇仙得道,创宗立派,号为“全真”。 收“丹阳子”马钰等七人为徒,是为“全真七子”。 王重阳死后,归葬于刘蒋村“成道宫”,马钰于宫内修建一厅,亲题横额“祖庭”二字,此后各方门徒即以此为祖庵。 终南山脚下,郭默与李莫愁分道扬镳,李莫愁自回古墓探望孙婆婆和小龙女。 其实,郭默也对这个“闻名已久”的小龙女挺感兴趣的,毕竟在另个一时空里,也是一个时代的主角。 想到这个时候,小龙女只是一个八九岁的小丫头,就打消了前去的念头。 倒是叮嘱李莫愁,古墓派的门规和功夫,都是当年林朝英前辈,在特殊的情况下所创,后世传人也未必要死守。 尤其是古墓派的内功心法,没有合适的条件,还是少练为好,不是已经有“九阴真经”了吗? 郭默知道古墓里的“重阳遗刻”,只是“九阴真经”的一部分,索性将全本的“九阴真经”相赠。 在一个分叉路口,二人分手,约好十日之后再聚。 郭默一直以为,活死人墓就跟全真教比邻,没想到居然也相隔着十多里地。 还未到全真教的山门,就见道路一旁有座供人歇息的亭子,年代有些久远,亭子上的红油漆都脱落了大半。 亭子的正中央,却立着一座石碑,似乎石碑上刻有文字。 郭默信步走了进来,原来上边刻着一首诗: “天苍苍兮临下土, 胡为不救万灵苦? 万灵日夜相凌迟, 饮气吞声死无语。 仰天大叫天不应, 一物细琐枉劳形。 安得大千复混沌, 免教造物生精灵。”
旁边镌刻着“长春”二字,并附有年月日于其上。 这是“长春子”丘处机所作啊? 不说丘处机文采武功如何,单单这份悲天悯人、嫉恶如仇的侠义心肠,就值得江湖同道的尊敬。 距郭默离开桃花岛,已经过去了五个多月,马上又将进入寒冬。 经过小半年的厮杀,各方的局势竟然又诡异地趋于平衡,蒙古铁骑依然占据着上风,却被金国的军队,一南一北钳制在河北当间。 不得南下,想回归中都府,却又面临着被郭仲元衔尾追杀,以及神出鬼没的移剌蒲阿所部的三万骑军的袭扰。 孟珙的“敦武”军,在蒙金开战后的第三个月,突然出兵两万,兵进河东南路。 本就象征性驻扎的几千名金兵,索性直接放弃抵抗。 统军将领带着这几千名金国将士,一并南归到郭仲元的麾下,反而增强了金军的实力。 五月中,郭靖亲自带领三万“靖难”军,西进三秦大地,几乎没遇到任何阻力,就顺利完成了交接。 愿意留任且风评不错的中低阶官员,依然暂时被留用,同时也补充了很多“特训”过的官吏。 郭默也特意赶了过来,他倒是想亲眼目睹一下,盛唐的风采还残留多少? 可惜,那些曾经的辉煌,早已淹没在战乱之中,已经没有了所谓的“长安”,只有大金国的京兆府路。 这么大的一块地盘,不可能没有重臣坐镇。 郭默思虑再三,将汝州知州魏了翁调了过来,担任经略安抚使。 治所就设在京兆府路,郭默又上书临安,恢复往日旧称“长安”。 而河南府知府杜杲,也同时被提升为经略安抚使,统管河南府、汝州、邓州、唐州等地的政务。 这两位是郭默麾下,效力较早且为数不多的中青年文臣,跟随郭默好几年,一直在州府的位置上历练,也是时候提升一下了。 郭默在长安亲自主持了征兵事宜,一身燕王的王服亮相,并且身入军中、府衙、市井、地头...... 刚刚收复的地盘,总得多出现一下,也好安抚一下当地百姓的情绪。 并在长安城头,当着十数万臣民的面,大声诵读了自己将要发往临安的奏折。 免除三秦大地两年的农税; 废除城门税,鼓励工商业,免除一年的商业税,次年始只收取少量的商税; 鼓励生育,结婚的官限年龄上调为十八岁; 鼓励读书,无论出身如何,都可凭借自己的聪明才智,考取功名; 鼓励参军,将军功和“永业田”的奖赏挂钩...... 洋洋洒洒地写了两大张,郭默自己能想到的,符合这个时代的条款,他都列了出来,率先在杜杲和魏了翁两人的治下试行。 当郭默这份奏折呈报到临安时,也引起了不小的骚乱,尤其是那些既得利益的大家族,对其中一些举措颇有微词。 好在这些措施只是在原金国之地试行,临安的那些人也只是私下里动动嘴,没人当真敢捅到官面上来。 曾经最爱出风头的御史台,在过去的一年时间内,人员都已经被老卫泾更换了一多半,理由就是“尸餐其位”。 借着年终考核之际,老卫泾联手吏部尚书薛极,给那些人来了个“下下”的考评。 又不是单纯的打击报复,后边跟着详实的案例做证据,有强大的“皇城司”在,老卫泾还怕找不到证据吗? 要说你不服,想鸣冤告状,那你要么可以到刑部找宋慈去,要么就跑远点儿,洛阳城的燕王府里,还坐着刑部老尚书赵汝述呢。 要么呢,更果断一些,到去五凤楼下去敲“登闻鼓”,直接让官家赵扩给你评评理? 让赵扩头疼了多少年的御史台,竟然就这样简单地就被解决了? “官家,七爷这么搞会得罪很多人的,毕竟人是分三六九等的,这样一来很多出身贫贱之人,都有可能身披朱紫了……” 老太监在一旁悠悠地说道,而御书房里,还站着三个老头。 卫泾、薛极和程珌,这三位都是知道郭默身份的人,赵扩也终于能够,光明正大地找几个重臣来聊聊自己的儿子了。 “你这老货懂得什么,有多少朱紫祖上就是人上人的?值此乱世,用人用能,小七自有他的把握。”
赵扩虽然训斥,但也知道老太监只是在为郭默担心,倒没有反对的意思。 “三位,你们可注意到默儿奏折中最后那两句诗?这小子,写诗都不给写全了,只有两句让人看了心痒痒。”
原来,郭默在写完奏折之后,兴致所至,又顺手盗用两句诗来表达自己的态度。 “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
“哈哈——殿下乃天纵之才,往往有神来之笔,老程看这两句诗,应当让大宋所有官员都好好学学。”
程珌率先捧场道,他是真心钦佩这位燕王殿下,似乎就没这位爷不会的。 “嗯,程卿所言甚是。这样吧,薛卿你安排一下将作监,让工匠把最后这两句诗,做成牌匾。”
“临安所有衙门的正堂,都挂上一副。另外各府各州,各处统军的都统制那里,也都送上一副。”
赵扩来了兴致,如此破天荒的安排,众人也不好反驳。 虽然麻烦了点儿,倒也算不上劳民伤财,又知道官家是在为燕王的今后铺垫,以便于在合适的时候接班,这几位当然要力捧的。 “官家,老臣觉得殿下提出这些政策,多是利民之举,先择地试行是对的。老臣建议今后再入仕的官员,先到殿下的治下去‘实习’半年,再委以实缺。”
薛极看得更远,郭默势必要坐到那个位置上的,三年也好,五年也罢。 而郭默现在推行这些政策,的确触动了很多大家族的利益,以郭默的脾气秉性,又不可能以咽废食、半途而废。 在新收复的疆域,这些政策直接施行是没什么问题的,就担心大宋的本土。 陆续让新晋官员先去熟悉了,等到整个大宋都开始施行的时候,阻力也会小一些。 薛极的担心不无道理,不说别人,就算是此时福宁殿里站着这三位老臣,谁的背后又没有一个家族呢? 临安城里有什么风波,郭默暂时都顾及不到,即便他知道了,最多也就是泯然一笑而已。 长安的事情都上了正轨,大哥郭靖也带着新招的两万“靖难”军操练去了,武南天和哈吉自然也跟了过去。 而大嫂华筝和张婷,却被郭靖留在了洛阳城里。 只是,那二人也没闲着,不断提升自己武功的同时,也进入军营操练着军队。 在郭默的治下,倒没有严格地规定女子不能进军营,有宋一朝,著名“杨门女将”的故事,尚在民间流传。 燕王护卫军的两大都统,陈玄风被派在洛阳城操练军队,护卫军已经被郭默扩编到了两万人。 陈玄风掌总,赵成宇带着一万,剩下的一万人,郭默直接扔给了大徒弟张世杰和三徒弟呼延德。 这两个徒弟,分别在孟珙的“敦武”军和岳翱的“岳家”军,学习、锻炼了两年,是时候出来领兵了。 尤其是大徒弟张世杰,不愧是被后世称为“宋末三杰”的人物。 有了郭默的干预,武力值自然要远高于另外一个时空,又系统地学习了几年兵法,在孟珙的亲自督导下,进步神速。 凭借几次战功,已经在“敦武”军中担任低阶校尉,手下也掌管着五百多人。 三徒弟呼延德,却是跟岳翱一个性子,甚至比岳翱还要“虎”。一到战场上,杀得兴起就忘了自己的兵。 看来,张世杰再历练几年,就能独挡一面,而呼延德估计只能是个猛将了。 立冬过后,郭默就和李莫愁就悄悄地离开了。 到了长安,离着终南山就不远了。 “丹阳子”马钰道长,已经邀请郭默几次了,这次正好借着这个机会,前去拜访一下,顺道也送李莫愁回古墓去看看。 终于到了全真教的山门,竟然没有见到全真教的弟子。 正常情况,应当有低阶的弟子,在此把守山门,顺便迎接拜山者。 郭默也没多想,顺着开凿的山路,拾级而上。 走了一段路,看到地上散落了几根断剑,难道全真教出事了? 这个念头闪过之后,郭默就加快了脚步。 一刻钟后,当郭默到达半山腰的时候,就见到两伙人正在交战。 一个青年道士带着六七个小道士,正在对敌三名番僧,别看全真教的人多,却占不到半点便宜。 跟三名番僧相比,全真教的弟子显得有些单薄,铁剑碰到番僧的戒刀,经常就脱手而飞了。 郭默看了一圈,这几名道士他都没见过,从地上随手捡起三枚石子,对着那三名番僧的后脖子就扔了过去。 “弹指神通”—— “啪、啪、啪——”三声脆响,三名番僧应声倒地,顿时人事不省。 “什么人?”
三名番僧倒地,全真教的道士也就停手了,看到了停在两丈开外的郭默。 “在下李志常,多谢阁下出手相助,敢问阁下尊姓大名,来我全真教所为何事?”
原来这青年道士,竟是丘处机的得意弟子李志常? 在不久的将来,还担任过全真教的掌教,只是现在还年轻,功夫都没练到家。 以郭默看来,现在的李志常,尚未突破到二流境界,方才凭借着小成的全真内功,才维持着战局。 “原来是丘道长的高徒,在下从桃花岛来,应‘丹阳子’马道长相邀,前来重阳宫拜见。”
“桃花岛?难道阁下是?......” 见到郭默自称从桃花岛来,而且又是这样的年龄,刚才又显露了一手绝顶功夫,李志常心中一动。 郭默的大名,在整个全真教真算是如雷贯耳。 自从七年前,丘处机在中都城第一次见到郭默之后,就被他的武功和天赋给颠覆了。 回山之后,先是亲自督促“全真七子”里,功夫排名靠后的三位师弟妹,勤加修炼,不突破一流境界不允许下山。 然后,遭殃的就是这些三代弟子,跟郭靖、郭默的年龄差不多,很多甚至比人家还大几岁,功夫却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 郭默的名字,是很多全真教年轻弟子追赶的目标,也是很多弟子“憎恨”的对象。 这个李志常明显属于前者,他比郭默大了几岁,已经过了而立之年,颇有大将之风。 “哈哈,也许你猜的不错,不知这些番僧是什么人?怎么会来全真教闹事?”
被打昏的三名番僧,已经被剩下的几名小道士给绑了起来,倒是没要了他们的性命,想来是要交于掌门发落。 “今日是家师接掌全真教掌教的日子,这些蒙古鞑子不知道从哪里得到消息,说是要来拜山祝贺的。”
“一行有二十多人,大多都是番僧打扮,也有一些西域武林人。他们不愿意在山下等候,还打伤了山下值守的弟子。”
“正好在下下山办事,就跟巡山的师弟们出手阻拦,可惜在下实力不济,只能拦下这三人,剩下的贼人已经上山去了。”
李志常说着,有些惭愧地低下了头。 李志常是全真教三代弟子中的佼佼者,单论武功,在三代弟子中也能排进前五,却依然战胜不了三个寂寂无名的番僧。 正在这时,山上传来一阵阵急促的钟声。 “遭了,那帮贼子正在围攻‘七真殿’——” “七真殿”,是整个重阳宫最大的宫殿,才落成没几年,里面供奉着重阳祖师的像。 “李道长莫惊慌,你且安排弟子重新在山门守着,我先到山上去看看。”
郭默说完,运起“金雁功”,向山上疾驰而去。 “李师兄,方才那人是谁啊?我看他用的像是‘金雁功’?可是,他年纪轻轻的,‘金雁功’怎么已经是大成境界,似乎比掌教师伯的还要厉害?”
李志常当然也认出了,郭默刚才临走露那一手“金雁功”,他也修炼了多年,而且在二十六岁那年就达到了小成境界。 也曾一时被众师兄弟羡慕和追捧,然而刚才那位,居然已经是大成境界,而且看样子真比大师伯和师傅的大成境界,要高明不少。 “众位师弟,你们这些年要么恨得咬牙切齿,要么羡慕得要死要活,怎么真人来到你们面前了,你们反倒不认识了?”
“此人方才说来自桃花岛,又熟识两位掌教真人,还是这个年龄,方才又露了一手绝顶的‘金雁功’,你们说他能是谁?”
李志常有些落寞,自己也辛辛苦苦地练了那么多年的功夫,跟人家相比却是云泥之别,惭愧啊。 不过,内心却平静了下来,此人到了,今日的重阳宫就安稳了。 “啊——李师兄,你的意思,他是......他是郭师兄?”
终于有一位师弟明白了过来,惊讶地看着李志常。 “郭师兄?可不好这么叫,此人虽然随大师伯学过功夫,也拜过大师伯为师,可还是咱们周师叔祖的结拜兄弟呢。”
“他又是那样显赫的身份,现在的功夫恐怕已经不次于‘五绝’了吧,我们岂能以师兄弟相称?”
“张师弟,你带四名师弟到山门守着吧,如果再有敌人到来,不必抵挡,速发求救信号就行。其他几位师弟,随我一起山上吧。”
李志常年长几岁,现在又是掌门弟子,平日里也多有威严,他的安排大家自然没有异议。 单说郭默,离开李志常几人之后,一路疾驰上山,逐渐发现更多的争斗,甚至也看到了地上的尸体。 这哪里还是来拜山恭贺?这分明就是来灭门的啊。 再遇到贼子,郭默便不再留手,至少废了对方的武功,交给全真教的人处置。 一路来到“灵官殿”前的广场,郭默终于看到了熟人,就是当年到大漠送书信的甄志丙。 此时的甄志丙,正带着六名师兄弟,组成一个“天罡北斗阵”,围困了两名番僧和两名西域胡人。 甄志丙他们,凭借着“天罡北斗阵”,眼前还稍稍占了上风,不过要想拿下对手恐怕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而且,此刻的甄志丙已经负了伤,左臂中了一剑,简单包扎着。 随着打斗的进行,时不时还有血渍渗出来,他也只能咬牙在那里顶着。 甄志丙的武功,要比方才的李志常高上一个级别,比李志常小了几岁,却已经是二流境界,只能怪今日来的这些人,太过狠辣了。 “番外胡虏,敢来重阳宫撒野,那就留下来吧——” 郭默大吼一声,没拔“赤霄”剑,晃双掌就拍向了其中的一名番僧,一出手,正是全真教的“三花聚顶掌”。 其实,郭默都没正式练过这“三花聚顶掌”,只看过大哥郭靖练过几次,而自己的徒弟哈吉,又从大哥那里学了过去。 不过武功到了郭默这个级别,这种一流境界的功夫,基本上看过几次,也就能使个七七八八。 在全真教的地盘上,郭默还是想着用全真教的功夫,来打败这些来犯的贼子。 正在交战中的番僧,看到一个一身黑色劲装的男子,却不是道士打扮,双掌正向自己拍了过来。 也没在意,将自己手中的熟铜棍,横着就架向郭默的双掌。 “啪——噗——” “老君关门”——双掌正砸在熟铜棍上,鸭卵粗细的熟铜棍,硬生生凹了下去,变成了三道弯的蛇形。 熟铜棍是没折,番僧却受不了啦,双掌上的巨大力道,通过熟铜棍传到了番僧的身上。 比郭默还要猛上一头的番僧,直接被打飞出去两丈多远,狂吐了一口鲜血,顿时人事不省。 这位身高马大的番僧,喷出来的血量,估计都有小半斤的,甚至还夹带着颗粒和碎片。 “阿弥陀佛,什么人?”
一个番僧被打了出去,其他三位也罢手了,晃身形跳出圈外。 “啊,你来了?”
甄志丙的左臂,已经无法正常抬起,就在他以为无法继续运转“天罡北斗阵”的时候,郭默竟然意外地赶到了。 甄志丙是见过郭默的,几年前在大漠“七贤庄”见过一次,去年在中都的“天下英雄大会”上,也见过一次。 只不过,当时郭默被木华黎众星拱月般,接到中都皇宫里去了,而甄志丙正在人群之中,亲眼目睹了那一切。 “我来了,你处理一下自己的伤,把这三个鞑子交给我吧。”
郭默淡淡地说道,转过身来,看着场中的一僧二俗。 “你们是谁派来的?窝阔台吗?”
“小子,大汗的名字也是你能叫的?今日是我们蒙古国师跟全真教的梁子,希望阁下不要来蹚这滩浑水——” 说话的正是另外一名番僧,此人相貌比方才被郭默打飞那位更加凶恶,手里的家伙事也更霸道。 赫然是一把“日月方便连环铲”,也是一位身大力不亏的主,正是方才那位番僧的师兄。 “蒙古国师?欧阳锋来了吗?要说蹚浑水你可说错了,在下好歹也算半个全真教弟子。”
“既然你们敢打上门来,又伤害了全真教那么多弟子的性命,就应当懂得血债血偿的道理,废话少说,受死吧。”
知道了对方是蒙古国师带来的,郭默也就不再废话,依然用的“三花聚顶掌”,同时攻向对面的三人。 也就过去了五六个回合,郭默使用了一招“一气三清”,招法太快了,如同三个郭默在同时出手。 对面的三人,几乎在同时被击中了胸膛。 这还是郭默留了手,只要了对方半条命而已,今后即便活着,恐怕也无法再与人动手了。 “丘道长他们在哪里?”
郭默到了这里,依然没有见到“全真七子”中任何一位,不禁有些担心。 “对方领头的是三位番僧,其中一人功夫高的离谱,七位师伯、师叔正在‘七真殿’前御敌。”
听到郭默问话,甄志丙急忙过来回答道。 听到对方没提到欧阳锋的名字,却说的是番僧,郭默不禁想到了在中都城远远看到那位僵尸脸。 好像被铁木真封为了蒙古的副国师,叫什么浑寿罗,还是一位上师。 郭默也不再停留,继续往里走。 “你们几个先把这四个人控制住,听候掌门发落。”
甄志丙交待了几句,也回身赶往“七真殿”。 此时的“七真殿”前,已经打翻了天。 “全真七子”完好无损的,只剩下“丹阳子”马钰、“长春子”丘处机和“清静散人”孙不二,其他四位人人带伤。 尤其是“广宁子”郝大通,正盘坐在一旁,自行运功疗伤,已经无力再战。 对方却有三名番僧,其中一名番僧正在对战马钰、王处一和谭处瑞的联手,一时之间竟然还占据着上风,全真教三人险象环生。 剩下两名番僧,丘处机独战一人,剩下一名番僧由刘处玄和孙不二勉力挡住。 这伙人出手太快,下手也太狠,“全真七子”还没来得及组成“天罡北斗阵”,就被对方三人给缠住了。 估计这些人来之前,已经对“全真七子”了如指掌,根本就不给他们组成阵法的机会。 “广宁子”郝大通,正是被僵尸脸浑寿罗一掌打伤的。 “马道长,把这个僵尸脸交给在下,你们去料理那两名番僧吧。”
郭默高声说道。 “默儿?哈哈,你怎么来了?”
距离最近的丘处机,第一个看到进入广场的郭默,浑身似乎又充满了力量。 跟他对战的番僧,跟丘处机的功夫也就在伯仲之间,只是对方练的是十三太保横练的功夫,太抗揍了。 “丘道长,外边的贼人都解决了,先收拾了这三个秃驴,再喝你的掌门酒。”
郭默又是“三花聚顶掌”,接住了浑寿罗的进攻。 “丹阳子”马钰,见来人是郭默,也就没跟他客气。 “王师弟、谭师弟,你们去相助丘师弟,我去对付另一个番僧,速战速决。”
同浑寿罗一起来的,是他的两位师兄,武功却要比他差上许多。 如果用境界来划分,浑寿罗已经是“半步绝顶”,跟黄蓉一个境界,要强于铁掌帮的裘千仞。 而他的两位师兄,不过是一流境界而已,跟马钰、丘处机相仿,真动起手来,还赶不上“黑风双煞”。 原来,成吉思汗铁木真死后,虽然对外声称是被金国人,买通了铁木真身边的几个高丽女人,给毒死的。 但在蒙古高层中,却流传着凶手另有他人,而且矛头隐晦地指向了窝阔台。 因此,在博尔术和木华黎,力主让窝阔台直接继位的时候,他才提出要先灭了金国的汴梁,为父汗报仇之后再继位。 虽然窝阔台也找不到证据,但知道他下毒的就那么几个人,“西毒”欧阳锋无疑是最值得怀疑的。 铁木真一死,欧阳锋就以帮助蒙军攻取西夏为名,离开了中都城,向西而去,他也担心窝阔台卸磨杀驴。 欧阳锋一走,窝阔台直接将浑寿罗扶正,成为蒙古的国师。 浑寿罗是一个纯粹的冷血打手,谁能满足他的欲求,他就会给谁卖命。 成了蒙古的国师,浑寿罗更加卖力,将大轮寺的高手悉数招来,还邀请了西域道上的一些朋友。 在“天下英雄大会”的时候,窝阔台就曾经几次三番地拉拢丘处机,却被丘处机婉言拒绝了。 其实,在另一个时空里,丘处机是亲蒙的,甚至派出全真教的弟子,随着蒙古大军征战四方。 可惜,在这个时空里,蒙古没有那么空前的强大,又加上郭默的横空出世,全真教如果想选择一方辅助,自然非郭默的大宋莫属。 对于丘处机的拒绝,窝阔台虽然嘴上没有说什么,心中却已暗生嫉恨。 这份心思被刚刚上任的浑寿罗捕捉到了,自然想在自己的主子面前卖个好。 因此,在蒙古铁骑搁浅在河北之际,浑寿罗带着二十多名好手,来到了终南山,想要武力压服全真教。 “郭默,是你?难道你也想跟本国师为敌吗?”
见到来人是郭默,浑寿罗有些为难,却又不想失了身份,态度依然傲慢。 他没有见过郭默出手,却见过黄蓉的身手,自己想赢黄蓉都费劲,更不要说来对付郭默。 “你叫浑寿罗?是你主动自裁?还是烦劳本王亲自动手?”
“你......” 浑寿罗以为自己已经够狂了,听到郭默的话,他才知道人外有人。 原来,自己一直是那样的谦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