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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此次华山论剑,你可有意下场争夺一番?”
距离中秋时节尚早,郭默索性绕道汴梁城,想去见一见老爹赵扩。 已经有八年没来汴梁城了,上次见到老爷子,还是他三年前北上京城去的时候,郭默还真有点儿想他了。 老爹骨子里执拗得很,总想着在汴梁城待着,或者兴致来了还跑到洛阳住一段时间,又或者跑去巩义扫墓、上坟,却死活不愿去京城长住。 而过去的八年,郭默却另辟蹊径,摒弃了之前传统的练功方式,而是将上朝议政、批阅奏章,甚至吃饭睡觉,全都当成了修炼。 没有人知道他这样的修炼,到底有没有用,但是,郭默一练就是八年,春去秋来、周而复始、不曾间断。 “二弟,你是知道的,这次恐怕还是师傅他们老几位之争,虽然少一个了‘中神通’,但是周大哥这些年想必也已经功参造化,不是我这初入绝顶之人能比得了的。”
没错,郭靖今年也四十岁了,不惑之年的郭靖,刚刚突破到了绝顶之境,比起另一个时空里的郭大侠,要整整提前了十多年。 难道还是“东邪”、“西毒”、“南帝”、“北丐”和“中顽童”的竞争,连一个搅局的人都没有吗? 郭默在心中暗暗想道。 大哥的武功境界如何,郭默自然心知肚明,竟然后来居上,领先黄蓉一步进入了绝顶境界。 这不仅得益于那套升级版的“降龙十八掌”,更是因为,郭靖数十年如一日的勤修苦练。 太上皇赵扩,还是住在原来的皇宫里,只是迁都之后,这里就冷清了许多,因为郭默不太喜欢被太多人伺候的缘故,倒是有很多太监和宫女被留了下来。 当然,郭默的思想终究是来自于后世,年过二十五的宫女,如果没有被皇帝临幸过,就统统放了出去,并给予一笔不菲的补偿。 郭默此行只有四人,郭默、黄蓉、郭靖和武南天,都不是什么外人,郭默就直接带着他们住进了汴梁的皇宫。 郭默夫妇自然先去面见太上皇赵扩,老爷子七十二岁了,却养成了每日必须饮三两“英雄醉”的毛病。 说是此生没有在战场上做一次英雄,临老了,就在酒中王国,找到那份英雄的醉意吧。 看到郭默夫妇进来,正在观书的赵扩似乎并没那么惊讶,更像是早就等在了那里。 “小七啊,你这次折腾的可是有些大啊,恐怕全天下都在议论这次华山论剑了,你不至于就想争一个天下第一吧?”
江湖中的事情,老赵扩不懂,但是,他也是活了七十多年的人了,又是郭默的老爹,自己的儿子自己还不清楚吗? “给爹爹见礼了——” 到底是带着黄蓉一起过来的,郭默倒没有像往年那样的放肆,又或者是毕竟都已经是四十岁的人了。 黄蓉也急忙过来见礼,虽然跟这位太上皇见面的次数不多,从内心还是对他很是感激的。 这份感激,当然来自于他对自己丈夫这么多年来,百分百的信任和支持。 也许你会说,赵扩就只有这么一个儿子,他不信任和支持郭默,还能去信任、支持谁啊? 天家的事情,哪是那么简单就能说清楚的? 真遇到一个权利欲极大的主,如果硬是眷恋着皇位,打压太子的事情,古往今来还少见了吗? “老奴给陛下和娘娘见礼了——” 老太监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转了出来,几年不见,这老家伙居然精瘦了许多,更加的红光满面,原本是满头白发的,此时却黑白夹杂了起来。 “哈哈,你这老货,居然越活越年轻了,我记得你好像比我老爹还年长几岁吧?”
看到眼前的老太监,郭默不禁一愣,他能感觉到这个老太监的境界也突破了,稳稳的绝顶高手啊。 几年前,太上皇赵扩北上京城的时候,这老太监就没有跟去,说是闭关到了紧要的关头,就留在了汴梁的皇宫,看来还真的是大有收获啊。 老太监听到郭默说这句话,“噗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 “老奴跪谢陛下的天恩——” 原来,经过“东邪”黄药师的指点,郭默终于也意识到,他从欧阳克那里得到的“虺蛇”之胆,是何等的难得可贵。 只可惜它却有一大弊端,对修炼阳性功法之人,尤其是男子效果大打折扣,反而对阴性之人,或者修炼阴冷功法之人,功效会翻倍。 对于练武之人,先天境界之下,这类“虺蛇”胆最大的作用不是增加功力,而是有助于突破自身天赋的桎梏,在大境界上突破时有意想不到的功效。 听“东邪”这样一说,郭默反而没有太大兴趣了。 但凡凭借药物突破的,到底也算是走了捷径,不如实打实修炼上来的好,就随手送给了当时站在一旁,两只眼睛放光的老太监。 没曾想,这老货用了之后,真的就突破到了绝顶境界,不过观他气息还是不太稳定,倒是跟当年的欧阳克有一比。 “起来吧,当年给你‘虺蛇’胆,也不过是顺手而为,如今你能达到绝顶境界,完全是你自己勤修苦练的结果,此间种种都是你自己的机缘罢了。”
这个老太监伺候了老爹赵扩一辈子,真实年龄估计也八十岁以上了,如今有了绝顶高手的境界,老爹的安全就更有保障了。 老太监又规规矩矩地磕了一个头,又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哈哈,小七啊,你倒是会做人,既然你如此热心,老夫想再求你一件事,不知你能不能答应?”
老太监跪拜郭默之时,太上皇赵扩始终乐呵呵地在旁边看着,自己这个儿子,这么多年了都没有让他失望过。 如今大宋的疆土,比起二十年前,何止增加了两三倍? 而自己这个儿子,放到江湖上,那是横绝于世的先天高手;当一个皇帝,却又是开疆拓土、称雄天下的强势君主。 “老爹,就算是几年没见,您对我有意见,也不能这么埋汰我吧?还‘求’我一件事?您直接吩咐我就是了。”
“您说吧,是天上哪个星星惹到您老了,儿子这就上前把它给您捅下来,让您一天能揍他八遍。”
郭默自来熟地拿起赵扩桌子上的糕点,放在嘴里就大嚼了起来,丝毫没有半点儿当皇帝的觉悟,连站在一旁的黄蓉都忍俊不禁。 “哈哈,你小子啊,四十岁的人了,怎么还是这副无赖的样子?这要是让满朝文武看到了,岂不有损你一代令主的形象?”
从多年前父子二人相认到现在,郭默这样的做派,是老赵扩最为满意的。 越是身在天家,普通人的亲情却越是难能可贵。 “老夫所提也不是很过分的要求,你那妹妹今年也十四岁了,估计是打小听你的故事听多了,就喜欢打拳踢腿的,跟着老夫身边的护卫也练了几年。”
“如今十四岁的大姑娘了,她的亲娘去年也染病过世了,如今留在宫里陪着我这个糟老头子也挺可怜的。”
“老夫的意思,你能不能将她带走,教她功夫也好,将来再给她指一个良配,老夫此生就没有其他牵挂了。”
郭默的妹妹,自然是老赵扩老来得的那个女儿,名字叫做赵曦的。 一晃小丫头都十四岁了,郭默自己都没见过几次面。 “爹爹既然吩咐了,儿子一定照办就是,就让曦丫头先出来见见吧——” 听到老爹说的是这件事情,郭默自然不会拒绝,毕竟这也算是自己的亲妹妹,在这个世界上难得有血缘关系的人。 自有身边得力之人前去传唤,时间不大,就听到朝阳公主在外求见,小公主名曦,索性给了一个朝阳的封号。 “曦儿见过爹爹,啊——陛下也在?见过陛下——” 十四岁的赵曦,长相完全随了太上皇赵扩,比郭默跟老爹的相似度还要高。 身高也就比黄蓉低了一些,放在后世至少也有一米六五的样子,猛然看到一旁身着便服的郭默,才意识到这是自己的哥哥,大宋当今的皇帝陛下。 八年没见面,当年郭默迁都的时候,朝阳公主才六岁多,而郭默三十二岁。 这八年来,郭默的样子倒是没怎么变化,朝阳公主则不然,六岁到十四岁,简直就像完全换了个人一样。 “呵呵,曦儿怎么还跟大哥生分起来了?我就你这么一个妹妹,以后无论公众场合,还是私下见面,都不允许你再叫我‘陛下’,要叫‘大哥’,听到没?”
郭默走上前去,宠溺地拍了拍赵曦的头。 要说赵曦的年龄,比郭默好几个孩子都要小几岁,跟他三儿子郭遥倒是同岁。 名义上是兄妹,在郭默的眼里,就跟自家的孩子没什么区别。 “小妹,难道不认识嫂嫂了吗?上次见你的时候,才那么高,如今竟然出落的亭亭玉立了——” 一旁的黄蓉,看到小丫头在郭默面前还是有些生分,更是有些害羞的样子,直接过去把她拉到了自己的身边。 “皇……嫂嫂,恕曦儿无礼,方才没认出您来。”
赵曦这话说的不假,在她的脑海中,哥哥倒是见过几次,至于这位嫂嫂嘛,似乎见过又似乎没见过。 就算是见过,她也未必能记得这是哪位嫂嫂,传闻中自己哥哥的三位媳妇儿,一个比一个漂亮,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在皇宫里长大的女子,即便赵曦还是属于没怎么遇到过尔虞我诈的,说话行事都不免有些小心谨慎。 “咯咯,小妹子害羞起来,更加的好看了。方才爹爹说了,要我们带你走,又听说你从小也酷爱武艺,今后嫂嫂就亲自来教你吧。”
“真的吗?太好了,多谢嫂嫂,听说另外两位嫂嫂也都是一身好功夫,她们也可以教我吗?”
哈哈哈—— 看着赵曦一副欣喜若狂的样子,又得陇望蜀地提出那样的“非分之想”,跟方才的羞涩和落落大方,完全像是两个人似的。 黄蓉和郭默再也绷不住了,哈哈大笑了起来。 看到儿子和儿媳对自己的小女儿,都是如此的亲切热情,坐着一旁观看的老赵扩也终于放下心来。 “老货,赶快去安排一桌酒席来,要丰盛一些的。”
老赵扩大声喊道,也没见到有人应声,却知道老太监一定会给办妥的。 “对了小七,怎么就你们两个人来吗?虽然你武功盖世,出门在外也总得带些人手才是。”
看到郭默和黄蓉都是常服穿戴,老赵扩就知道他们不可能带着大队人马的,不免就关心的问道。 “爹爹,儿子的安全您就放心吧,就如今大宋的实力,何人还敢前来捋虎须啊?再说就你儿子的身手,就算是来了千军万马,都不可能留下我的。”
“从京城南下,‘锦衣’已经先一步到了华山布防,‘皇城司’也出动了不少人,主要在维持秩序。”
“我大哥郭靖和二徒弟武南天,也跟着一块过来了,已安排在别殿住下,没让来打扰您而已。”
还是害怕老爷子担心,郭默就如实地讲述了自己的安排。 “你说你这孩子,郭靖和南天那是外人吗?我现在就是一个闲散的老头子,家里来人了都不领来见见?”
“老货,你去叫靖王和南天都过来,再多加几道菜,今日我等好好喝一杯。”
听说来的是郭靖和武南天,却没领来拜见他,老赵扩就有些挑郭默的礼。 其实,做了太上皇这么多年,尤其是大宋向北迁都之后,老赵扩虽然是吃喝不愁,却时时感到莫名的孤单。 只有小女儿赵曦,时常来陪自己说说话,吃吃饭,算是有了一丝天伦之乐。 只是,赵曦的娘亲去世之后,这小丫头自己都很久没走出来了。 “爹爹,如今您的孙子中,有几个人年龄也逐渐大了,我想着还是让他们各自都封地去吧。”
“思默封为‘南王’,就让他去贵州多陪陪他娘亲,逍儿的封地在汴梁,就把他打发过来,紧挨着您这里给他安排个王府,也好让那小子多过来陪陪您。”
“老三郭遥的封地,是在洛阳,索性离这里也不是很远,至少逢年过节的,也让那小子过来陪您一起热闹热闹……” 得,三个大一些的儿子,两个都被安排到老爹的旁边,这是打算让儿子替自己尽孝心啊? “哈哈,好好,别人不说,逍儿老夫还是知道的,从小就听话懂事,比你小子可强多了,有他在汴梁老头子我高兴啊。”
“也别安排什么王府了,直接住到这个皇宫来吧,这么大的地方,随便划给他几个宫院就是了。”
郭默一想,还真是那么回事,郭遥要是到洛阳去,还不是住自己当年的燕王府? 而赵思默到了贵州,住的自然也就是当年“罗氏鬼国”的王宫了。 至少这三个儿子,王府都是皇宫级别的,那么下边的逊儿和适儿,将来的封地是不是只有放到杭州和银川才合适啊? 剩下那么多地方,也只有这两个城池还留有皇宫了,至于大理,当年答应过段氏,保留了人家的王爵的。 说话听音,锣鼓听声,就刚才郭默这么简单地一番话,老赵扩就心领神会了。 这也是他自己多年前就打算好的,如今听到儿子这样婉转地说出来,老赵扩才是真正的老怀安慰。 四个较年长的皇子,被安排出去了三个,那么剩下如今的燕王郭逸,自然就只能留在京城了。 这样的安排,其中暗含的深意,不言而喻啊。 郭靖和武南天到来之后,一场家宴就开始了。 由于有女眷在场,且有辈分之别,此次家宴在老赵扩的刻意安排下,还是采用了传统的分餐制。 不过倒是只分了三桌,郭靖和武南天一桌位于下首,黄蓉在另一旁带着赵曦一起,而老赵扩和郭默则居中而坐。 郭靖和武南天也多次见过老赵扩,尤其当年在桃花岛的时候,少年时的武南天,还没少领赵扩给派发的红包呢。 “靖儿,你跟小七从小一起长大,不是亲兄弟胜似亲兄弟,这么多年也没少帮衬他,老夫多谢你了——” 老赵扩突然端起一杯酒,还第一次称呼郭靖为“靖儿”,惊得郭靖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太上皇,您这是折煞微臣了,辅佐皇帝陛下,那是微臣的本分,再说了……” “打住—— 还没等郭靖把话说完,老赵扩居然出声阻止了他。 “靖儿,在老夫面前,你就不要开口闭口说什么‘太上皇’、‘皇帝’什么的,老夫说了,你是小七的哥哥,那就是我赵扩的儿子。”
“小七他没有别的兄弟在世上,如今只有曦儿这一个小妹妹,你是当大哥的,照顾他们是应该的吧?”
“小七,靖儿我记得还有一个儿子,当年在桃花岛也没少见,如今怎么样了?”
说的好好的,老赵扩却突然扭头问旁边的郭默。 “爹爹,平儿今年二十二岁了,已经成亲了,功夫练得也不错,恐怕也就这两三年,就有可能突破到一流境界。”
“现如今,平儿跟着大哥在‘靖难’军中,任一名带兵校尉。”
见老爹突然问到郭平,郭默就明白他要做什么,赶忙将郭平的基本情况做了介绍。 “你啊你,不是老夫说你,自己的侄儿,还是一个大有作为的年轻人,你居然都不封赏一番,是舍不得那点儿俸禄吗?”
“老货,以老夫的名义往昌平去一道旨意,加封郭平为‘昌平王’,世袭罔替——” 好家伙,这上嘴唇一碰下嘴唇,郭平就平地成了一名王爷,虽然不是一字亲王,那也是大宋朝少有的一份啊。 “太上皇,万万不可啊,平儿年轻识浅,又没有什么大功于江山社稷,您骤然将他提到高位,岂不是让他生出骄慢之心?也让朝中文武非议不是?”
听到老赵扩的封赏,郭默倒没说什么,旁边一桌的郭靖却坐不住了,急忙起身离座来到场地中央拒辞道。 “大哥,你要是说别的孩子会因此生出骄慢之心,我还可能会相信,平儿却绝对不会。”
“一个王爷的爵位而已,对平儿来说,或许会有些压力,不过年轻人适当给点儿压力是正常的。”
“大哥要是觉得心里不踏实,今后就要更加严格地要求平儿,勤修武艺、多习兵法,有什么任务也多派给他一些机会。”
“一个昌平王,绝对不是平儿的上限,二十二岁了,也该放手让平儿去施展一番了。”
如果说太上皇赵扩的封赏,郭靖还有心推辞一番的话,自己二弟都这样说了,郭靖就算是再想开口,最终也只好咽了回去。 一门双王,一个“靖王”、一个“昌平王”,可以说如今整个大宋朝,一时无两啊! …… 桃花岛,松风阁。 “祖父,您身体有恙,怎么不早些派人送信给我呢?”
杨过慢慢地撤回了自己的双手,虽然他的“九阳神功”只修到了第六重,帮助杨铁心调理一些经脉还是绰绰有余的。 “哈哈,过儿啊,祖父我的身子骨还硬朗的很,过两年你跟襄儿成婚之后,有了一男半女的,就送到桃花岛来,祖父照样能帮你们带着。”
脸色虽然还微微泛白,杨铁心还是强打着精神,跟自己的孙子半开着玩笑道。 一旁站立的郭襄顿时羞红了脸,而穆念慈也有些嗔怪地瞪了义父两眼。 “襄儿,咱们先出去弄些酒菜吧,一会儿再去让人把你大师伯他们也叫过来,大家伙好好热闹一番。”
郭默迁都之后,“黑风双煞”就正式向郭默提出了辞官。 当初,也是为了护卫郭默的安全,他们夫妇二人才进的燕王府,陈玄风一直统领着燕王护卫军,后来更名为“虎贲”军。 而梅超风,则主要守护着郭默的家眷,无论在桃花岛,还是后来的汴梁城。 如今,郭默也算是霸业有成了,自己更是一身功夫横绝于世,周围更有两百名忠心耿耿的“锦衣”护卫着。 已过花甲之年的“黑风双煞”,也生出了退隐之心,向郭默告辞之后,二人就来到了桃花岛。 如今,“东邪”黄药师还是喜欢在江湖上游历,只是不再像年轻时那样独来独往,而是带着冯衡一起。 自当年苏醒之后,冯衡也开始习练武艺,虽然不曾真正对敌过,境界上却也突破到了三流。 跟在黄药师身旁,自然不指望她亲自动手,只要在江湖上游历,不把自己累着就行了。 北到大漠草原,南到丛林大海,西至异国西域,二人的足迹遍布了大宋的山山水水,这些年都不曾再露面。 桃花岛上,除了杨铁心、穆念慈父女,就是曲灵风留下的一女傻姑。 傻姑还是那样的神志不清,却也学了些防身的功夫,手法虽然粗浅,内力经过这么多年的打磨,居然都到了二流境界,简直有些不可思议。 “黑风双煞”到了桃花岛,自然就担负起了日常岛务的处理,都是当年的老人了,事情也不是很多,桃花岛已经十多年没进新人了。 “过儿,襄儿,你们也是要去参加华山论剑的吧?”
酒席宴前,心直口快的陈玄风,看着眼前的两个年前人,就像看到了当年的郭默和黄蓉一样。 一样年轻的过分,一样不可思议的天赋,这也是两个实实在在的一流高手啊。 陈玄风很自信,现在的自己和贼婆娘,都可以在两百招之内战败这两个年轻人。 但是,最多再过五年时间,这二人就有能力跟自己夫妇分庭抗礼,再往后…… 陈玄风不敢想。 当年跟自己三百招战平的郭靖,现在已经是真正的绝顶高手了,而自己连“半步绝顶”都没达到,贼婆娘倒是前两年突破到了“半步绝顶”。 至于郭默,早在很多年前,陈玄风就没再把郭默列为自己追赶的对象了。 太伤人了,那不是在树立目标,纯粹是在自找不痛快。 “大师伯,师傅让我们先在江湖上走走,如今距离八月中秋还有四个来月的时间,我们打算先在桃花岛住几天,然后再向西去……” 杨过有自己的想法,但是当着“黑风双煞”的面,却没有把心里的真实想法说出来。 “哈哈,年轻人多闯荡闯荡是好事,你师傅当年跟你师娘一起,就没少在江湖上闯荡,好像还得了一个‘黑白双侠’的名头。”
“真的吗?我怎么从来没有听爹娘说起过呢?”
正在一旁吃喝的郭襄听到了,急忙放下手中的筷子,还歉意地向穆念慈微笑地点点头。 开席半天了,穆念慈自己都没怎么吃喝,反倒是在旁边不停地给郭襄盛汤布菜,只是偶然也照顾一下儿子杨过。 这可是自己将来的儿媳啊! 除了大宋公主的显赫身份,郭襄无论是身材样貌,还是人品武艺,都是难得的上上之选。 跟自己的儿子杨过,更是青梅竹马,又同为世间罕见的武学天才,穆念慈越看越是欢喜,就完全忘却了自己的吃喝。 “哈哈,小襄儿,快给大师伯倒碗酒,一高兴大师伯就把你爹娘当年的江湖趣事讲给你们听听。”
“如果喝得实在是尽兴了,连你二娘、三娘跟你爹爹的故事,以及你娘她们‘武林三美’的一代佳话,大师伯我可都是亲眼所见的啊——” 这个陈玄风,多喝了两碗酒,当着小辈的面儿,竟然也口无遮拦了起来。 “真的吗?大师伯,这一坛酒都是您的,襄儿今日就负责给您倒酒了——” 桃花岛门下这么多人,郭襄却最喜欢这位大师伯,心直口快的性格,没少被小时候的郭襄捉弄,却从来没有生气过。 看着这一老一少在那里胡闹,杨铁心、梅超风和穆念慈,罕见地没去阻止他们。 众人就一边吃喝着,一边听着陈玄风绘声绘色地,讲述着郭默当年的事情。 有郭默黄蓉“黑白双侠”劫富济贫、平山灭寇的“丰功伟绩”; 有李莫愁束发为道,复而去道还俗的“风流韵事”; 更有中都城内,擂台之上三女相争,却最终义结金兰,传为一时佳话的“武林三美”的故事。 陈玄风的嘴,随着不断有“英雄醉”的灌入,凭空夸大、编造的本领也长了起来,有的、没的一统乱说。 到后来,众人明知他是在乱说,也没人阻止他,郭襄甚至不断地劝酒,陈玄风也没运功相抗,最终竟然醉倒了。 “哎,你这个小襄儿,都成大姑娘了,还这么喜欢捉弄你大师伯啊?枉他从小就那么地疼你。”
梅超风一边扶起趴在桌子上、鼾声大起的陈玄风,一边也开始埋怨起小郭襄来。 “我哪有啊,这不是很多年不见大师伯了嘛,就想着让他喝个高兴而已,再说了,他不也编排了我爹娘那么多吗?今日算是扯平了——” 杨过也赶忙过来帮忙,把陈玄风架到客房去休息。 反正这个“松风阁”当年是郭默的居所,除了主人的居处,尚有东西两座独立的跨院作为客房。 杨过和郭襄,却去到了“伏龙居”。 可惜,除了几名洒扫的下人,再也没有了往日的人气和热闹,当年住在这里的人,正常情况下,大概都不可能再回来了。 …… “祖父,娘亲,师傅让我听从自己的内心,孩儿还是想去一趟终南山——” 杨过和郭襄在桃花岛住了七日。 这一天,杨过未曾开言,自己先双膝跪了下来,惊得杨铁心和穆念慈赶忙想拉他起来。 可惜,如今的杨过,已经是一流境界中的高手,他自己若不想站起来,又岂是杨铁心和穆念慈能拉的起来的? “过儿,你也长大成人了,这些年多亏了你师傅的悉心教导,既然他这样嘱咐你的,你想做什么就自己去做吧——” 最终,杨铁心长叹了一声,不再企图拉起来杨过,自己却一屁股瘫坐在椅子上。 旁边的穆念慈,听到义父这句话,眼泪再也忍不住,一双一对地掉了下来,郭襄则悄悄地递过去自己的绢帕。 “祖父,过儿知道您心里的苦,更知道娘亲这些年的不易,师傅说让过儿去拜山,亲自打败他。”
“可惜,过儿现在的功夫还没练到家,想真正打败他估计还要等几年,过儿只是想去见他一面罢了。”
杨过说着,眼泪也在眼眶里打转。 杨铁心心里苦,穆念慈心里不好受,那么,杨过自己呢? 二十一岁的人了,还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的生身之父。 怨恨吗? 想念吗? 或许,二者都有吧。 杨过和郭襄,还是离开了桃花岛,拒绝了陈玄风要同行的邀请,只是说师傅另有要事交待,自己需要先去办妥。 “过儿,他若不想回来,你也不要强求;他若问起为娘,你可以告诉他,此生为娘跟他结识一场,从来没有后悔过……” 杨过郭襄,两人双马,一路西行。 杨过的脑海中,却一直回荡着,临行前娘亲悄悄告诉他的话。 当时,郭襄不在场,祖父也不知道,这是他们娘儿俩之间的私密话。 不曾后悔? 突然,杨过有些心疼自己的娘亲,从来没有过的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