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输队将伤员,还有装备弹药,等物资,分几批送回南阳县城。
所有人也得到了,弹药补给等物资。
临时指挥部中,张兴国问道:“旅长,接下来我们去哪里?”
“这里,宁武县城。”
张兴国一脸惊愕道:“旅长,我知道您厉害,可是咱们最近连续作战,兄弟们很疲倦,加上伤亡人数,新兵又没来得及补充。
我的建议是,最好不要出去,待咱们新兵补充到位后,既可以练兵,又能发大财。”
“这样一举两得,不好吗?”
钱伯钧摇摇头道:“平时作战挺勇猛的,怎么还保守起来。不过你说的,虽然有一定的道理。
我也知道,这样长此以往打下去,没有新兵的补充,会元气大伤。
但是吧!张抗正在四县招兵,我们的兵源是没有问题的,只要打下地盘,那就什么都有。
如今晋西北,该是大反攻的局面,只要消灭所有小鬼子,坚决不留给敌人机会,晋西北,乃至整个山西,将会是铁桶般。”
张兴国十分爱学习,总爱听钱伯钧的分析,以后有可能,达到举一反三的效果。
认真听着,时不时直点头。
翌日清晨,大军向宁武开进。
钱伯钧扮做辟谷师团逃亡的溃军,诈开城门,血洗了宁武县城的小本子与小伪子。
那可真是又发大财,立刻又进行老套路,开场放粮、惩治汉奸、刑案诉讼、招兵等。
当然这些事,钱伯钧不会自己去做,他则是在宁武县城中,进行了大型演讲。
当日便招收八百多名新兵,张兴国对旅长敬佩的眼中全是小星星。
随后几日,扫除县城外围的多处据点,辛辛苦苦打下来的地盘,舍不得放弃,又无多余的兵力留守。
只好向傅司令求援,借兵进行防守。
傅司令爽快的答应下来,说是借兵,实际就是送。
算是帮助第七集团,打破平衡的感谢。
傅司令出手还真阔绰,两个团,五千人马。
却被钱伯钧几般推脱拒绝,好话赖话,感情话那是说了一大堆。
做学弟,应尽本分,待学弟他日有难,求助学长,不要推迟就好之类话语。
虽然没有明说,实际谁都能看的懂。
1940年十一月初九,晋西北迎来全面大反攻。
整个山西,四处皆是战火,由于南路敌第一军的溃败。
导致兵力上严重不足,西北地区小鬼子的崩塌,严重影响整个山西的战局失衡。
一时间,几方总兵力,投入高达八十万之多。
大夏湾八路军总部中,今日却格外肃静,只有电台频率的声音。
副总指挥看着一份电文。
突然间大发雷霆,手掌狠狠拍向桌子。
砰…………
砰的一声,打破屋中的平静。
左副参谋长问道:“老总,什么事,发这么大火?咱们各地斩获都不小,应该高兴才是。”
副总指挥很愤怒的说道:“李云龙,又是这个李云龙,战场抗命。
叫他负责岚县右翼防守,这个混小子,居然擅离职守,抗命不尊。
导致左翼七七一团,伤亡惨重,简直是无组织,无纪律。”
“这次,我非要好好整整他不可。”
左副参谋长有些急切的说道:“老总,对李云龙的处分,我看咱们是不是从长计议?
李云龙这个混小子,总爱打折扣,譬如苍云岭;譬如保护总部侧翼安全。
给人感觉,他不是团长,而是师长。
份内之事不够他做的,非常去找一些机会。
防守右翼两个营,用了三个营全歼了宫野大队,包括宫野大队长。”
“毕竟,还是有功的么!”
副总指挥更愤怒的说道:“有功又怎么样?你去政治部查查他的资料。立的功与处分一样多,简直成了循环。”
“老总,您也看到了,三个月前,李云龙被调到独立团。这才几个月的时间,硬是搞成嗷嗷叫主力团。”
“我承认这小子打仗是把好手,使起来也很顺手,抗命的毛病是决不能惯的,就这样决定了。”
“叫李云龙来总部背大锅。”
噔噔噔……
噔噔噔……
作战参谋跑进来报告道:“老总,最新消息,十月三十一日,晋绥军三五八旅,在钱伯钧的指挥下,于瓦子岗阻击辟谷师团。”
”但是后来,居然莫名其妙的正面击溃辟谷师团,这是地方上的同志,传回来最新消息。”
副总指挥十分激动,亲自接过电文,认真的看起来。
当看到,只有两千多人,面对八倍之敌,发动反冲锋时,不由拍手称快。
“副参谋长,你来看看,大家都看看。”
左副参谋长接过电文,也是认真的看起来,几名作战参谋,在其身旁一同观看。
良久后,副总指挥问道:“都有什么看法?不妨说说。”
王参谋率先说道:“他还真敢干,凭借几千号人,就敢阻击第一军的精锐师团,而且是正面击溃,这太有点危言耸听了吧!”
黄参谋站出来说道:“首先我要检讨,我对钱伯钧这个人,非常不感冒,给我感觉就是神神叨叨的,有那么一点马谡的意思。
但他每次对局势,都能判断的十分准确,战场只有胜负,他成功了,称为鬼才也不过分。”
左副参谋长构思下,说道:“我曾经说过,这种人如果作为对手,那是非常难缠的,胆子大,想法不拘一格。
说不定就有什么新奇的打法,让你根本无法去判断,他到底要做什么。
天马行空的想法,还有逆向思维的判断能力,打小鬼子那是百发百中。
而我在想,他凭借的是什么?是精准的第一手情报?”
左副参谋长停顿下,摇摇头继续道:“不太可能,那就是绝对的分析能力,战前各种预判与计算。”
副总指挥与众参谋纷纷点头,示意左副参谋长的分析,还是十分中肯得。
副总指挥坐下说道:“我越来越发觉,这个浑小子,与李云龙的很像,做事不计后果,胆子大的没有边际。
不过却是一个小巫,一个是大巫。
我敢跟你们说,这个混小子,打了这么多的仗,九成都是违背上级命令。”
“不把天捅漏,不罢休的主。”
…………
李云龙则迎来了,他军旅生涯中大锅的生活。
当夜阎家镇临时指挥部中,一盏油灯在桌子上,恍惚的照亮整个房间。
钱伯钧将作战地图铺放到桌子上,思考着攻击路线。
油灯似乎并不明亮,他提起油灯,在地图上慢慢移动着,每到一处,便会停留很久。
直至深夜中,他才用拇指与食指捏了捏眉心处。
和尚端着一大碗米饭,一菜一汤,走进屋中。
看见挑着煤油灯钱伯钧,不由的眼睛湿润起来。
每天、每天,除警卫外,所有人都在呼呼睡着大觉,旅长都在看着地图。
就算警卫也是有换班的,旅长谁又来换呢!
会什么,就注定要累什么。
“和尚,吃饭了吗?”钱伯钧依旧看着地图说道。
“没,旅长您饿了吧!俺给您送饭来了。”
“嗯。”
钱伯钧答应一声,收起地图。
和尚将饭菜,放到桌子上。
在没有灯的照耀下,一大碗白米饭,一大碗土豆牛肉罐头汤;还有一大碗鸡肉。
钱伯钧随意挥手道:“坐下一块吃吧!”
“旅长,您自己吃吧!俺一会回去吃就行。”
钱伯钧将那碗鸡肉,推到自己对面,说道:“坐下吃吧!我不吃鸡肉,不然也会被别人吃掉。”
和尚解下冲锋枪,坐在了钱伯钧的对面,拿起鸡腿就吃起来,吃的那叫一个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