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彻底让谢时渊愣住。他站在原地，死死地盯着穆浅栀，连语气都变得阴冷。“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穆浅栀抖了抖，额角被尖锐的石子刺破，红红的，看上去可怜极了。“渊王殿下……这些日子，因为您一直和姐姐在一起，你们关系那样好，所以栀栀也不敢提起，生怕破坏你们的感情。”

她像是觉得羞耻。“可……可栀栀实在难过。那日我舍了面子，跪下求您，让您和我一起，就是想要趁机告诉您这件事。”

她不住的落泪，浑身颤抖：“可您不要我，只要姐姐。”

谢时渊只觉得浑身发麻。他甚至有些听不清，这女人后面都说了些什么。新婚夜那日，那场荒唐，是穆浅栀？所以，从头到尾真的不是穆千嫣？穆浅栀鼓足勇气，又往前挪了几步：“渊王殿下，栀栀没有别的意思，也没有想和姐姐争什么。可……至少，至少您看在，栀栀为您做出了那么大的牺牲，还被您给破……”她不肯再说下去，哭的更加伤心。谢时渊脑子里嗡嗡作响。穆浅栀小心翼翼的伸出一只手，拽住谢时渊的下摆。“我不要正室的位置，也不要什么名分，只求渊王殿下您能稍微对我好几分。只要平日里多看我两眼，不要把心全放在姐姐那里，栀栀就心满意足了。”

一声声，卑微又无助。额角的血顺着脸颊，滑落下来。谢时渊看的有些揪心，心里却还有无尽的茫然——他真的做了这样的糊涂事？可穆千嫣说了，这场算计，从头到尾都是穆浅栀算计的。穆浅栀看出他的迟疑，心里一横，狠狠朝着自己大腿拧了一把，哭的就更凶了。“那日……那日您可能是喝醉了吧，也可能心情不好……”“我刚想去劝劝姐姐，让她收收心和您好好过日子，您就摇摇晃晃走过来，死死拽住我，就把我抱进了屋里。”

她咬着牙关，像是难耐自己心里的羞辱和怯意。“我当时真的很努力推开你了，可你不肯放。”

“我也说了我是栀栀，不是穆千嫣，您依旧没放过我。”

她重新落下泪来，仰头望向谢时渊：“您还……还跟我说对不起。”

谢时渊呼吸一滞，只觉得脑子里一片空白！他的确说过，当时难以自控，女人不住的哭，不住地反抗，所以他一遍又一遍的说对不起。难道真的是她？穆浅栀垂下眼帘，隐藏住眸底所有的算计和阴冷，故意让自己的生意听起来可怜又娇弱：“渊王殿下不必有负担，栀栀从未求过什么，也从不想去争。”

“说白了，你和姐姐才是陛下赐婚，明媒正娶，我……我只是个见不得光的卑劣……”男人皱着眉打断她。“够了。”

他大步走过去，伸出手，随后又顿了一下，把手缩了回去。许久，谢时渊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穆浅栀，倘若事情真像你说的那样，本王自会对你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