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三章处以凌迟
夜寒鸦叫,宋知的惨叫,一声比一声高!慢慢地,一声比一声低!
白起没有一刀杀死他,锋利的纯钧,来来回回,来来回回!
掌管律法和刑罚的宋知,一下子就看出来白起在执行凌迟之刑!
宋知没有想到,萧权竟熟悉大魏刑罚!
大魏对犯人行刑的时候,手法都是保密的!
能知道的人,必然是极其熟悉律法之人!
一个书生,懂得诗词歌赋也就罢了,为何还这么熟悉律法?
凌迟,又称千刀万剐,是针对谋反、犯上作乱、“口语狂悖”等“大逆”、“逆伦”罪的人设置的。
宋知残害开国将军,欲要嫁祸皇帝,以谋逆之罪凌迟处死,最合适不过。
“凌迟”的执行方式是将犯人碎割,使其极尽痛苦而死,让那些声称“脑袋掉了不过碗大个疤”的好汉,想速求一死而不得,何况文人宋知?
华夏历史上有记载被“凌迟”处死的人,华夏明朝中期的大宦官刘瑾。“例该3357刀,先10刀一歇一喝。头一天先剐357刀,每一刀如大指甲片大小,在胸膛起开刀,一共剐了3天。”
还有明朝翰林的郑曼,以“杖母不孝”被“凌迟”处死,剐了3600刀。
这两个案子都是由皇帝钦定的,依据大明律量刑。
3600刀。
一刀都不会少。
萧权给了白起三天的时间。
白起剑法了得,宋知在最后一刀之前,还留有一口气。
凌迟,让人最痛苦的不过精神折磨。
无论宋知跪地哀求也好,想逃过白起的剑一头撞死也好,萧权都没让他如愿。
整整三天,宋知像条狗一样磕头求饶:“放过我吧!”
“求求你放过我吧!”
“我痛!我好痛!”
萧权的确放过他......一阵子。
毕竟,白起也是要休息的。
第一天,割了357刀,白起歇了歇。
身上357处的伤口,如指甲盖大,浑身鲜血淋淋的宋知,已经奄奄一息。
“够了......够了吧!”宋知咬牙。
萧权冷眼,够?
怎么会够呢?
萧权像极了一个严正、一丝不苟的行刑官:“宋知,你是廷尉,很清楚刀数。所以,不要心存侥幸,明天会继续。”
宋知倒吸一口寒气,此时他像是一滩烂泥倒在地板上,地板上全是他薄如蝉翼的肉片。
宋知身体痛,精神上更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更让他一直记挂的是,为什么?
为什么自己叫得这么大声,这么惨,家里一个人都没有来?
宋知问萧权,萧权不答,白起也不答。
于是宋知吼,萧权淡淡不答,还淡淡一笑。
宋知跪在地上,求萧权放家里人一条生路,萧权笑得更大声了。
宋知一愣,他笑什么?
啊,萧权一定是怕了!
萧权刚入仕途,不过是护才府的一个七品小府司,残害二品命官,就算他如意杀了自己,最后萧权一定也会死的!所以萧权害怕得疯疯癫癫,用大笑来掩饰他最后的慌张和疯狂!八壹中文網
可是......
家人不来也就罢了。
为什么他四天不上朝,也没有人来寻?
魏监国一派,那么多权贵,那么多同僚,为什么,为什么一个都没人来?
宋知和宋千汶一样,以为魏监国和朱氏对待自己和别人有所不同。
临死前,还以为魏监国一派会舍命保他。
宋知傻,他不知,他只不过是九卿之一,死了一个廷尉,魏监国一派再提拔一个人当廷尉便是。
毕竟,杀秦八方不是小事,总得有人出来背好这口锅。
而宋知是最好、最合适、最合理的人选。
宋千汶因为萧权而死,宋知难掩丧子之痛,起了谋害萧权之心,谁料,不小心误杀了秦八方。
魏监国一派的人,用的什么理由和措辞,萧权都猜到了。
“不......不是这样的......”宋知摇头,他是廷尉啊,他是堂堂廷尉啊!
“本官是......二品!”
“我跟了魏监国这么多年!魏千秋一直很器重我!他怎么会算计我?”
宋知摇头,不信!他万分不信!
“其实,你儿子本来不会死,”萧权冷笑,“奈何那天朱衡一直刺激他动手,宋千汶强出头,所以才犯了国忌。”
没错。
魏监国不是现在算计宋知。
是宋千汶死的那一刻起,宋知在魏监国的眼里,便已经是下一枚棋子。
宋知为了当魏监国的垫脚石,把全家人性命搭进去,真是忠勇可嘉。
“不信?你问问他,”萧权哈哈一笑,指了指秦桧,“你以为,你是他主人?”
萧权顿了顿:“不,是秦桧让你以为,你是他主人。”
宋知抬头:“你,你主人是谁?”
秦桧沉默,宋知死到临头,顾不得那么多,他求一个明白:“你主人是谁!你说!你说啊!”
“比你地位高就是了。”萧权眉毛一扬,用脚指头就能猜到,能在宋知身边随意安插人又不被察觉的,就是三痴中的一个。魏监国位高权重,不屑于干这样的小事。
细枝末节,魏监国会分给三痴去做,都是自己兄弟,信得过。
秦桧在以前能隐藏这么久,必得三痴的指点。
“不!不!不!”宋知摇头,他忽然抬起头:“你一定是在离间我们!呵!本官是二品官员,本官出门坐的是四马马车!本官手执律法的柄杖!人人见我都敬畏本官!你妒忌本官!你超不过本官!所以,你骗本官!”
宋知信不信有什么要紧的,萧权不关心。
“宋知,我跟你做一个交易。”
“你都要杀本官了!本官还和你做交易?”宋知低吼,他又不傻!他宁死也不便宜萧权!
“哦?”萧权习惯小人的笃定,他不信宋知能撑到最后,“殿试过后,在城南水田杀我,也就是杀易无理的江湖客,谁派来的?”
易无理......
这个名字,遥远极了,遥远得这个人似乎从来没有出现过。
“哈哈哈......”宋知忽然笑了起来,“易无理......本官终于想起来,你和谁很像了。”
全身的疼痛,令他的笑容扭曲:“你和易无理一样......就是个疯子,疯子!”
易无理擅长造剑,其关于剑的理论和实践,远超常人。
萧权文才极好,远超常人。
他们的出现,让大魏布满了腥风血雨。
易无理的剑,让大魏士兵的战斗力翻了好几翻。
而萧权......
萧权......
文才卓越、熟知律法,心思深沉,手段毒辣,远比易无理无情、桀骜不顺得多!
这样的人不是疯子,是什么?
“你......你到底师从何处?你何以......这么优秀?”
宋知万般不愿意承认这个赘婿的能力,可自己快要死了,不问明白,他心有不甘。
“九年义务教育,成就了这样的我。”
九年义务教育?宋知眼一怔,每个字他都认识,可串起来他听不懂。这是了不得的机构?
萧权一笑,寒意入骨:“你不说吗?是谁,杀了易无理?”
“你以为是本官?”宋知大笑,原来也有萧权想不明白的事:“你以为是三痴?你以为是魏监国?”
“哈哈哈!”
“哈哈哈!”
宋知颤抖:“这个人,你永远想不到!本官永远也不会告诉你!”
“告诉我,你会死得痛快一些。”萧权有些不悦。
“本官不!凭什么!你就带着这个疑问过一辈子吧!疯子!”宋知喘着粗气,“你不是要凌迟本官吗!来啊!”
宋知这么有骨气,不成全他的话,萧权怎么好意思?
萧权一个眼神,白起手起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