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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话是那样说,但一直到宋池鱼吃完午饭出去开了个会回来,某人依旧赖在办公室里没走。
“外面太晒了,办公室里凉快。”
他这样对她解释,几句瞎话说的理直气壮,脸不红心不跳,丝毫没有露出心虚的表情。
宋池鱼对他这种耍赖皮的行为早就已经忍受到了极点,尤其是因为最近他频繁的出现在公司,动不动就就给大家送这送那,搞得大家比起公司业务更关心他们啥时候复婚,工作态度也不知道比原来敷衍了多少。
此刻又见他耍赖,心里的无名火烧得更旺,不禁脸色暗沉,抬眼冷冷地看着他:“你走不走。”
握着手机的动作一顿,顾渊微微抬头,表情有些不知所措。
沉默半晌他才慢慢站起身,步伐有些僵硬地走到她面前,说话的语气温和,淡淡答:“走。”
说完刚想亲昵地伸手碰碰她的头,女人就立刻眼疾手快地躲开了,像是躲避瘟疫一样。
表情尴尬地收回胳膊,他轻轻敛下眼底的受伤情绪,勉强地勾着嘴角笑:“那我晚上还……”
“今天晚上不用来接我下班。”
宋池鱼抬眼,声音低沉,压着的语气漠然:“除此之外,包括中午送饭,晚上去我家等我这种事,我也不想再看到了。可能这对你来说是很正常的事情,但对我来说,是困扰。”
顿了几秒,她微微敛眸:“我不想因为情感关系的原因被旁人议论。这会让我想起之前被迫接受记者采访的事情。”
站着的男人闻言身子瞬间僵住。
那是之前绯闻满天飞的时候,一次记者跟踪到她家里采访的事情。因为记者不经意的推搡,在她的胳膊上留下了一条至今仍未消散的疤痕。
宋池鱼本不想拿这种事出来说,毕竟都过了好几年,这样斤斤计较,总显得她有点小心眼。
但事实证明,让一个人“言听计从”的最好方式,就是让他心生愧疚。
就像那天晚上在江边,晚风轻拂,她把吃安眠药的事情轻描淡写拿出来一样。
吃是肯定喝过,但具体吃了多少,只有她自己知道。
谁知道是一瓶还是几粒呢?
人在自知有错的时候,会在心底悄悄放大别人的动作。即便那不是因为自己造成的,也依旧还是会对这事念念不忘,下意识的觉得是自己的原因。
其实要真的算起来,从回国到现在,她所计划的报复,已经完成了一大半,让他经历她所经历的事情,让他低声下气地求他复合,让他对她的话言听计从,让他这辈子再没办法摆脱掉她。
现在只剩下最后一步了。
她微微抬眼,收回烦扰的心思,看着面色苍白的男人,嘴角无奈地轻轻一勾,歪着脑袋笑:“我又没怨你,怎么脸色还那么差。撞伤我的人是那些记者,又不是你。”说完还伸手拽了拽他的袖子,亲昵地晃了晃,出声哄道:“别不高兴了。”
或许在外人看来,会觉得这是热恋中的小情侣才会有的行为,但只有顾渊自己知道,女人虽然面上带笑,眼底却是一片漠然。
她压根就没有动过原谅他的心思。
只是可能因为今天天气好,或者昨天睡了一个好觉,心情不错,才大发善心一般施舍给了他一点温柔。
毕竟大多数情况下,她压根一句废话都不会和他说。
可惜事到如今,他已经连一个不都说不出口,沉默良久才配合地昂起头,低低应答:“没有不高兴。”
小心翼翼的伸出指尖,他轻轻扬起胳膊,拨开她眼前的碎发,语气打着商量:
“那你晚上和…”眼神轻微颤动,他顿了一秒便继续说:“…和他吃完饭了,我可以去接你吗?”
压下眼底的黯然,他低声苦笑:“我不会打搅你。”
“可以吗?”
窗外阳光明媚,门后的花架上,挂着几盆青翠欲滴的吊兰。
宋池鱼不经意松开手指,半晌轻轻点点头,微掀眼皮,语气轻快:“好啊,我答应你。”
植物淡淡的香气在屋里浮动,顾渊低头又看了她几眼,眼神带着眷恋。
房门轻轻关上,溢出点响声。
他离开了。
宋池鱼垂下眼皮,随后慢慢走到书桌前,划开手机屏幕,点开魏诚然发来的地址,低眸看了良久,才伸手拨通了沈嘉禾的电话。
“你之前和我商量的事,我做好决定了,时间估计在五月底,正好可以等你订完婚。”
对面的沈嘉禾此刻正在婚纱店看礼服,听见她的话语自然很高兴,但很快就又垂下了嘴角:“那那个人呢?你和他一起还是……”
宋池鱼低头,语气低沉:“离开之前,我会和他说清楚。”
“你还没报复够吗?”沈嘉禾小声问,顿了几秒又继续说:“其实我觉得,相比较而言,他还是有一丢丢可取之处的。”
“你是指和黎嘉佑比?”宋池鱼低声反问。
沈嘉禾脸色瞬间变化,随后走到一边压着声问:“你、你知道了?!”
“嗯。”
对面一片沉默,宋池鱼垂眸看了看手心。其实她对她的感情生活并不是很关注,只是一次偶然间碰到了才知道的。
沈嘉禾:“那你……”
宋池鱼:“我不介意。”
沈嘉禾摸摸脑袋:“那就好。”随后又急忙张口补充:“不过我刚刚,可不是说和黎嘉佑比,毕竟就他那个德行,比起来我还觉得侮辱了顾总呢?”
和一个四处留情,恋爱时间最长一周,最短一小时的渣男比,确实有点降维打击。
宋池鱼轻笑:“所以你觉得他不错?”
沈嘉禾:“…不说以前,最起码这三年,包括在英国,他对你态度,确实还可以。”
说完沉默了一会,见她没反应,沈嘉禾再度开口,语气轻快了不少:“但毕竟那五年,经历的人,是你。所以一切选择权,也还是在你。你原不原谅他,和不和他复合,都不是我所能要求的。我只是把你看不到的,尽量完完整整地说出来。毕竟,作为你的合伙人,我希望你能一直平安、健康,以及……”
“快乐。”
“池鱼,拿别人的错误去惩罚自己,不是聪明,是愚蠢。”
墙角的吊兰枝叶翠绿。那是小七在刚搬来的时候,为了所谓吸甲醛的功效才放过来的。如今几个月过去了,被小七贴心照料着,活的好好的,丝毫没有要凋零的迹象。
之前听她说,花期是在五六月。
也不知道来不来得及看到。
-
临近傍晚,落日余晖盖了满地。
僻静的清吧里,轻柔的小提琴声在四周环绕,一脸颓丧的男人安静坐在角落里,纤长的手指有些焦虑地转着手机,身前的桌面上只放了一杯橙色的果汁。
冰块在玻璃杯里慢慢融化,穿着棒球服满脸桀骜不驯的男人从门外走进来,一屁股就坐进了沙发里,而那向来被他视作颜面的脸上则出现了一条细细的疤痕。
“你打架了?”顾渊微微抬眼。
黎嘉佑闷哼一声,语气满是不屑:“打个屁,被一疯婆子划的,又不是白骨精,指甲留那么长。”
“情债欠太多会遭报应,之前就和你说过。”顾渊淡淡开口。
黎嘉佑白眼一翻,不想和他争论这话题。
虽然之前顾渊没答应他沈嘉禾的事情,但毕竟都是成年人了,还不至于为这一件事闹脾气闹到断绝关系。
所以此刻他约他出来喝酒,他很快就答应了。
毕竟他现在心里也烦得很。
招手要了杯鸡尾酒,他把话题转到他身上:“你和宋池鱼怎么样了?”
眸光微微闪烁,顾渊笑着回答,语气带着隐隐的骄傲:“还不错。”
“自作多情?”黎嘉佑立刻反问。
顾渊脸色一黑:“你就不能惦记我点好?”
轻呵一声,黎嘉佑身子随意往后一退,语气漫不经心:“我可听说,宋池鱼今天晚上答应了她那个假弟弟的邀请。绿帽都快带到你头上了,你还傻乎乎地在这说什么‘还不错’,说出来谁信啊!”
毕竟谁会在有男朋友的情况下和追求者吃饭。
顾渊低头转着手机,沉默半晌才黯然回答:“只是吃个饭而已。”
“只是、吃个饭?”黎嘉佑故意拖长语调,“你确定吗?”
孤男寡女,还是年龄正合适的小弟弟。
黎嘉佑不信他受的了。
四周一片安静,只有男人轻轻的呼吸声,沉默半晌,顾渊肩膀无力垮下,轻轻开口:
“那能怎么办呢?”
他没办法拒绝她,也没办法强迫她。
丧气的样子让黎嘉佑看了就难受,说话都不自觉加重了语气:“可她现在是把你的尊严完全踩在地上你明白吗?在已经和你复合的前提下,还去和那人吃饭,这说明她压根就没把你放在眼里。你在她面前活得战战兢兢,这不敢做那不敢做,她呢?她什么都不做,就站在那等你匍匐在她面前。”
“难不成你结个婚连自尊都不要了吗?”黎嘉佑涨红着脸问。
实在是想不通为什么谈个恋爱就要搞成这样。
顾渊垂眼,眸光暗淡,答:“你之前不是一直都说,骗小姑娘会有报应吗?”他笑着摊手:“这就是报应。你口中所说的事情,我都曾经让她经历过,要真这样算下来,说不定我欠她的还多一点。”
黎嘉佑一时沉默,半晌才低声开口:“那为什么不能换一个呢?人生那么长,又不是只遇见了她一个人。”
顾渊垂眸,低头看着屏保上女人的笑颜,道:
“可能是运气好。”
黎嘉佑:“嗯?”
“毕竟只爱了她一个人,就觉得余生都要过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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