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维多利亚?”我刚刚走出教皇厅就看到半死不活的周仰,看来她还是挺着急的,那十二宫的楼梯爬完真是要人命。
“要死了要死了……”周仰好不容易爬到了教皇厅却看见伊斯塞提克和珀耳塞福涅正向她走来。“雅柏菲卡……怎么样?”她一边喘气一边问。
反正她现在也不敢打我,我勾起一丝笑容。
“雅柏菲卡没事了,我们去白羊宫。”我拉着珀耳塞福涅从她身边走过。
所以我累得半死爬上来是为什么?果然不该一股脑儿的冲上来,周仰无奈地就地抓狂了三秒钟终于只能无奈叹口气跟着他们下去了。
雅柏菲卡暂时在白羊宫休息,所以我们自然也呆在白羊宫。我目前真是什么也不想管,俄菲翁暂时被亚伦压制,圣域的结界也由我在支撑,既然萨莎的负担小了,那她便可以好好的处理目前的事。我现在只希望雅柏菲卡快点恢复。
天黑了,夜晚总给我一种莫名的恐惧,尤其是我一点也搞不懂亚伦在玩什么把戏,他到底是真的亚伦还是俄菲翁。万一这一切是俄菲翁的恶趣味,他纯粹只是想耍我也不是没有可能。
“说来都是我的错吧!如果不是我,他也许就不会忍受那样的孤独了!”果然我就不应该管得那么紧,要是哈利亚和海神结婚,现在也没这码事了。我坐在床边,抚摸着雅柏菲卡淡蓝色的长发,哈利亚的头发也是这样的美丽。当年在海界不是没有人追求哈利亚,只不过都被我打发走了。我还是希望她能找一个真心喜欢的人,幸福长久地活下去……如今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我也很愧疚。
“确实,雅柏菲卡他一直都是不肯与人接触……”史昂默默的说。
“哥哥当时也是没有选择才这么做的,所以请不要自责这么久了。”珀耳塞福涅安慰我。
“我知道。”我起身,先出去走走好了,目前乱七八糟的事令我心烦意乱。“雅柏菲卡先拜托你们了,不要跟出来。”我特地强调不要跟着我,我只想一个人静静。
这一切,真是不公平啊!我看着漆黑的夜空不禁感慨。为什么?说什么欧律诺墨是创世神,作为她名义上的转世,我现在不仅不能完全封印俄菲翁,连欧律诺墨的力量都只能调用一部分,而俄菲翁却不断地增强。经历了那么多届的圣战,俄菲翁在不断突破封印,虽然欧律诺墨的力量也在恢复,但是我要用越来越多的力量来维持封印,简直是入不敷出。自从我苏醒以来,我越来越感到力不从心,这样下去……真的能撑到最后一层封印吗?我紧握拳头,这种事情我怎么可能说出去,难道……
“封印俄菲翁,神的力量已经不行了,需要人的力量。”
“人类强大的灵魂可以封印他。”
从圣战开始,无数的圣斗士为此付出了生命,他们的灵魂会化为封印的枷锁,但同时作为代价,他们永远都无法转生,要永远留在冥界受尽煎熬。从神话时代开始,我的决定已经葬送了无数人的未来。他们曾经期盼过自己的未来,他们曾经热爱着生命,可我无法给予他们所渴望的,所为之奋斗的和平,争斗与死亡永远不会停止。
直到看到雅柏菲卡的伤势,我才意识到了这一切的残酷。
一直沉睡的我没有经历过圣战,可现在我能做什么?我也不知道。太多了,已经有太多的灵魂为此牺牲,太多的人因此死去。然而这个该死的世界像是巴不得我们失败,即使拥有欧律诺墨的灵魂又这样?在这一切之外,我仍旧是最开始那个无能的海仙女。
演戏演久了,你会忘记自己。
我脑中一片杂乱,这场圣战该怎么打一点思路也没有。之前还说着这次的圣战不能像以前一样了,然而别说什么拯救世界了,我现在就一个弱渣,我收回我说过的话。
我沿着超长的楼梯慢慢地往上爬,到底要做什么,我不知道。
“不休息吗?萨莎。”我走到了巨大的雅典娜雕像前,萨莎没有休息,她握着黄金杖一脸忧心地望着天空。
“伊斯塞提克?”她有点惊讶,随即微笑着说:“谢谢你!今天在教皇厅没有和你道谢真是抱歉。”
“没关系的,我们在神话时代可是好朋友呢!”我当然不会把雅典娜其实对我很尊敬这件事告诉她。“你的话,一个人支撑结界确实太辛苦了。”为什么要勉强自己呢?“说来是我感谢你才对,萨莎。”
“诶?”萨莎有些疑惑,她这个样子真是可爱呢,这个世界真是硬生生把我逼成妹控。
“我想说,虽然大家都称你为雅典娜女神,但是我看得出,你只是一个普通的人类而已,你是萨莎,你不是雅典娜。”我轻声说到。“真正的雅典娜从来没有苏醒过,你一直都是你,不是她。所以我才有感谢你,你支撑了圣域那么多年。”萨莎所拥有的只是雅典娜的部分力量而已,除去这些,她和普通的女孩子没有什么区别。
我不明白为什么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讨厌她们,明明她们最开始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却突然被告知背负了拯救世界的责任。她们因此失去了该有的,无忧无虑的童年,失去了正常人的生活。害怕也好,悲伤也好,在雅典娜女神的光辉下,她们必须藏去她们恐惧,她们的懦弱,她们的情感……她们必须直面恐惧,直面死亡……因为,她们是雅典娜女神的转世。她们拥有着人的心,她们也许永远无法像神一样公正,因为她们会被自己的情感所左右,这本就是无可厚非的。
“神明啊!不过是被永恒时光所束缚的囚犯罢了。”我感叹。“出身高贵,要永远为了权力和地位争斗。出身低贱,命运掌握在他人手中,没有所谓活着的自由。所以,人类啊!有什么不好的呢?人类虽然弱小,但是却有着比神强大得多的力量。”我没有去看萨莎的表情,无论她反应如何,这就是我的心里话,即使当了这么多年的神,我还是想念着作为人类的生活。
“是吗?”萨莎低下头,我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一直以来雅典娜都应该降生在圣域,而萨莎却是在孤儿院长大的,她更了解人的痛苦,同时也了解降生为人的快乐。
“无论如何,你怀疑也好,我都无所谓,我心底还是希望你们相信我。”我不会说服人,但愿他们可以感受到我的诚意。“圣战的真相,远比你们想象的要复杂,残酷多了。”说实话,我不敢告诉他们关于封印的事,那会带来更多的绝望……还有我的愧疚。
我本不愿去主宰他人的命运,可是我又不得不去利用人类的灵魂。所以说这个该死的世界到底是站在那一边,我对“邪永不压正”的信念开始动摇了,以前我也是一个有反派情结的人,觉得每次都是好人赢太没意思了,现在看来当时的我就是一个白痴。
我觉得我活得越来越纠结和迷茫了,我究竟该做些什么?也许……我该找周仰谈谈了,因为我的存在,这个世界的走向已经不一样了,难道我只能把希望寄托于所谓的主角光环了吗?明明我知道对未来的预知并不是什么好事,因为按着剧情走的话一切还在控制之内,一旦擅自改变了未来,谁又能预知未来的走向。
可是一切已经不一样了不是吗?我咬牙,原著里哪来那么多杂七杂八的神明,既然剧情已经偏离了应有的轨道,那么就应由我来扳正它!
“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周仰默默想着,她真的没有穿越到哪个人写的同人小说里吗?现在玛丽苏文那么多,她可不希望看着主角开后宫。话说兰汀这人是她没见过的,该不会是女主吧?周仰越想越可怕。
“抱歉,维多利亚,你出来一下好吗?”一进来就看见周仰一脸吃翔的表情,她又在脑补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你……有事?”周仰小心地问。
思来想去我还是不愿坦白自己的身份,不然以周仰这种性格以后一定会肆无忌惮地和我勾肩搭背,麻烦会越来越多。反正我随便骗骗她她就什么都招了。
“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吧!维多利亚。”我摆出一副“没错,我什么都知道了”的表情,看她反应果然被吓了一跳。“看来我说对了。你不用那么惊讶,我的灵魂是创世的神明欧律诺墨,我自然可以察觉出你的灵魂不属于这个世界。”真的假的她也没办法知道,这个理由应该比较有说服力。
“我……我确实来自另一个世界。”周仰早察觉伊斯塞提克不是什么普通人,既然他连米诺斯都可以逼走,那要杀自己比踩死蚂蚁还简单。
“所以,你不打算说些什么吗?”周仰这种圣斗士迷,要是真让她掉到主角面前,随便炮一炮她绝对会把自己知道的有利情报全说出来。
“这……”自己确实知道所有的剧情,可是……能相信他吗?仔细想想他既然能帮圣斗士那一定是站在圣域这边的。“我知道,我是知道所有未来即将发生的事,可是……你知道的,提前知道未来是有风险的。”周仰还在犹豫,她无法预计说出来后的风险,而且……不会等她说完一切伊斯塞提克就把她杀了吧!周仰开始狂冒冷汗,防人之心不可无,知晓剧情已经是她唯一的筹码了。
看样子我也没办法套出她所有的话,毕竟对于她还是一个危险的陌生人。
“未来啊,如果你真的知道未来,那么请告诉我,拯救这个世界的救世主究竟何时才会降生。”用这种文艺的话问够委婉了吧!我差点就要抓着她的肩膀追问星矢究竟啥时候才出生了。
“救世主?”拯救世界?这种事情不就是主角干的吗?应该是星矢吧!(电阻的剧情还是自动无视掉好了)主角光环可是最大的外挂。“你所说的应该是下一任天马座的圣斗士,他会在下一届圣战降生。”周仰咬了咬嘴唇终于决定说出来。
下一届吗?也就是说其实冥冥中一切就在按正常的轨道发展吗?我沉睡醒来时俄菲翁的封印就只剩两层,而星矢正好在最后一层封印时出现。
很好,那么我要做的事已经很明确了,决不能让俄菲翁提前解开最后的封印,我必须让封印撑到下一届圣战。
明确目标是好事,然而这也是说得容易。雅典娜没有苏醒,我现在也只能使用一部分欧律诺墨的力量,我实在不明白,为什么?按道理随着封印的逐渐减弱,压制封印的力量不该也随之减少吗?为什么我的力量一点也没恢复?也许我该去问问彭透斯,他是我所知道的唯一比较了解欧律诺墨的人。(俄菲翁这个变态我选择忘记)
亚伦不可能永远压制俄菲翁,掌管四海神职的我对付冥王到没什么,可等俄菲翁苏醒了,我该怎么办?难道和当初在冥界一样再把自己弄得狼狈不堪吗?
“伊斯塞提克?”周仰见他有些出神,希望他不要一时脑残做什么奇怪的事,剧情已经变了,但是也不能乱来啊!
既然圣斗士能有下一届圣战的故事,那这一届就一定有能熬过去的办法。目前最保险的办法大概就是按着原来的剧情走,不刻意地去改变,这样的话一定会有出路的。
“告诉我,把这一次圣战的情况统统告诉我。”我一步一步走到她的身前,俯身在她耳边说:“然后,忘记我们的谈话。”我都忘记了神是可以催眠人类的,真是白白浪费我刚刚文艺了那么久。
你说得对,圣战啊!才刚刚开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