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为什么不说话?”
哈利亚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我曾经还暗地里感慨过,若是谁娶了哈利亚当妻子一定很幸福。
是啊!曾经,我帮哈利亚拒绝了很多追求者,只希望哈利亚能找到自己的幸福,现在看来这就是一个笑话。
当我回过神时,哈利亚已经拉着我的手就要走向海里了,真可笑,按照他们预想的发展尿性我下一步肯定是乖乖地跟着她走然后意识与灵魂就被永远困在梦界了。我知道这里是梦界的边缘,就算只来过一次,我依旧清晰地记得在梦界的感觉,像是飘渺的,却又真实无比。
不知有多少人沉浸在这样的梦境里,就此长眠。
可惜,我现在很清醒,除了刚刚看到哈利亚有那么一点惊讶外,其余什么感觉也没有。
那段能困住我的回忆已经被我藏在了最深的地方了,没有什么人能再窥探它,那是我最大的秘密。他们所能看见的只是我表面的思念罢了,我的确是想念哈利亚,可这不足以令我眷恋到不能自拔。
“你已经死了,哈利亚。”我没有挣开她的手,大概是心底还有一丝舍不得吧!那种温热的触感,没有半分虚假。
我对哈利亚一直怀有愧疚,即使知道是幻觉,我还是好想说声抱歉。
“哥哥你在说什么啊,我不是站在你面前吗?”哈利亚不解地说,绽开了笑容,一脸天真。
“对不起,哈利亚。”
我突然很好奇,既然我一点也没有沉溺于梦境,那么再往前走一步,如果真的踏进了梦界会怎样?说不定还能找条快捷直接通到哈迪斯城……唉!这种危险思想还是趁早放弃吧!
本想就此甩开哈利亚的手,谁知她不知怎么地突然用力一拉,我顺势向前摔去……作死!刚刚为什么要作死的多犹豫那么一会儿!
还以为就要悲惨地被困在梦界了,虽然很清醒也知道我还是可以再找方法出来的,可其他人呢?我可不信他们就这么容易放下自己心中的渴望。人是很复杂的动物,人心也很难搞懂。我以前总是疑惑为什么老有人很中二地说什么复杂的人类,现在看来没有错,即使知道前方是悬崖,即使知道再向前一步就会粉身碎骨,为了那看似触手可及的愿望,他们会毫不犹豫地向前,向前,变成新的亡者。我不得不承认,面对残酷的现实,那虚幻梦境中的永恒美景是多么难以拒绝。所以我现在可耗不起这个时间。
结果就在我以很难看的摔向地面时,整个空间仿佛被扭曲了,四周的景致突然转换。下一秒,我发现我并没有趴在地上,而是好好地站着。
我又回到了森林?!
惊讶之余我不得不提高警惕,这是真的回来了还是我又到了另一个幻觉?今天经历的幻境也不少了,从死气沉沉的森林到熟悉的大海。我从未觉得一天居然过得如此漫长,从朝阳的热情到死亡的悲伤……我有预感今天是一个转折,至于是转向希望还是转向绝望,无从得知。未来总是在变幻的,谁知道它指向了哪一个结局。
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这发展完全不按套路来啊!我注意到我面前不远处就站着一个穿着冥衣的人,看表情他可比我震惊多了。
不同于冥斗士的小宇宙,那是……
神?我是在很久以前听修普诺斯提起过,他有很多的梦神手下替他管理梦界,这么看来这个是其中之一吗?这年头就算是三级神也是神,依旧可以很中二的在人面前装/b
,想当年他们也过得也不容易,没有水泽仙女那么悠闲自在,反到是因为背了个小神职到处忙活,典型的活多工资少。
“不可能!梦界的结界竟然在阻止你的进入!”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哈?阻止我?的意思是我的意识和灵魂根本就不能进梦界吗?什么嘛,搞了半天害我白担心那么久,还以为会很麻烦。
可是,为什么?
“不过,梦界,你以后还是别去了,太危险了。”突然的一句话闪过脑海,太遥远了,那是我与修普诺斯相遇的第一天,我们在梦界遭到俄菲翁的袭击。我睡了好几天,而他好像也伤得不轻,在那之后他告诉我,让我别来梦界了。
确实,自那以后我没有做过很清晰的梦了,即使是四相海神时,梦见的也是零零散散的画面,再也没有完整的梦境……我真的没有再来过梦界。
原来他还记得,他还没有忘记!即使帕西忒亚已经死去多时,即使他知道她的灵魂已经碎裂不可能再回来了,他也没有解除那层结界。我莫名地感动,之前再怎么压制的泪水在这一刻已经无法再忍住了。
但是再怎么强烈的情绪,不过只是一滴眼泪罢了。
我多想放肆地哭一场,这么多年我忍住了多少的泪水,独自一人时我多想放肆地哭,我多想要一个可以依靠的人。
但这一切都只是我的奢望罢了,在战争之中,哭泣是最无力的行为。我的朋友,我的亲人都在离开我,我没有可以依靠的人,我只有自己。
我无法祈求被保护,我只能去保护别人。我只能拼命压抑自己的一切情绪,我想我已经失去哭泣的权利了。
在那个陌生的梦神眼里我的情绪变化一定看起来很奇怪,所以,接下来他要做什么?
和我战斗吗?对付一个梦神对我来说还不是问题,但是若真要杀死他,实在是费力。
那该死的封印使我现在的处境很危险,如果俄菲翁醒来的话我绝对敌不过他。
“?”
他呆了一下,身后凭空出现了一扇大门,毫不犹豫,他转身跑走了!
what?他不是来拖住我的吗?我一脸懵/逼,难道他有别的计划?不管是什么,目标不是我就是天马,现在看来他已经不打算对付我了,那天马就更加危险了。
“你等等!”赶紧追上去,简直就是侧身顺着门缝进去的,真是惊险。
不过……他去哪儿了?我现在身处一个奇怪的空间,那个陌生的梦神早就不知到哪儿去了,话说这里是梦界吗?我试着走了走,发现无论怎么走周围所见都没什么变化。难道这里只是一个用来过渡的空间吗?
我不是很了解梦界,毕竟是真的没什么兴趣,和修普诺斯在一起也很少会聊起这方面的话题。按照我的猜测,人的梦境是梦界的一部分,梦神穿梭于梦界给予并且管理人类的梦境,那肯定有通向各个梦境的通道。我现在所在的地方应该就是一个中转站吧!
当然全凭猜测,实践才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自然是要试一试。
[圣域]
“啊?是吗?”周仰累得半死不活的,感觉自己的雄心壮志已经在早上的训练中被消磨了大半。哎呀这是人做的事情吗?训练这种事情,连最基本的跑步周仰都觉得要死要活的。她和她同桌那个变态可不一样,她跑800从来没有及格过,运动会哪怕要写五十篇加油稿她都不愿意报任何项目。
连看起来比她还小的孩子跑起来都比她顺溜。
所以,这才第二天啊!周仰已经充分认识到自己的天真了,就现在这个样子别说什么在圣战中帮帮忙了,估计圣战结束了她连候补都当不上。
而且,那个奇怪的梦也搞得周仰挺烦的,她刚刚知道伊斯塞提克和天马今早都离开了圣域。周仰清晰的记得今天将是一个新的开始了。
唉!反正她现在什么也帮不上忙。揉了揉酸痛的小腿,周仰继续开始训练。她也明白了,那些光明之下的影子。
那么多的训练生,那么多的候补生,可圣斗士就那么几个,现在空缺的也没几个。那么多的小孩子童年就在辛苦的训练中度过,赔上自己的命都不一定能成为圣斗士。这么想来,无忧无虑的童年是多么幸福。周仰还是不能对雅典娜释怀,她不明白为什么所有人都要对她好,伊斯塞提克也是,明明是海神,就算他是圣域盟友却也很亲近雅典娜。
明明她自己完全可以保护自己,她明明可以阻止牺牲的,却总是在死亡后惋惜,一副伤心的样子。周仰再怎么说服自己都不能不去讨厌雅典娜。这次的萨莎还好,下一世的纱织她真的喜欢不起来。
只是可笑了,为什么人类的命运要由神明来决定?更可笑的是,立志要打破这一切的自己现在就在为成为圣斗士而奋斗……遥唉,遥无期的努力。
周仰自嘲地笑了笑,无奈,这是目前变强唯一的一条路了。她一直很喜欢双子座,也许会有一天,她也会走上弑神的道路吧!
很多年以后,当周仰回忆起自己当初的幼稚想法,不知是无奈还是其它的什么感情,她所见到的,所认为的一切一切都并非她所想的那么简单。
在那阴影之中,还有更黑暗的东西存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