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小宇宙是?”本想去女神殿哪儿找萨莎,突然出现了一股熟悉的小宇宙。“是在女神像?”我自言自语,是天马回来了!我立刻反应过来。自上次一别,他现在应该变强了很多吧!我想着,向女神像走去。
“伊斯塞提克。”
还没走到女神像就碰到迎面走来的希绪弗斯,他叫住我,似乎要阻止我继续向前。
“是天马回来了?”我问,我的感觉不会出错,但习惯性地想问一句。
“嗯,从现在起雅典娜大人的护卫工作就交给他了。”
“诶?”为什么突然说起这个,我还以为这种事一直都是交给天马负责的。
“走吧,由我和你前往嘉米尔。”希绪弗斯没有多言,直切主题。“不过在此之前先和我去趟白羊宫吧。”
所以绕了一大圈我还是要回白羊宫的,不过我很疑惑,这么重要的事天马难道不和我们一起去吗?我捉摸不透希绪弗斯在想什么,但说到底这些都是雅典娜的命令。
我跟着他走回白羊宫,一路上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我本来就不擅长聊天,再加上希绪弗斯也不是马尼戈特那种性格,看上去就不像很容易熟悉的类型。大抵也是我自己的认为吧,我曾看到过他看萨莎的表情,除了敬畏还有一丝温柔,我听珀耳塞福涅说当年正是希绪弗斯将萨莎带回圣域的。对我的话这些情感都是不必要,希望只是我多想。
“!”这个声音是?我突然听到了很奇怪的声音,是倾诉,是呐喊,还是哭泣?这些交错着的,无法分辨的声音是从白羊宫传来的。是我幻听了吗?我看了一眼希绪弗斯,他似乎也在倾听。
走近了白羊宫我才看清,摆放在地上的是一件件伤痕累累的圣衣,有的还沾着血迹。史昂并没有注意到我和希绪弗斯,仍是专心致志地修补着圣衣。
我有大概了解过,所有圣斗士的圣衣都是当年雅典娜打算建立圣域时令匠神赫菲斯托斯打造的,而后所有圣衣的修补工作都交给了白羊座的黄金圣斗士,就这样代代传承了下来。
“希绪弗斯和伊斯塞提克?你们怎么过来了?”史昂起身,我即刻注意到了他满是鲜血的双手。
“史昂你的手······”我环顾四周,数不清这里有几件破损的圣衣。“你难道是打算把这里所有的圣衣都······”这样看来也太多了吧!难以想象这些圣衣的主人早已牺牲,也难以想象把这些圣衣全部修好要耗多少精力。八壹中文網
“他们已经没有问题了。”史昂略带疲惫地露出笑容。“决战在即,我想尽可能地多修复圣衣。”
“他们?”我能从史昂的话里感觉到,在他的眼里这些圣衣并不是冷冰冰的工具而已。
“嗯,这些圣衣都是有生命的,只要没有彻底地死去就能慢慢自我修复。失去了主人令他们更想去战斗,无论是为了现在还是未来的主人,他们都会努力的活下去。仔细聆听,就能听到他们发出的声音。
原来是这些圣衣发出的声音,我轻抚着身边的一件圣衣,他破碎不堪却仿佛不甘死去地发出呐喊,真是奇妙。
“话说回来,你们来到这里是因为······”史昂见我在走神便问希绪弗斯。
“嗯,出发的准备已经完成了,嘉米尔有雷古鲁斯负责护卫的工作。”希绪弗斯回答。
至于这些我插不上话就在一旁安静地听他们讲,大概知道由狮子座的黄金圣斗士雷古鲁斯负责嘉米尔那边的护卫工作,记得周仰曾和我说过雷古鲁斯是希绪弗斯哥哥的儿子,曾经被誉为“最强黄金圣斗士”的前任狮子座黄金圣斗士伊利亚斯,但最后被拉达曼提斯杀死。年纪和天马差不多就当上了黄金圣斗士,想必是天赋异禀。
“该出发了伊斯塞提克。”
“好。”我一下回神。“哦,对了,麻烦你了史昂,时间紧迫我就不去见我妹妹了,拜托你和她说一声让她不要担心我,好好照顾她自己,谢谢你。”我始终放心不下珀耳塞福涅,担心她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但这也只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只愿她呆在圣域,至少这里是安全的。
不可久留,我与希绪弗斯即刻前往嘉米尔。
[克里特岛]
“倒霉到家了!”周仰愤愤地踢开一块石头,这一整天的好心情就被木之美毁完了,她仍是不愿放弃试着找了找伊纪,奈何伊纪就像是避着她似的找也找不到。周仰独自找了个地方训练,免得再看见木之美那张臭脸更加心烦意乱。
她现在满脑子的疑问无法解答,真是憋得慌。想来想去她还是想到米诺斯的迷宫,越是不让去越是令人好奇。按理来说那不就是个遗迹吗?貌似在现代那儿都成了旅游景点呀,为什么现在却是禁地呢?虽然很作死,但周仰的脑中却冒出了一个可怕的念头:潜入禁地。那晚的那名女子也想引诱她进去,无论是生是死,这都足以说明米诺斯的迷宫一定隐藏着什么秘密。她一定要找机会溜进去。
总算静下心来,周仰深呼吸,在那之前扎实训练才是正事,早点通过考验拿到圣衣然后远离木之美,周仰默默想着。
[嘉米尔]
“好像不太妙啊!”我和希绪弗斯刚刚抵达嘉米尔就远远望见一艘巨大的黑船正极速冲向一艘木船,像是要将它碾碎。猜都知道木船肯定就是希望之船,这才刚到就要见到它完犊子了吗!!
看这个距离怎么也赶不上啊!
“希绪弗斯!你快抓着我我们瞬移过去!”跑虽然赶不上但瞬移没问题。
瞬移到黑船前的一瞬间,竟然还有一个人死死地站在那里丝毫没有躲开的意思,不要命了吗?
“我们的想法没有错,我们决不能跑!”
我来不及多想就向他冲去。我和希绪弗斯像是达成了某种默契,我去救人,他去停船。
由摩擦声所带来的巨大声响,听得难受。黑色的巨船总算在即将碰撞的边缘停下了。
“你没事吧?”我看着眼前的这个圣斗士,他是吓呆了吗?怎么站在哪儿没反应。
“你们的想法没有错啊,尤格斯。”希绪弗斯回头对他说到。
“希绪弗斯大人!”他一瞬间激动得都快热泪盈眶了。
看来是我想错了,人家只是看希绪弗斯看呆了,这大概就是见到崇敬之人的模样吧!
“可别小看圣斗士之间的羁绊啊!”
身后的希望之船上传来的熟悉的声音。
“天马!”我回头仰视,果然是天马来了!倒也是,他这么一个热血的人怎么会甘心呆在圣域。
“可惜了冥斗士,你们不能为所欲为了!”
我才注意到站在黑色巨船船头上的冥斗士,看冥衣,应该是艾亚哥斯。派了冥界三巨头之一的天雄星,看来冥界十分重视圣域此次的行动。
“艾亚哥斯由我来阻止!!!伊斯塞提克还有天马,你们去把船发动起来!!”希绪弗斯大喊。
“好!”我相信希绪弗斯,交给他的话一定没问题。
拜托你们了!希绪弗斯心想。
“我们走!”刻不容缓,我拉上尤格斯上了希望之船。“奥利哈尔钢在我这儿,但到底该怎么启动它?”我急忙问尤格斯,我对希望之船的了解就只有这货是用什么奥林匹斯神木做的,听上去很科幻,但在这种世界里追求科学貌似没什么意义。
“我们应该到船的哪里?做什么?”天马也跟了上来,我们跟着尤格斯下到了船舱之中。
“必须把奥利哈尔钢带到船的中枢安置好,但是中枢附近十分危险,以前从来没有这么靠近过。”尤格斯一脸严肃。
“中枢为什么有危险?”天马不解地问,这也是我的疑问,不是说以前用过这艘船吗?所以你们之前的圣战都是怎么启动的?
“据说这艘船的材料是生长在奥林匹斯山上的神木,可以说是神啊。它能验证我们是否有资格操纵它啊!”尤格斯的右手一直在滴着血,但他却未放慢奔跑的速度。
“如果真的是神的话,事情也许会简单很多。”真的很无奈啊,这艘船真的是站在圣域这边的吗?如果每次启动都这么麻烦,当初建造的时候就不该赋予它生命啊,在这种紧急情况下真是无比的麻烦。“所以它要怎么验证?”
“我们人类的强大信念——牵绊啊!!”
尤格斯无比坚定的样子给人一种莫名的震撼感。牵绊吗?我在心中默念,一切要真的这么顺利我就谢天谢地了。
“呜呜啊啊啊啊啊啊啊!”
什么声音?突然传来的叫声使我们停下了脚步,凑近一看,原来是耶人被卡在墙上了。我这才注意到这里的墙壁不是之前那样整齐平滑的木板,而是树的躯干,就好像是活着的一样。
“耶,耶人?你怎么在这里?”天马凑上前去,耶人现在这种被卡住的姿势莫名地滑稽。
“你这个人真是的······我从船身的裂缝进来,但墙壁突然就压了过来。”耶人拼命地想挤进来,奈何树干像是捕兽夹一样紧紧卡着。
“哎呀别再磨蹭,赶紧先把他拉出来啊!”也不知道船外的情况如何,现在能做的就是赶紧把船启动。“赶时间你就稍微忍一忍吧!”我抓住耶人的身子用力一拽,总算是把他拽了出来。树干的裂缝快速愈合,这艘船真的有自己的意识吗?我摩挲着树干,似乎可以感受到一丝的小宇宙。这样的话,处于它腹中的我们岂不是被它狩猎的对象吗?我有些不安。
“多谢。”耶人跪坐在地上喘气,这要不是正好碰上我们,谁知道这艘船会把他怎么样。
“达古拉斯,你们怎么也······”尤格斯不可思议地看着从另一条通道走来的两人,看样子也是圣斗士,但他们的圣衣看不出是什么星座。其中走在最前面的,身材比较高大的应该就是尤格斯所叫的达古拉斯。
“怎么能让你一个人去呢?尤格斯。”达古拉斯笑着回答。
“就是啊!和这艘船有关的我们都有义务尽一份力。我们是同伴啊!”其余两人也相继说道。“我们要让这艘船看到,我们之间的牵绊有多深。”
我站在一旁听他们说着,虽然目前和他们不太熟悉,但还是由衷地羡慕这种伙伴之间的情感啊。突然地,我感到有轻微的震动从树干传来,随后愈加强烈,整个走道左右开始剧烈地震动起来,树干开始蠕动并向着中间挤压而来。
“快走啊!再站下去墙壁就要压过来了!!”我大喊,同时整个走道的空间开始急剧收缩,树枝开始疯长,似是要阻拦我们的脚步。来不及了,我们七个人在这走道本就有些拥挤了,如今这个状况就算是一个一个地前进也没有时间。
如果······要就此毁掉整条走道也不是不行,可我不了解这艘船的结构,这要是弄坏了什么部件岂不是功亏一篑。
“你!”
达古拉斯突然撑住了不断聚拢的墙壁,但站在他身边的我可以感觉到他在颤抖。
“笨蛋你在做什么!这样的话你······”尤格斯叫起来。
“我怎么会输给小小的树枝呢!!”达古拉斯的声音在颤抖。“快走吧!!我在这里撑着,等你们回来啊!!”他挤出一个笑容。
我以为我见惯了生离死别,没想到无论多少次都会有流泪的冲动。这艘船真的是希望之船吗?难道非要用生命作为考验的代价吗?其实大家心里何尝不知,留在这里必死无疑。
越是这样风轻云淡的离别,越是深深地刻在心上。大家都不再犹豫,向着走道的尽头跑去。愈来愈远,我所能感受到的达古拉斯的小宇宙愈来愈弱,我知道,它总有消失的那一刻。
打开走道尽头的一扇门,我们来到了一个满是荆棘的房间。天马上来就想用天马流星拳轰了它们但立即被尤格斯阻止了。照他的说法不能用蛮力解决,但怎么看这都不像是幻觉,而且应该也不存在什么机关,除了暴力破除还有什么办法吗?
“真的没有走错路吗?”耶人默默地来了一句。
“不,就是这条路没错。”沉默了许久我开口说到。“我可以模糊地感觉到这艘船的小宇宙,正如你所说,这艘船是有生命的。”我拿出奥利哈尔钢。“愈是接近中枢,奥利哈尔钢中海皇的力量就愈难控制。”多亏有波塞冬的禁制禁锢着其中的力量,不然现在的我不一定能控制它。“这艘船沉睡了多年,他渴望着力量。”
“可不前进的话就到不了中枢了······”其中一个圣斗士望着满屋的荆棘若有所思。谁也没料到下一秒他就整个人扎进了满丛荆棘中。
“迦萨斯你在做什么!!”尤格斯想伸手拉住他却被我制止了。
“来吧,跟着我走这条路啊!!”迦萨斯一边说着,一边顶着荆棘一步一步地前进,鲜血染红了他身前的荆棘,染红了我们脚下的木制地面。我们踩着他的鲜血前进。达古拉斯的小宇宙已经消失了,我总有些话堵在胸口,刚到嘴边却又死去。
“做什么······我完全不明白为什么要这样弄得满身是血······就因为这艘船和牵绊就要你们这样牺牲吗?大熊星的达古拉斯已经······”耶人终于忍不住打破了死寂,把话说了出来,随即便被天马喝止了。他似是还想说些什么却被迦萨斯打断:“这样乱来的感觉还是不错的啊!”
我看着他的背影,想必大家都能察觉到他的小宇宙在不断地衰弱,我一向是很敬佩能够笑对死亡的人。
“就算遍体鳞伤,但大家却更接近目标了······这种时候我更能感受到······我们的心融为一体······”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他的身体被荆棘刺穿保持着生前的姿势。房间的尽头正是希望之船的中枢,巨大交错的树枝之中有一个发着白光的空洞。
我突然觉得这一切很讽刺,为什么反派装备齐全而作为正义的一方连启动一艘船都要以生命作为代价,这就是真实而残酷的世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