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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4 章 第八十七章: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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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斯塞提克……是你么?”史昂的手在颤抖,伊斯塞提克?说起来那时的小宇宙的确是很像。

“是我。”

无处宣泄的感情,就像打开了一个缺口,我哭得快要停不下来了,最后总算是控制住了。“真是抱歉了,让你见到我这个样子实在是……”

“没事的,你一定压抑了很久吧!”就像曾经的雅典娜一样,有些事没有办法宣泄,在战争面前只能把个人感情放到最后,伊斯塞提克也是……他们又怎会不知道呢?从史昂第一次见到他,在罗德里奥村到后来在哈迪斯城浑身是血失去意识的他,在星之魔宫被黄金箭射中了心脏,最后是在lostcanvas的最后一战。他受的伤越来越多,越来越重,却始终在他们面前保持着一贯的笑容,仿佛真的不在意。

谁不知道那笑容的背后掩藏了什么呢?

被时光遗忘的海神,一度被圣域怀疑,但他却一直没有放弃。这样活着太辛苦了,所以现在转生为人类,在能哭的时候好好哭一哭吧!

“好久不见,史昂。”我睁开了眼睛,反正已经这么痛了,我实在想看清他,看清史昂的模样。

我又要把左眼闭上了,但听史昂说我的左眼是浅蓝色。作为海神我的眼睛一直都是海蓝色,现在变成了两只眼睛不一样。是因为是神职的缘故么?突然发现自己觉醒了小宇宙顺带开了第七感,我现在的左眼是海之奇观的神职。至少能看见了,海之奇观这种没什么战斗力的神职就随便吧!

“你的眼睛到底是怎么回事?”史昂关切地问,伤口看上去很深,不像是不小心划伤的。

“说来话长,不过现在我可以慢慢讲。”

史昂帮着我处理伤口,总之在愈合前这只眼睛是不能睁开了。

“可以了,每天换药这样过不久就能好了,不过伤痕就没办法了。”

“谢谢你。”留疤就留疤,怎么说也是自己动的手,我总不可能看着我弟被挖掉眼睛吧!就算换成不认识的孩子我也不可能不管啊!对我来说,一只眼睛两只眼睛又有什么关系呢?就连这条命也是……从来都不属于我。

“伊斯塞提克?”史昂发觉伊斯塞提克又失神地坐在那里,是在思考着什么事么?仔细回忆起来他似乎经常这样。

“啊?没事。”我发现这一次我愈发地爱多想了,可能是忧心的事太多了吧!我想敷衍过去,这样的事不想深究。“我去看一看米罗吧!他见不到我一定会很害怕的。”

“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么?”史昂知道伊斯塞提克是一定会留下来,但是米罗呢?伊斯塞提克一向不希望把自己的亲人卷进来。

“我想让米罗留下来当圣斗士。”我当然会留下来,至于我弟弟……也许可以让他回归普通人的生活,但是作为我的亲人,这本身就是一种不幸。无论是修普诺斯,哈利亚,珀耳塞福涅还是雅柏菲卡,只要是和我有关系的人在圣战之中一定会被注意到,若我让米罗去当一个毫无能力的普通人,在圣战之中他一定会受到牵连。“如果可以我并不想这么做。”对我来说当圣斗士并非好事,如果真的可以平凡地生活是最好的。我弟弟才5岁,尚不知人生的梦想是什么,或许他喜欢音乐,或许他想成为一名医生,又或许他只想做一份普通的工作然后组建家庭。可我断送了他所有【可能】的未来,让他走这一条被安排的路。

我明明最讨厌这样被安排的人生,但我希望他在圣战中好好活下去,这样做是最好的选择。没有办法了,况且这是最后一次圣战了。

“他会理解你的,也许现在不能但将来他一定会明白你是为了他好。”

“但愿吧!”如果可以在圣战之中活下去的话,恨我也没关系。“我会继续作为赫里鲁安陪在他身边,这一次我转生为人类,俄菲翁一定会想方设法地杀死我,我不能过早地暴露自己的身份。所以除了我们两个独处的时候我会继续称你为教皇大人的。”最后一次的圣战……无论是输还是赢一切都该结束了。我对这样的生活已经开始厌倦了,突然变得很消极,总是想着只要能结束着一切让我现在就去死也挺好的。

我刚一走进隔壁房间就见米罗扑了过来。

“哥哥!”

“没事了,别怕。”我抱着他,心中再次充满了愧疚,如果不是作为我的弟弟,应该就可以有平凡而快乐的人生吧!又一次,被迫决定了他人的人生。“在这里很安全。”

幸好我弟还是个五岁小朋友,没有太多的疑问,在我的解释下我们就在圣域暂时住下了。

“以他的天赋,成为黄金圣斗士没问题,你打算陪着他训练么?”

我现在在教皇厅的偏殿,因为已经确定了要让米罗当圣斗士所以明天就要送他去修炼地米洛斯岛了。

“我是有这个打算。主要是让他一个人的话我实在不放心。”我怎么可能放心让他一个人去,陪是一定要陪的。

“没问题,等你们回来也会有其他孩子来的,他们都是对应着各自星座的黄金圣斗士候补生,到时候你就跟着他们一起吧。”穆过段时间也要从嘉米尔来到圣域了。“我忘记告诉你了,几天前我刚从嘉米尔回来,还见到了雅柏菲卡和维多利亚。”

“雅柏菲卡!?还有维多利亚!他们还好吗?”

“你不用担心,这两百年来多亏了他们二人的帮忙,他们现在应该和童虎在一起。往后的委托很多暂时是见不到了。”史昂知道伊斯塞提克担心雅柏菲卡和维多利亚,如果可以他也希望他们能见一面。

“总会见到的。”见面是迟早的事,着急也没用。“我只是比较好奇维多利亚现在的样子。”当初的周仰,冲动且感性,也不知道过了这两百多年她有没有成长。

“维多利亚变化挺大的,她现在也是非常可靠的人了。”史昂也算是一步步看着维多利亚成长的,从一个懵懂无知的少女到今日独当一面的女神。

“我期待着。”期待着与他们再会的一天。

我还是住在白羊宫,这也算是老地方了。

“哥哥。”

“嗯?”我正准备吹灭床头的蜡烛时我躺在床上的弟弟突然很小声地叫了我。“怎么了吗?”

“为什么我们一定要去米洛斯岛,为什么一定要去训练,去做那什么圣斗士呢?”米罗的声音越来越小。“为什么……我们不能回去呢?”

“……”我坐在床上侧身对着他,果然让他完全放下曾经的生活是不可能的。虽然明天我们才去米洛斯岛,但怕他不适应这周已经先让他在圣域训练了几天。你要说我不心疼是不可能的,从他出生到现在就算以前在调皮我都不舍得罚他,打就更没有打过了。然后这几天训练,每晚回来身上各种擦伤淤青不说,看他也不怎么开心,我比他难受。

我弟这么一个每天活泼开心的人就变成了这样,接下来的一年的训练我想都不敢想。

“你喜欢在孤儿院的生活吗?”

“?”米罗不知道为什么哥哥突然问了一个毫不相关的问题。“喜欢。”

“哥哥也很喜欢那样的生活。”算是少有的平静生活吧!虽然总是会在夜晚惊醒,但那五年不可否认,是一段快乐的时光。“可是如果有一天这一切都被毁掉,所有人都被杀死,你愿意吗?”我不打算和小孩子讲什么大道理,所以还是尽量通俗易懂吧!

“就像那天一样吗?把大家都关起来然后要杀了我们吗?”米罗忘不了那一天,那样无助的感觉还有哥哥满手的鲜血。就算现在哥哥的眼睛可以睁开了,那道长长的伤口却再也抹不掉了。“哥哥还是会受伤吗?”

“只会比那一天更可怕。”战争,身处于战争之中的普通人毫无选择的权利。我本希望米罗能有一个无忧无虑的童年,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要让他与安稳的人生告别。

“只要去做圣斗士的话,就可以保护哥哥还有大家了吗?”米罗天真地问。

“嗯。不过不仅仅是别人,最重要的是你自己,一定要在圣战中好好活下去。”

“圣战?”

“睡觉吧,以后你会知道的。”我吹灭了蜡烛,今晚就到此为止吧!讲多了他可能也听不懂。接下来的一年,希望他能撑过去吧!

我又一次失眠了。

“还是不安心么?”史昂瞧着伊斯塞提克一脸担忧的样子。

“我想多了吧,总是担心一些小事。”反正也是失眠,我早早地就起来收拾了,顺便再去见史昂一面。

“没问题的,你也很清楚那孩子的潜力,我和那边说过了,你安心地陪他去就好了。”史昂能理解伊斯塞提克的担心,从上一次圣战就可以看出他十分重视自己的亲人。当时的珀耳塞福涅请求带她一起前往lostcanvas,虽然嘴上说着不会保护她,可在危险的时候他仍是毫不犹豫地站在了妹妹身前。

“哥哥这个人,无论自己多有多痛苦多难受都绝不会说出来。如果你问他,他永远只会回答:没事。”珀耳塞福涅因为接手了圣域的一些工作,在人手极度不足时她也会和史昂一起处理一些事务。偶尔史昂会听她提起伊斯塞提克,也算是知道了他的另一面。“如果真的让他选,他不会选自己,那个时候如果是我的话也许更好吧!”那支黄金箭明明就可以躲过去,只是因为她站在哥哥身后所以哥哥才没有躲开。

“我当然相信他,只是没想到我们才见面不久这么快就要分开了。”感觉有很多很多的话想说,圣战结束时的事,这两百多年中的事……想问的想知道的太多了,都不知从何问起。

“一年而已,接下来有的是时间。”史昂笑了笑,他已经等了两百多年了,一年的时光只在眨眼之间。“我期待着,你们的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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