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我和老李叔拼尽所有力量,把那个女鬼给压住了。虽然那大黄狗怀了孕,还被填在了棺材之中,却也可以顶一时的。
李婆子到底遇到了什么事,竟然如此绝望?
话音刚落,李婆子伸出枯树枝一般的手,紧紧的攥住我的手腕,不肯放开。她眼神之中一闪而过的光芒,让人不寒而栗。
”那东西出来了,而且如千军万马一般,实在让人头皮发麻。“
这话一出,我也觉得奇怪,这才向后退了一步,定定的望着李婆子,只想一探究竟。”
“什么东西出来了?李夫人若是说不清楚的话,我也没办法帮你。”
李老板不是什么好东西,这小子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我帮他解决了那么大的事,压住了那个女鬼不再闹事。没想到他恩将仇报不说,还和秦云浩沆瀣一气,只想压我一头。
既然是求人,就要有求人的姿态,如此居高临下,实在令人心中不爽。
虽然我拿了李家庄不少钱,可是该做的事情我已经做了,至于其他的事,绝不是这个价格。
为了旁人的事情赔上自己的小命,在这一行估计没有人敢这样做。
李婆子说到这里,嘴唇颤抖不停,我甚至听到牙齿打颤的声音。
“到底怎么回事?如果你不说的话,我真是爱莫能助。”
我尴尬的抽回了自己的手,立刻为自己点燃一颗烟。白色的眼圈儿,略显寂寞的朝着天空飞散而去,转眼之间便消失不见。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家那口老井被你扔了一面八卦镜,可是里面竟然冒出了不少红色的尸虫。这些尸虫只想锁我们的命,家中已经有很多人被害了,至今生死不明。”
李婆子沉默半晌,这才缓缓地吐出一句话来,眼神之中满是无措。
几个年轻后生听了这话,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这才上前一步,轻轻的拉了拉李婆子的衣角,示意她不要和外人胡说八道。
如果这事传出去的话,村长也保不住了。
“你们拉我做什么?如果不是他们父子作孽太多的话,怎么可能报应到整个村子?无论如何,我都要找这个小兄弟,帮我们压住这些尸虫。”
李婆子倒是一个直言不讳的人,想来她也是怕极了,所以才会把事实和盘托出。
我听了这话,整颗心立刻提到了嗓子眼儿,仿佛有一万朵烟花在胸腔之中炸裂开来。
那种挠心挠肝的感觉,几乎把我逼疯。
我早就知道,那口井绝非泛泛之辈。
当初到李家庄的时候,我一眼就看出来那口枯井是整个李家庄的命脉。
一定是李老板在里面做了什么手脚,所以才会招到如此强烈的反噬。
否则一口枯井,哪里有这么大的威力,可以让整个李家庄的人夜不安寝?
只不过是一口枯井而已,怎么可能跑出来尸虫?
尸虫可是借着尸体而生的,那里面很可能有尸体。
一想到这里,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气。
看来我寻寻觅觅的苏家大小姐,很可能就在这井中。
否则当日压住苏家大小姐的时候,她和自己的儿子也不可能在井中作怪。
如今一切的事情都解释清楚了,我对当初的判断越发有信心起来。
“我的儿子是好人,他从来没有害过人,怎么可能遭此报应?王大师,你就救救我们李家庄,救救我的儿子吧!”
“李夫人不,瞒你说,李老板的确找过我的朋友。可是这件事儿牵扯颇多,一句话两句话也说不明白。小人不是不想帮忙,只是有些事儿……上赶子不是买卖。”
我沉默半晌,这才缓缓的抬起头来,心中竟然有几分兴奋。
如果不是李老板故意刁难的话,估计我早就把事情做得清清楚楚,也不至于让整个李家庄受其扰乱,永世不得安宁。
“那东西实在是太强悍了,如果不弄走的话,我们无法过正常人的生活,无论多少钱我都给你,我是你的雇主,你帮我解决问题如何?”
李婆子一边说一边抬起头来,眼神之中的空洞,实在令人害怕。
“被咬的人有多少?”
思虑半晌,我才缓缓的吐出一句话来。
李家庄的事情是当务之急,不解决永远找不到苏大小姐的尸体。
到时候苏大小姐带着未出世的孩子,这两个人身上的怨气,恐怕是要把整个李家庄夷为平地的。
我在江湖上行走这么长时间,从来没有做过这种无疾而终的事情,其实此事也怪我。
当初若是我深究一下的话,也不会发生这么多骇人听闻的事情。
“十几个吧!这些尸虫实在是奇怪,他们只咬强壮的男性,对女性没有丝毫兴趣。可是前几天,有一个怀孕的婆子也被咬了,实在让我们心惊胆战。”
李脖子忍不住后怕,他下意识的攥紧了拳头,身上的衣服被抓的满是褶皱。
如此不堪的一幕,和苏家大小姐的仇怨自然是对上号了。
“原来如此,可是这事……你要和李老板商量一下,我才能出手。否则你儿子不同意,我主动前去帮忙,恐怕会出大事的。”
我也不是个善善之辈,这小子几次三番在背后捅我刀子,若是我热脸贴着人家的冷屁股,岂不是被人笑掉大牙?
“从今以后,我们李家庄的事情和李老板关系了。我也没有这个不要脸的儿子,无论发生什么事,都由我来做主。小兄弟只管去李家庄看病,其余的事情您大可放心,都在我的掌握之中。”
平日的李婆子唯唯诺诺,从来不敢大声说话。
这次村长倒下,她必须拿出一家女主人的态度来,着实令我刮目相看。
“既然村长在医院里,不如你们带我过去看看他的情况吧!”
李婆子惊讶地瞪圆了眼睛,黑瞳之中一闪而过的欣喜越发浓烈起来。
“大恩不言谢,我先给小兄弟磕头致谢。”
李婆子扑通一声跪在我的面前,然后就一脸的老泪纵横,忍不住连连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