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十点,正是夜生活的开始。
昏暗的灯光,劲爆的音乐。嘈杂的空气中四处弥漫着烟酒的味道。
舞池中间妖媚少女不停的随着节奏疯狂扭动着自己的身躯,用最性感的部位来吸引形形色色的人,暧昧的气息笼罩着整个酒吧。
酒吧一角的沙发上,陈岳懒散的依靠在女人身上。旁边女子嬉笑的拿起桌上的红酒杯喝了一口,轻佻的用嘴渡给靠在身上的男人。
“陈大公子,红酒好吗?”话语之间缠绵妖媚,让人听了头皮一紧,骨头直酥。
男人没有说话,漆黑的眼眸半眯着,迷离无神。
红酒从嘴角溢出,顺着下巴划到脖颈,再划入更深的隐秘之处。如血一般艳丽的颜色染在唇上,肩膀因解开几个扣子而露了出来,如白玉一般,性感的锁骨,微微起伏的胸膛,昏暗的光线。
比那娇艳的女子还媚上几分,宛如一个黑夜觅食的吸血鬼。性感,颓废,致命。
女子似乎有些不甘心,用纤细的手指在男人脸上来回抚摸,深红的指甲鲜红透骨。“陈大公子,怎么不理人家了。”指尖带着温热的触感划过男人的眉间,鼻子,红唇。接着便是来回的摩擦挑逗,没多久,女子似乎想到了什么,低低一笑,低头亲在男人的嘴上。带着红酒的芳香和甘甜。
陈岳突然睁开满是醉意的双眼,推开压在身上的女人,从口袋的钱包里拿出一叠钱扔给她“送你了,走吧。”
女子连忙甜甜一笑,拿起钱在手上拍了拍,用腻死人的语气说道“谢谢陈大公子,那我就走了,陈大公子需要时可要再喊我哦。”说完便在男人的脸上印下一吻,风情万种的走了,临走之前还依依不舍的看了他一眼。
总于赶走了身边的噪音,陈岳拿起桌上的红酒猛灌了起来,半喝半漏,如饮血一般危险,淌在身上的红酒衬的皮肤更加莹白诡异。
似乎太快了些,男人被呛得直咳嗽,醉意朦胧的眼中泛起了泪水,此时又如小鹿一般,让人生怜,性感又柔弱。
“呵~我的人生当真是糟糕透了。”男人抬头以手掩面,悲凉的笑了起来。“长相知,才能不相疑;不相疑,才能长相知。我做到了,你呢?”
这是她以前经常跟自己说的,她说的每句话自己都会照做。可是,为什么不是这样的。她是在地狱中唯一向自己伸手的神明,是自己获得新生的阳光。没有了她,凡间也是地狱。
自从上次发现恋人之后,自己的生活彻底翻天覆地。最信任的经纪人,最爱的恋人,和最亲的家人,都是假的!
家人为了带来的巨大利益放弃自己,恋人和朋友东窗事发后控制自己。这个世界真虚伪,还有什么可以相信的?
是那些怎天喊着自己老公,说全世界最爱自己的粉丝吗?
呵~还不是在知道自己患有自闭症后放弃自己,甚至用最恶毒的语气辱骂,原来他们爱的并不是自己,是以前那个清冷孤傲的模样罢了。
可是再完美的人总有缺点不是吗?为什么他们用过去来否定现在,虚伪的是自己吗,是他们,他们爱的是那个完美的幻想。被打破后,于是他们开始恼怒,咒骂……
想着前几日自己被那两人陷害丢在夜总会的包间,刻意拍下一张张令人作呕的照片。网上都骂自己是个变态,是个幻有自闭症的变态。可是他们不知道,自己拼了命的让神志清醒,他们更不知道自己是被人陷害……
他们知道的永远都是别人的一面之词。
瞧瞧这个人,连他经纪人和恋人都受不了他了,甚至他的家人也与他断绝关系。果然人不可貌相,白瞎我以前那么喜欢他,真恶心。这不是他们说的话吗?
公司倒闭,亲人背叛像一把利刀劈开少年原先被死死锁着的情绪。那些自闭时的黑暗时光仿佛又来了,带着深深的恶意,吞噬了陈岳最后一片净土。
准确的来说,比原先还要更猛烈。自闭的人很难把自己的心交出去的,因为他们不相信任何人。陈岳好不容易看见了阳光,习惯了温暖,却被唯一的信仰再次被踢入黑暗。再坚强的人也会崩溃,也会阴郁,也会颓废,从此开始糜乱。
他们开始用美酒与香烟麻痹自己,以求获得短暂的精神快感。因为只有那样,才会忘记烦恼。
没了酒的麻痹,陈岳瞬间觉得那些黑暗又想自己涌来。“烟呢?烟呢?”男人如同吸毒的患者,拼命的寻找自己的天堂。
终于在沙发的一角找到了,男人满足的笑了笑,连忙拿出来用火点上,深深的吸了一口,仿佛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天堂,瞬间瘫软在沙发上。
烟雾袅袅上升,就如盛开的玫瑰。男人的脸便在烟雾中忽隐忽现,沉浸在其中的男人,开始变的高贵,变得温柔,又变回了以前优雅。
嘈杂的音乐与他无关,起此彼伏的尖叫毫无影响,这片沙发是一个净土,将男人与周围隔开。男人精致的脸在吸吐的烟雾里透了出来,极致享受,极致的快乐。
只是,闭目享受的男人,眼角划过一滴潮湿的晶莹。
“咔!杀青了!”
[“叮~当前好感度+5,当前好感度为98”]
(小剧场
凌邢锋:我想杀人,爱人竟然被女人亲了。
作者:没关系啦,是演的,演的!
凌邢锋:演的也不可以!我的人别人看一眼都不行!
作者:大佬,我……我错了。)
导演的话刚落,华清的脑海便响起提示。立刻错愕的看过去,坐在导演旁边的男人正望着自己,眸底寒潭般的幽邃。
“林先生,林先生?”
“嗯,不好意思,我刚才没反应来。”华清被一阵喊声突然惊醒。
“没关系,入戏太深嘛,我知道的,林先生刚才真的是太美了!”站在自己面前的导演满眼震撼道“果真是美酒香烟配美人!”
“谢谢。”华清对身旁人的话有些心不在焉,满脑的都是突然出现的男人。看着向自己招手示意的男人,平身最是淡漠的华清,心中竟有一丝害怕。当真是荒谬!
“走吧,回家吧。”凌邢锋将身上的西装盖在男子身上。
还带着男人的体温,瞬间沁到皮肤,华清被这股深沉的气息笼罩着,刚想拒绝“不用了,我有……”
“走吧。”凌邢锋再次说道。明明是再正常不过的语气,听的却让人发寒。
(小剧场
凌邢锋:就是喜欢你身上全是我的气息。
华清:……滚。)
“好。”华清抿抿嘴,转身和导演交代了几句,便跟着男人离开剧场。
“身体怎么样?”车厢里,凌邢锋坐在男子旁边,一直看着对方。
“没事。”华清有些不自在两人之间的距离,悄悄的往旁边挪一挪。
看见男子的动作,男人眼中瞬间闪过一片怒火。“明天有医生来家里为你治疗。”
“好。”华清知道是男人特意为自己请的新医生。只是心里疑惑的是为什么男人说好的一周,竟第三天就回来了。那肯定是看见了刚才的画面,为什么男人没有发火。
就此,一路上车厢诡异的安静,仿佛前方有更大的风雨。而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爸爸,凌爹爹你们回来啦!”小轩成一看到两人便开心的冲上去,在两人的身边来回转圈。“爸爸,你戏是拍摄完了吗?”
“嗯。”
“耶!爸爸从此以后就有时间陪我玩了。”男孩兴奋的跳了起来。这几个月华情一直为电影早出晚归的,往往回来的时候男孩都睡了。白日里见面的时间屈指可数。“爸爸,以后还是不要拍戏了,辛苦的都瘦了。”男孩满是心疼。
“好。”华清说道。
刚说完,就感觉到一股深沉的目光盯着自己。
“真的吗?爸爸真的不演戏了吗?”
男孩有些不敢相信,毕竟男人正处于事业的巅峰期,是个聪明人都不会在现在离开。“爸爸为什么突然不演戏了?”
“因为不喜欢演戏了。”华清坐在沙发上目光平淡的看着男孩,轻飘飘的吐出最震人的话。
“可是有人欺负爸爸,爸爸快告诉我,我和凌爹爹一定会把他打的满地找牙!”男孩一边说,一边抬起胳膊亮出本就不存在的肌肉,始终坚信华清不想演戏是因为在剧组受到了欺负,毕竟在他心中,爸爸是个温柔的人,难免有人不欺负“爸爸,快告诉我!”
看着男孩着急的模样,华清心底只觉得一阵好笑。便起了逗弄的心思“你这么小,打不他怎么办?”
“没事的!凌爹爹可以帮我。有凌爹爹在,一定可以的。”男孩连忙转头看向坐在沙发另一边的男人,话里话都是崇拜。“爸爸你不知道,今天凌爹爹一回来就把虞舟哥哥打了一顿。我听到爹爹说不准他说爸爸。哼,活该,谁让他欺负爸爸的。”
男孩的话刚落下,华清耳朵哄的一下,心脏快速跳动,大脑如同失去指挥一样,茫然失措。如同失音一般,说不出话来。唯有抬头呆滞的看着对面的男人。
过了好久才找回声音来“抱歉,让你为难了。”华清顺间明白男人知道了那天虞舟与自己吵架的事。毕竟虞舟说过自己的身边有一大堆的保镖,想来是他们告诉男人的问题。只是男人这样做,自己心里很愧疚,潜意识里不希望欠他
太多。
“其实你不用为我做到如此。”毕竟自己快要脱离这个世界了,男人不该为自己打了十几年的好友。而且,虞舟说的确实没错。只是自己不愿改变而已。
凌邢锋抬头看着华清,一双眼中闪着睥睨万物的神采,又夹杂着太多读不懂的情绪“你所有的委屈都会由我来承担。除了我之外,任何人都不能指点你。”
你是我放在心尖上的宝石,那些窥探抢夺欣赏你的人都要死。
谁若要拥有你,必须要先让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