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在他撒泼耍赖的时候,突然人群一阵噤声。
孟家众人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只看起来凶神恶煞、杀气腾腾的黑人部队分开人群,朝他们所在的方向走来。
这瞬间,包括围观的索马里百姓在内,所有人都是惊出了一身冷汗!
就连孟浩也吓得咽了口唾沫,双手微微颤抖起来。
他知道,索马里的国情和炎国国内截然不同!
索马里国部队并不是人民子弟兵,而是海盗头目后备队!
几乎所有的索马里国士兵,退伍后都会前往海盗团,作为小头目教会渔民开枪与劫掠。
所以,即便是在编的队伍,也不像炎国军队那样守军规军纪,是真的会杀人!
躺在地上的白土自然也不能幸免。
他的叫骂声戛然而止,甚至连站起来的勇气都没有。
但刚刚的行为太过显眼,现在收手已经来不及了。
索马里军队穿过吃瓜群众,将众人团团围住,没有留下任何一丝逃跑的可能。
身上脏兮兮的制服,皮肤表面满是伤口。
指向他们的步枪也非常老旧,刺刀边缘没有擦拭干净的陈年血迹若隐若现,彰显着这只军队的恐怖。
这不是新兵部队,而是一队久经沙场的老兵!
看起来像是这支队伍队长的人扫视了一下周围,问道:“谁是孟浩?”
“是他!”
白土已经被吓傻了,还没等孟浩承认,他已经毫不犹豫的指向他的位置。
或许是因为惊吓过度,白土有些癫狂地说道:“制造枪炮改造军舰的人就是他!也是他用这些东西杀死海盗的!我完全没有参与进去,其他人都是包庇罪犯的同伙,是他们,都是他们做的!”
听到白土这么说,周围人瞬间脸色狂变!
在索马里国,海盗已经成为了一个灰色产业。
政府虽然口口声声说要打击海盗,但总.统都是靠海盗的钱赢得选举,又怎么可能下死手呢?每次围剿都只杀几个新加入的渔民充数罢了。
至于百姓,他们大部分都是海盗的探子、海盗的亲人、甚至是志愿成为海盗的“有志青年”。
为了事业,这些人都会说常用语言,炎国话自然也包括在内。
聚集在周围,他们面色不善,一双双眸子里仿佛燃烧着愤怒的火焰。
如果目光能杀人,此时孟家众人已经被千刀万剐!
他们指着孟浩,窃窃私语道:“果然就是这些人杀害了我们的英雄!他们都是侵略者,死的不应该是我们的族人,应该是他们才对!”
“就是这些该死的猪!我们一定要让他们血债血偿!”也有不少人紧握着拳头,在心中狠狠地发誓!
“就是你杀死了吉斯哥哥,我要你偿命!”
一个索马里小孩痛苦着冲出人群,手中寒光闪闪的刀瞬间刺向了孟浩大腿!
但军人的反应远比他快得多,一人站出来,扬起手狠狠扇在他的脸上。
他的妈妈连忙冲出来护住孩子,但看向孟浩的脸却异常狰狞,目光中蕴含的只有血海深仇!
若不是有荷枪实弹的军人在场,恐怕这些和海盗有联系的人当场就要冲上来,将孟浩和他身边的人生吞活剥!
“都给我滚开!现在是军队正在执行任务,谁再敢靠近,就地正法!”
队长怒吼着出列,抬脚将这对母子踹进人群,然后鸣枪示警!
其他军人也纷纷举枪瞄准了周围百姓,吓得他们马上退后,为军队和孟家众人让出了一片空地。
这一次,孟家和白家的梁子是彻底结下了。
孟家诸位长辈看向白土的目光同样是满含愤怒,若不是索马里军队在场,而且现场的索马里群中气氛微妙,恐怕孟家众人立刻就要将白土打的头破血流!
就连一向脾气不错的孟浩,此时看向白土的目光中也充满了蔑视。
他现在异常后悔。
就不应该让这个老不死的跟过来,就算是留下一个不孝的骂名,也应该在旅馆门口打断他的腿!
但白土却没有丝毫悔改的意思。
虽然心中后悔,但他还是决定死撑住面子,怒吼道:“难道你们做了事情还不敢承认吗?我没有错,都是你们这群滥杀无辜的刽子手,我什么都没做,我是清白的!”
为了活命,白土不仅当众出卖了孟浩和孟家众人,甚至将杀死白家数人的海盗称之为“无辜”,足以见他的无耻程度!
就连索马里军队都无法忍受他的吵闹了!
“闭嘴!”
那队长冲上来,手中步枪一转,枪托狠狠打在白土下巴上!
好几颗牙齿瞬间混杂着血液喷出,白土一屁股坐在地上,继续用含糊不清的口齿说道:“不是我做的,你应该打……”
“我让你闭嘴听不到吗?”
队长更加愤怒,这一次枪托拍在他侧脸!
看着眼前黑洞洞的枪口,白土终于是不敢说话了,他就这样躺在地上,身体蜷缩着,双手死死捂着脸。
“你跟我们走一趟吧。”
他看向孟浩,又看了看周围满脸愤怒的民众,补充道:“你们也跟着一起。”
“好。”
孟浩和所有亲戚都选择服软了。
周围满是崇拜海盗的暴民,如果他们留在这里,恐怕军队刚一离开就会被撕成碎片!
见他们答应,这支军队立刻分散,将孟家众人围在中央,用身体把他们和本国百姓隔开。
然后他们大叫着驱赶走百姓,裹挟着众人离开这里。
但奇怪的是,他们并没有被带领着前往振华下榻的地方,而是朝着港口所在的方向走去。
意识到这点的瞬间,孟家众人都是脸色一变。
他们可都知道,船上装备的全都是真枪实弹,难道他们察觉到事情的真相,所以要以携带武器进港口为罪名逮捕他们吗?
这可是很严重的外交问题!
就算索马里国看在炎国的面子上没有枪毙他们,恐怕回到炎国之后也会遭受严厉的惩罚!
白土也不敢留在原地。
他就像条狗一样在众人身后尾随,脸色难看至极。
“我怎么现在就说出来了?该死,恐怕现在他们是不会把钱给我了!”
他后悔的想要给自己一巴掌,但脸上还火辣辣的疼,他又放下手,灰溜溜地像条狗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