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玉禾叫住他:“别冲,出了一身汗,等下着凉。”
平时院里祖母不会出来,叶云淑又看不见,江凛经常赤膊在院里冲澡或者干活。
冷不丁听到苏玉禾声音,江凛手脚慌乱地把刚脱的衣服穿上,套了背心才没有那么慌张。
他转身看苏玉禾:“来了啊。”
苏玉禾点点头,江凛挑了重物,又干了活,一身的汗,他干脆打了盆水进屋,全脱了用毛巾打湿弄干擦身上的汗,换上了清爽的衣服才出来。
苏玉禾觉得江凛跟公社的男人都不一样,他很爱干净,基本天天洗澡换衣服,不像有些汉子,十多天不换衣服的都有。
等他出来,苏玉禾直接拉着他去灶房,给他拿肉火烧:“辣的,你爱吃的。”
一个肉火烧,江凛一口就咬去了三分之一,三两口就吃完了一个。
苏玉禾再给他拿,还给他冲麦乳精,江凛不要,说自己不习惯吃那么甜的,他自己盛了碗稀饭就着饼吃。
收拾完碗筷,他把苏玉禾拉进自己屋里。
苏玉禾灵动的杏眼如秋水一般温柔,又带着少女的羞涩:“凛哥,咱们会不会太快了啊?”
“嗯?快什么?”江凛掏出一沓票子,给苏玉禾,“拿着。”
苏玉禾愣了下,反应过来自己想多了,脸爆红!
她讷讷地哦了一声儿。
江凛表情倒是正常,看来这神经粗大的汉子根本想不到苏玉禾脑袋瓜子里面想了什么。
要是知道......
呃咳咳!
苏玉禾甩了甩头,有些尴尬地低下头,掩饰般数了下手里的钱,又是五十块。
上次江凛就给了她五十,这次苏玉禾不打算要,放桌上:“我不要,你自己留着。”
两人又没结婚,要是结婚了,给钱苏玉禾她十分乐意。
“给你就拿着。”
苏玉禾抿嘴:“你哪里来那么多钱,你赚钱不容易,还是留着自己吧。”
社员们一年上工下来别说攒钱,别饿着就谢天谢地了,江凛能拿那么多钱出来,肯定私底下干点什么。
苏玉禾应该想到的,上辈子江凛就很有钱,首都有些有权势的人都得给他几分薄面。
对江凛来说,赚钱不容易,但也不难,几十块钱很快就赚回来了:“哥能赚钱,你拿去花,总是拿那么多东西过来,你家里能寄多少?”
苏玉禾挑眉,家里给她寄的真不少,攒下来的加江凛上次给的五十,有差不多二百块钱,她给家里打过电话让别寄那么多东西,但他们还是会寄。
真是烦恼。
两人忽然不说话了,互相对视,江凛抵不住她的目光,喉结滚了滚,想挪开目光又不舍得。
苏玉禾攀着江凛的肩亲了上去。
两人不是第一次亲,但依旧是纯情地唇碰唇。
姑娘的唇瓣柔润软嫩,江凛只会嘬和啃,他觉得天底下不会再有比这更美味的东西。
苏玉禾睁眼看他,一双眸子中温柔带着娇嗔,这男人亲了那么多次,就只会在外面啃。
她微微张开唇,更软嫩的探出去,舔了下男人微干的唇。
江凛愣了一下,呼吸粗重,旋即江凛如同打开了任督二脉一样,直接搂住苏玉禾的腰,急不可耐地探寻起来。
男人动作青涩又急切,牙齿磕碰到苏玉禾地唇,却让她心跳更乱,几乎要飞出来。
......
过了会儿,苏玉禾靠着江凛胸口的头仰起:“我们是在处对象吗?”
江凛:“如果你想,那就是。”
他把决定权全权交给她,苏玉禾不知道说什么,这男人也就是遇到了自己,遇到别的人,人家不负责怎么办?
还好她愿意负责,揪着江凛胸口的衣服,语气有些凶:“以后要是敢跟别的女人眉来眼去,我跟你没完!”
江凛嗓音沙哑:“不会有别人。”
。
苏玉禾每次去县城供销社都是坐的公共汽车。
现在天气越来越闷,公共汽车上人多,味儿还大,汗臭狐臭都有!
简直一言难尽。
苏玉禾又起了买自行车的心思。
这次她没去供销社,直接去自由市场。
这里有钱就能买东西,比外边供销社贵一点,但是不要票。
甚至还能买票。
苏玉禾就是奔着买票来这里。
溜达一圈儿下来,苏玉禾还没找着卖票的,倒是买了一堆的东西,有些遗憾没找到,正打算离开,就有个跟她差不多高的少年扯了下她的手:“姐姐要票吗?”
苏玉禾侧目一看,是个抹着满脸黑灰的少年,嘴角抽了抽,不过他问自己要不要票。
苏玉禾不会因为他年纪小就不信任他,谨慎地问:“你有什么票?”
“粮票,肉票都有,”少年又补充道,“要是俺现在没有,俺也能给你找着,就没有俺找不着的票。”
苏玉禾心思一动:“我要工业券。”
少年现下还真没有。
但他舍不得苏玉禾这个客户,她买了那么多东西,看着就是有钱的主儿。
他问:“你要多少张?”
“十二张。”
买自行车要十二张券,加一百七十块钱。
少年反应很快:“姐姐是要买自行车还是手表?俺也有货!”
“在哪儿呢?”
少年带苏玉禾去了一巷子,敲了一户院门。
里面传出声音“唐伯虎”。
少年不假思索:“点秋香。”
苏玉禾看明白了,他们在这儿对暗号呢。
“点什么?”
“自行车。”
“没有,等下个月。”
接着没声儿了,门都没开。
少年遗憾的很,一脸失落,丢失了一笔大生意,这自行车他说不定能拿五块钱提成呢。
苏玉禾拍了拍他的肩:“少年,不要难过,该你挣的钱不会少的。”
少年错过几块钱,根本不想说话。
苏玉禾去汽车站路上,见着几个孩子闹哄哄地围着辱骂。
隐约听到一些词儿“小偷”“乞丐”......
苏玉禾以为是脏兮兮的流浪汉,看了眼感觉那小孩有些熟悉,很快想起来之前抢她肉火烧的小孩。
没想到还能第二次遇见。
也算一种缘分。
既然如此,苏玉禾不可能袖手旁观。
她走过去边呵斥:“干什么呢!欺负小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