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锦书一干众人被带到宣节校尉府的牢房。
没错,一个八品校尉府不但有密室还有牢房。
这是衙门呢还是牢狱呢?很奇怪的布局。
好像所有的事情都在宣节校尉府里办。
云锦书一个人一个牢房,孩子们关一个牢房,竹风一个人一个。
挺宽敞的,所有重点‘犯人’都有特殊关照吗?
身手不错的都被特殊关照,而这一切皆是云大妮的杰作。
云大妮通过出卖云家村人,以达到自己实现富裕人生的龌龊目的,令云家村人恨得咬牙切齿,但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他们人多势众又是官兵,与他们直接对抗只会死的更快。
云家村的男人在逃荒路上,共同经历过饥饿和生死,背靠背战斗过,彼此之间的的默契还是有的。
他们都在等江村华等人的指示,他们从江村华眼中看到请勿轻举妄动还有放心,因此他们心中有了希望。
“嘿,小哥哥,抓壮劳力无非就是服徭役嘛,但是为什么要抓十岁至十三的孩子呢。”云锦书靠着铁栏亲切道。
云锦书看上去就是十三岁黄毛小丫头一个,单纯,无知。
没谁会对一个小丫头心生防备吧!守卫兵被一声小哥哥叫的心花怒放,心里头那里还记得头头交代过当过哑巴,“他们是有福之人,才会被选上,倘若被都城的贵人看上了,从此飞上枝头当凤凰,可不要忘了小的曾伺候过姑娘一回啊!”
显然守卫兵将云锦书当成了年龄达标的小女孩。
云锦书佯装惊喜,垂下眼眸,睫毛轻颤,敛去眼中的精光,垂下头搅着衣摆羞涩道:“哎呀!真是太好了呢,从此以后不用逃荒了,还能去都城见贵人,不但能够结束颠沛流离的逃荒,如果能吃饱穿暖过上女仆环绕锦衣玉食的生活,届时小女铁定不会忘了小哥哥,定会报答小哥哥哦!”
“嘿嘿……嘿嘿……好说好说。”
“小哥哥,贵人挑我们做什么呢?挑去当贵人妻子或者夫君吗?”云锦瑟书端得是一派天真无邪,无知和愚蠢,心机是什么玩意,她不知道呢。
“哈哈……哈哈……小丫头还真敢想,贵人的妻子和夫君是你们这些无知愚民能想的,告诉你们,挑中你们是为了给贵人当血……”甲守卫兵未完的话被另一人捂住了嘴巴。
乙守卫兵厉声呵斥道:“你不要命了,我还要呢,你嫌命长别连累老子呀!嘴巴没个把门,怎么死的你都不知道。一句小哥哥就让你找不着北了?叫你小哥哥的女娃子,那可是上面重点关照的,你觉得她简单?”
云锦书不依了,天真澄清反抗道:“大哥哥,我一个十三岁的愚孩,黄毛丫头,大字不识一个,我那里看上去很厉害了?你是嫉妒我没叫叫你小哥哥吗?”
云锦书佯装不解的挠挠头,撅着嘴,无奈为难道:“你一个五大三粗的大叔,叫你大哥哥已然很为难了,居然肖想人家叫你小哥哥,我……我……真的叫不出来。”
随着云锦书的话毕,牢房里响起此起彼伏的闷哼偷笑声,云锦书翻了个白眼,毫不客气的佯怒道:“你们要笑就笑吧!哼,省得憋死你们,大哥哥你似乎不是通情达理的小哥哥呢。”
明褒实贬,嘲讽人都找不着话柄的,实在是高。
“噗……哈哈哈……”
“哈哈……”
顿时牢房里的笑声感仿佛穿透院落传出十里,乙守卫兵气得瞪了眼憋笑的甲守卫兵。
大哥哥小哥哥这个梗是过不去了吗?
不是,怎么就成大哥哥小哥哥这个梗了?
“咚咚……”随着鼓声响起,牢房里顷刻间安静了,官兵头头横眉竖目的瞪了两人一眼,指向云锦书,“带她到刑房。”
竹风敛起松快的神情,取而代之的是张扬外泄的杀气,“今儿若是敢动她一根毛发,竹某必将血洗宣节校尉府,而你,首当其冲承受她十倍的苦楚。”
官兵头头不当回事的挑衅道:“凭你?头脑简单的农夫?皇上为博秦贵妃一笑,正需要人手兴建金殿,你这身块头倒是便宜你为贵妃娘娘抬金砖了。”
云锦书眯眼,眸中嗜血的杀意掩藏在漆黑的眼球里,所以抓壮劳力是为奸妃建金颠?
百姓民不聊生,食不裹腹,都居家南下逃荒,为了活命,易子而食,甚至将人作为争夺的粮食,作为一国之君,居然……
居然挥霍人力物力财力兴建金殿,只为博妃子一笑,昏君无能,奸妃当道,炎陵朝在历史的洪流中消失是必然的历史进程。
一个残暴昏庸的帝王,一个将百姓生死当做蝼蚁的帝王,他有什么资格掌管一个国家。
昏君执政,奸妃惑主,逼的百姓杀伤抢掠,甚至逼上梁山,已是亡国之照。
历史证明那里有压迫那里就有反抗,时日一久,民怨到达临界点,百姓揭竿而起,藩王乘机造反,届时炎陵朝,逼亡!
“带走。”官兵偷偷眼见着他们安静老实了,左手擦过嘴角,唾沫星子吐在地上,挑衅十足看着竹风命令道。
“松竹公子。”竹风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眼中的风暴自四面八荒聚集着,四个字隔空传音只传进他耳中。
官兵头头大惊失色,惊恐的跌坐地上,哪还有先前的嚣张。
松竹公子,江湖排名第三,在江湖上是令人闻风丧胆的残暴杀手,据说他喜欢将猎物扒皮片肉剔骨,让猎物承受生不如死的折磨才致死。
据江湖传言,有的人知道自己是松竹公子的猎物,选择自我了断,只求死的痛快。
据传八年前松竹公子出任务途中,被人重伤失足跌落悬崖,从此不知所踪,没想到居然出现在逃荒队伍里,还一身农夫装扮。
也许他没武功了呢?穷途末路?要不然怎么会甘愿与灾民一起。
官兵头头自我安慰,越想越觉得可能,将对松竹公子的惧怕抛之脑后,但为了以防万一玩起了心眼,换了一套说辞,“据云大妮供述,她是嫌犯,且,是上面的人要她,我不过听命行事,冤有头债有主,你……找不上我。”
竹风眼中的风暴已经接近临界点,卷起狂风暴雨。
云锦书不知道为何气场一变再变,但她知道一定是竹风做了什么。
云锦书将额前的枯发捋了捋,挂在耳后嗤笑一声,“果然不如小哥哥呀!磨磨唧唧的,我看不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