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问我,我问谁?我咋知道她上哪里去呀!”
“你这个臭娘们儿……”庄小叔忽然想到什么,心道坏了,整张脸似天塌一样,“我知道她上哪里了!”
“哪里?”徐兆香问。
庄小叔看着徐兆香,忽然沉声问:“你知道前天咱家吃的草鱼哪里来的么?”
“我女儿孝敬我的!”徐兆香道。
“臭娘们儿,蠢货!”庄小叔气的跺脚,说:“她孝敬你?你没想过她哪里来的草鱼呀?”
“河中捞的呗,诶……她咋捞的?”徐兆香惊说:“你是说,这是旁人送她的?”
庄小叔气的慌,说:“你这娘咋当的啊?整天就知道照镜子捯饬你那张逼、脸,跟个母妖精似的,小娟的事你一点也不上心是不是?”他忽然严声说:“我咋就娶了你这样个婆娘?你说,你除了整日发骚,还知道些什么?
徐兆香给讲的目瞪口呆,“我,我……”
一时之间,她脑筋转不过来了。
庄小叔怒斥:“欠拾掇的臭娘们儿,早晚我得收拾你一顿!”
骂完他就怒气腾腾的向外走。
徐兆香万分委曲,也万分的愤恨。
一个大男人,没本事就算了,却一点也不体谅自家女人,当初嫁给他就是瞎了眼!
徐兆香眼里泛起毒恨的神采,庄小沈发现了她的异常,忙问:“娘亲,你咋了?你哭了?”
徐兆香扯唇,笑说:“没有,娘方才烧水时给烟呛了眼。”
7岁的庄小沈懵懵懂懂,噢了声,就说:“奶叫我来问你,水煮好了没有?”
徐兆香忙擦泪,说:“好了,你和奶说,我立马就把水取去。”
心里却想:庄家人一个个都不是好东西,早晚有一天我拿耗子药喂你们!
……
庄小兰在山中采药,她不敢往深处走,全是在平常村人也来的地方采。
今天她一不当心走的比较里边,看见村庄越发远,她忙退出来。
她耳朵比一般人灵敏,每走两步,就听见诡异的声音。
庄小兰大惊,心凉半节。
这是又遇见野人?
没这样倒霉吧,明清朗日日山中找,都找不到,她一共也没有进山几回呀,又遇见了?
要真是野人,以他的速度庄小兰跑是没用的,顶好法子就是安静的躲起。
庄小兰沉了沉,躲在荆木丛后,听见了那方传来的响动。
细听,是一男一女的声音,这两个声音还蛮熟,不就是武梁和庄小娟么?
前天才听武家婶讲过他们两个多半没戏的事,今天便听见人家约会?
“梁子哥,我都打探清楚,明日大柱哥便会和二叔去庞家提媒,后天你就要叫媒人来我们家,不可以叫我父亲找的人抢了先,否则就真没时机了。”
武梁满脸为难,这事他已和家人讲过,也请好媒人,备好提媒用的东西,可全家人都不看好。
爹娘虽说支持,可架不住家中叔婶爷奶那弯酸的嘴脸,说庄家一定不干,去也是丢人。
“梁子哥!”
庄小娟见他发愣了,扯他衣角。
“我……”武梁回过头,又憨厚一笑,说:“成,你就安心,提媒的东西都备好了,后天一早就上你家门去。保准谁也没有我快。”
“这就好!不可以晚!”庄小娟一笑。
“可,要是你爹娘不答应咋办呀?”武梁愁苦着脸,
“我可都听闻了,你父亲给你看的是镇上包子店家的儿子。”
庄小娟面色一沉,说:“他是看上他们家包子了!呵,我才不嫁,我不爱吃包子,我爱吃鱼!”
武梁为难说:“可你的亲事,你自个也做不的主呀!”
庄小娟忽然阴脸一笑,说:“你不用担忧,你只须保证不管怎样都会娶我,我就自然有法子!”
“什么法子?”
武梁要比庄小娟木讷,这几天他可是愁掉头发也没有想出法子,他这人除去下河摸鱼比人家厉害外,再没旁的长处。
如今听见庄小娟说她有法子,就马上燃起希望。
庄小娟压低声音说:“要是除去你,我就嫁不出去了,你说他们乐不乐意?”
“嫁不出?你怎么可能嫁不出去呢?”武梁想半日没想出,就问:“什么意思呀?”
庄小娟面色一沉,推他一下,努嘴:“你咋这样笨啊?自己想!”
一刻钟后。
“还没想明白吗?”庄小娟抱着胳膊问。
“……没。”武梁诚实的摇摇头。
庄小娟:“……”
躲在暗处的庄小兰:“……”
庄小娟没好气说:“你不要管了,照我说的做就行,后天一早来我家提媒,不许晚了!”
庄小兰听半日,隔老远的笑出声。
她大概猜测到庄小娟要用什么法子了,敢情儿这招古人也用呀,这丫头真大胆!
这时,庄小兰又听见有人接近的声音,从她站的位置,正好看见从山下赶来的小叔庄永贵,她正犹豫着要不要去提醒他们,没一会他就已上来,并发现草堆后的两个人。
看见女儿正和武梁那穷小子叽歪在一块,庄永贵便跟捅马蜂窝一般炸了!
“臭丫头,你在做甚?大白日的和这穷小子在山中混,还知不知羞呀,你可知道,这是要沉塘的!”
庄永贵把庄小娟一把拉到背后,转面就骂起。
庄小娟一个黄花大闺女,给这番话骂的脸色红白交加,甩开庄永贵胳膊,反诘说:“父亲,你在这瞎叽咕什么?我咋就要给沉塘?你看见我干什么了?我来山中采菌子不可以呀!”
她手头还真的拿着朵菌子!
庄永贵自然是不吃这套,骂完庄小娟,又转头指着武梁说:“梁子,今天我就明确跟你说,小娟你就不要想了,想也白想。就你家这条件,可不可以娶到媳妇儿还两说,还敢打我家的主意儿?癞蛤蟆想吃天鹅屁。呵,我已给她找好夫家,过两日就定了,你就死心!”
武梁面色惨白,即使是没什么心眼的人,给人家这样埋汰自尊也受到一万点伤害呀!
他涨红脸,支吾半日没讲出话。
庄永贵淬了口,“德性!”
庄小娟沉着脸,说:“父亲,他们家是穷,可我就喜欢,镇上那包子店家的儿子,我不乐意!”
庄永贵鄙薄一笑:“婚姻大事乃是爹娘之命,由不的你!”
庄小娟一急,憋红脸,又羞臊的低下头,说:“那你还是拉我去沉塘吧!要死我也要死在村外的河中,水干净,离家也近,免得到镇上,死太远我找不到回家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