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一愣,马上都放了手,那棒子也掉在地上。
庄二叔忙说:“不是父亲,不是我和老三干架,是老三不容分说要打梁子,梁子这样急找我们必定是有事,人家还没有开口讲话,他就一棒子打上来了。我怕打梁子真给打着了,才抢他棒子的。”八壹中文網
庄大兴蹙了蹙眉,说:“三子,你打梁子做甚?”
“我……”庄小叔不知道咋说。
另一边,梁子见庄太爷出来了,忙说:“庄家爷,我有急事来找你们。”
庄小叔目露凶光,眼中迸射出一丝难掩的凶气!
武梁那边,面色焦灼的说:“庄小叔,我是为小兰姐的事来的,你们走后,我看见小兰姐给一个野人抓山中去了呀!”
“?”
全场震撼。
庄大兴心头一紧,面色煞白趔趄一步,急问:“梁子,什么?什么叫小兰给野人抓走了?”
武梁急说:“诶呀,就后岭呀,准是小兰姐在后岭采菌子给野人看上了,我听见有响动就追上,就见着个浑身乌漆嘛黑的野人扛着小兰姐就跑了,我跑去追,可那野人举动和猴子一样,几窜几蹦的就没影儿了!”
后边的女人们也出来了,姜氏和于婆走在最前边,姜氏听见此话,也是一滞,说:“咱这后岭中猎手多的很,可从没听闻过后岭有野人呀,你是不是看差了?”
武梁一想,却又肯定的点头,说:“错不了,必定是野人,猴子没那样大呀,人的话……也跑不了那样快!”
“诶呀!”
那于婆诶呀一声,说:“怕真是有野人的,我记的前一些年听隔壁姜家村那边人也讲过,他们村便有猎手上山狩猎时遇见过野人,身上体毛非常长,乌漆嘛黑,可以在树干上窜下跳,跑的快。庄老爷子,你家小兰怕就是给那个野人抓走了!”
“什么?”庄大兴心头一急,一口气没喘上,直直向后倒。
“诶呀,老爷子,你又咋了?你年纪大了,可急不的!”
庄大兴这一倒,庄家人乱成粥,忙去抚倒地上的老爷子。
姜氏急的没了主意儿,还是于婆这个外人在这儿安排。
“梁子呀,你年青跑的快,快去请个好点的大夫来,庄老爷子年纪大了,不要出什么事。”
“诶,我这就去镇上!”
武梁也是吓一跳,没料到庄太爷这样不禁事,要真给吓出个好歹,他就更难娶到他们家小娟了。
于婆急忙说:“庄家老二庄家老三,你两个先把你父亲抚房中去,我这就去通知村长,说后岭有野人,还带走了一个大活人,瞧他咋说。诶唷,庄家奶奶,你不要随着急呀,你如果也倒了,这家可咋办噢!”
姜氏哭天抢地的,“那就是个讨债噢,克死她爹娘,如今还要急死老爷子。老爷子迟早因为她丢了命唷!”
好一阵忙,众人才理清头绪。
村长来了,农田中干活的村人们也都回来了。
对于兰花村来讲,这可不只是庄小兰给野人抓走的事,还关系到村中所有人的安全。
里正是个50多岁的老头,中气十足。
“野人这东西,虽说带个人字,却和豺狼虎豹等畜牲差不多,他是没人性的。抓走一个,就会有第二个,这野人在山里边,威胁的是整个村的安全,要是咱们这次不管,他定会变本加厉,还要来抓人。因此我们必定要组织搜山,即使抓不到野人,也要恐吓恐吓他!”
下边有猎手就说:“是呀,咱村好多男人在农闲时都狩猎,要是山中总有个抓人的野人在,咱还咋狩猎呀!”
征讨野人,可谓一呼百应,好快兰花村的汉子们组成队伍,预备乘天还早进山中。
明清朗在山中,回来时,听见山下成片的吆喝声,才知道自家媳妇出事了。
明清朗从村人口中听了自家媳妇的去向,却是面色沉着,继续扛东西下山。
看他这种表现,和他碰到的村人个顶个暗自咂舌,瞧他走远,又是摇头又是叹息。
“我就说吧,明猎手是看上了那病鬼的陪嫁才娶了她,听闻庄小兰带进明家的陪嫁都给明清朗卖光了!”
另一人说:“对呀,听闻连缪家带来的钱都给他一把抓了,庄家那老太太去要了,给好一顿骂呢!”
“我看呀,他巴不的庄小兰死呢!”
……
庄大兴已醒来,庄家其他人都给庄大兴叫出去,只留下明清朗。
庄大兴本就颓老的脸面,看上去又老二分,他的一对眼早就开始混浊,就在眼前的东西都总是看不真,看明清朗,更瞧不清他的脸。
他却知道,是明清朗来了。
老泪纵横的说:“清朗,虽说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来到这儿,又是咋看出的我家小兰的病因,可我知道你不是普通人。你说不叫我问,我就一直不问。只须小兰好好的,我什么都听你的……可这次小兰给那什么野人捉走了,我盼你可以和我说真话,他们讲的那个野人,和你有关么?”
明清朗阳刚的脸面上总长着寸长的胡茬,肤色和这一带的农村男人无异。
可独独是那对眼,眼中幽邃的颜色,和他这淳朴的表面显的格格不入。
那双眼中,好像能容纳星海。
不问他的事,他负责救出庄小兰,这是一开始他们的约定。
庄大兴知道自己的问题逾矩了,可能会引得明清朗的不快,却仍旧盼着他的答案!
“是!”
许久后,房中才传来明清朗淡淡的一个字。
“那……”听见明清朗肯定的答案,庄大兴的表情变的激动。
“那小兰咋办?你答应我的,会保小兰平安!”
“是,我答应过你!”明清朗轻轻侧头,望向窗外,“你管好庄家人,我负责救她出来。”
庄大兴一惊,也顺着明清朗的目光望向门边,脸慢慢沉下。
……
庄小兰又做了场梦,梦到自己掉进个泥沼中,泥沼压力好大,她使尽法子也挣脱不出。
周围黏糊糊的东西还糊她满脸,等她惊醒时,却发现有个人正压自己身上,冰凉的舌头一下下在她脸面上舔着,就好像在吃什么美味。
庄小兰翻翻白眼,恶心的想撞墙自尽。
他咋又舔上了?不是说好了不过界么?
身上人感受到她醒来了,停下,幽邃目光中弥漫着摄人心魄的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