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这声音,得亏掉下来并不是太深,有草绳绑着,该是不难爬。
村人来了好多,他们在村长组织下,分成小队,发现悬崖的是武梁一队,听见庄小兰的声音,他欣悦若狂:“是小兰姐,她还活着,快把拉小兰姐上来!”
其他人也万没料到庄小兰还活着,给野人抓走几天了,真是奇迹!
“小兰姐,草绳下来了,你接着。”
峡谷中的天已暗,庄小兰看见草绳欣悦若狂,挑畔的冲明清朗那边努嘴,说:“我就先上去了,你看着办!”
“梁子,再往右靠点。”
庄小兰把草绳绑身上,尚算结实,对上边说:“我绑好了,拉吧!”
崖顶上有很多人,还全是男人,庄小兰的衣服经过这一轮轮的折腾,已经破破烂烂,原先的裙子变成了半身裙一样的存在,两条小白腿就那样光溜溜的裸露在空气之中。
于是村中的男人们看到两根白嫩的小腿,眼都直了。
庄小兰面色也不好看,要放21世纪,穿个短裙不要太正常,可在这,这就和稀有动物一样。
武梁则是满脸担心问:“姐,你……没事吧?”
“有事,胳膊伤着了。”
“我是说那个野人?他没……没那什么你吧?”
庄小兰眯眯眼,才明白他担忧什么。
她讪笑一声,指着悬崖说:“野人掉下去了,该是摔死了,我运气好,掉树干上挂着。”
“是我接住的你!”
后边这句话给明清朗接去,她转头,看见身手矫捷的男人从悬崖下边直接蹦上来,面不改色!
见她给一大群男人围在当中,面色一黑,急速脱下衣裳给她包起。
“小兰,上来咋就把我忘了,不是说好你先上来,再放草绳下来拉我?”
庄小兰:“……”
我啥时候讲过?
“天快黑了,咱们还是快下山。梁子,诸位乡亲,多谢你们了。”
这忽然从悬崖下蹦上的人,显然出乎众人预想,武梁嘻嘻笑说:“我还想问明大哥你上哪里了,原来早就找到小兰姐了。我就说嘛,明大哥怎会不管小兰姐!”
明清朗成功把媳妇从野人手心夺回,还杀了野人,这件事好快就在十里八村传开。
先前众人都说,明清朗对媳妇薄情的很,娶她是想吞她的陪嫁,这事也跟着明清朗把庄小兰救回来而不攻自破。
……
众人一起下山后,庄小兰第一件事是去跟爷爷报平安。
庄家这边,庄大兴已躺床上好几天,直到庄小兰好端端站到他眼前。
短短几天,庄大兴就老了很多,满头白发吓了庄小兰一跳。
“爷,小兰又叫你操心了!”
庄小兰心里是实打实的内疚,顺势握着庄大兴干枯的胳膊,悄悄为他诊脉!
明清朗跟着一同来的,见庄大兴为自己失踪的事急成这样,庄小兰忿怒的瞪向明清朗。
‘都你害的!’庄小兰用口型跟他说。
庄大兴奋力从床上坐起,看清眼前的人确实是庄小兰,才老泪纵横说:“小兰,真是小兰呀!你回来了?”
“是我,爷,你也不要太难过,伤了身体划不来!”
庄大兴长叹说:“你说你这孩子,咋就遭这样多罪?我庄家人没做过亏心事,我这大孙女咋就这样遭罪,老天有什么不满冲我来,老折腾个女娃子算什么呀!”
“诶唷,老爷子,你疯癫了不成,还敢骂老天?”
从外边赶进的姜氏呸呸几声,忙又跑回院中,跪在院中就叩头作揖口中叽叽咕咕。
于婆来时,见庄家院门并没关,就直接进来,却不想,正好看见这一幕。
“诶唷,今天什么日子呀,叩头拜天的?”
姜氏站起,没好气说:“我啥时候拜天还要和你打招呼?”
于婆给噎个没趣,见姜氏这样子,就知道她不开心,于是绕过她,扯着喉咙叫唤:“庄老爷子,你可好些了?可否出来一见?”
“你先请去正堂稍等!”庄大兴自然是要起来的。
庄小兰蹙了蹙眉,说:“爷,你身子不好就不要劳顿了,叫叔婶们去!”
“我要起来!”
庄大兴还是执拗的起床,明清朗从门边过来抚他。
他说:“小兰呀,家家全都有本难念的经。”
庄小兰不得不和明清朗抚着庄大兴去正堂。
于婆已等着,听闻是于婆上门,二叔二婶也来了,早早就在堂中等着庄大兴。
庄柱子和个大姑娘一样,羞赧的站在二叔背后。
于婆一见庄小兰,就惊说:“诶唷,早听闻你家小兰找回来了,山中过几天,遭了许多罪吧?”
明清朗那边忙接过话题:“山中那几天有我一直照料,会遭多大的罪?”
庄小兰听明清朗这样一句,才惊觉于婆话中的门道。
自己给野人抢去,不知道的一定以为给野人糟蹋了。
古时女人名节比命重,要真坐实,那可是了不得。
庄大兴自然听出下媒人此话的意思,不快的说:“于婆,你今天是来谈大柱子的事的,还是来看小兰的?”
“庄老爷子,瞧你说的!”于婆一笑,搓着条大红手帕说:“自然是来问庄柱子跟那庞家娘子的亲事的。如今你小兰也找回来了,是该挑个日子去庞家了?”
“恩!”庄大兴点头,说:
“东西都备好了,择日不如撞日,就明日吧!”
“诶,好!”于婆忙笑说。
……
至此,野人事件总算告一段落。
庄小兰本以为,回来了就和明清朗完全撇清关系,可没料到,日子和几天前没有什么两样。
明清朗还是照常上山狩猎,到晚间,他还是牢牢把她囚锢在怀抱中。
庄小兰郁闷的很,推不动他,打不过他,一骂他就打呼噜,属实和个无赖一样。
“你这人可不可以实在点啊?不是说好好聚好散?如今两清了,还是不要睡一块了!”
“这不是怕你冷!”明清朗正二八经的说,炽热的呼吸轻轻吐在她脖子间,有点烫人。
庄小兰掰开他的手,慷慨陈词说:“这是七月天,冷个毛线啊?”
“毛线也会冷?”
“……总之,现在我不冷!”
“那就是我怕热!”
“……”
庄小兰属实不想这样不清不楚的纠缠下去,都到这份儿上了,他的事,她仍旧半个字都抠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