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清朗没有去想那解不化毒的事,只听闻要把庄小兰交于蓝祖,他就心口一痛。
他生气的说:“子昴,咱们不可以把小兰交于蓝祖,你可不要忘了干宗和蓝祖的区别,这番话在我眼前说就拉倒,可万万不要给师傅听见。”
黑子昴心虚的一缩脖子。
“蓝祖行事丧心病狂,已违背阴阳派祖训。我们要是再助纣为虐,和蓝祖有何区别?”
一日内给明清朗训教两回,全都是为那庄小兰,黑子昴心头又憋又难受。
“可是庄小兰不同,她并不是普通人,太危险了。你明知她有问题,就不该是把她留在身旁。”
“你如何证明她有问题,我要的是证据!”明清朗安静道。
黑子昴觉的明清朗在自欺欺人,又气又急,只悔没把庄小兰的血放干。
“还需要证据么?她全身上下没一处对的上庄家的闺女。”
“就凭这一些,也不能证明她是我们的仇敌,对我们有威胁!”明清朗道。
黑子昴哑口无言。
只听明清朗又说:“若她真是被人安插进的奸细,那就……争取她!”
争取?
师哥疯癫了不成?
明清朗已不想理他,他就是希望庄小兰可以好好的,你能奈我何?
黑子昴无可奈何,好吧,既是师哥的意思,又瞧她有些能耐,那就试试看!只盼未来给她反咬一口时别后悔就是。
……
一连歇好几天,庄小兰可算又回救世堂。
失血太多,又受了惊,人生的大起大落到她身上走了一圈儿。
因此庄小兰看上去面色惨白,还是病蔫蔫的模样。
“小兰姐!”
这几天来第一次见庄小兰,戴小昭显然给她这病态的模样吓到。
“小兰姐,听闻你病了,咱们一直蛮担忧你,可你又不叫咱们来看你。你咋搞的呀,都这样多日了面色还这样白。”
庄小兰不想他们牵涉进这些是非,看戴小昭有为她诊脉的意思,只可以摆摆手,说:“失血太多,妇女家的毛病!”
一句把戴小昭噎回,红了脸,那抬起的手,收也不是,伸也不是。
戴小昭讪笑,还是把手收回,又偷打两下那一只唐突的手。
“那你咋不多歇几天?安心,有我在,救世堂好端端的。”
庄小兰说:“你把这几天救世堂病人的状况给我拿来。”
她要的是处方。
戴小昭究竟还是徒弟,面对小病,他开的方子没问题,稍微复杂些的病情他就不可以了。
而这几天庄小兰不在,全部处方全是戴小昭一人开的。
戴小昭拿来处方,说:“小兰姐你就安心,这几天的病人全都是小毛病,我看没问题!”
庄小兰看着一张张黄纸,又问:“白可好些了?”
戴小昭满笑说:“好了,没发炎,线我都给他拆了。”
他弯腰,压低声音说:“我可没说这手术是你给他做的,只说你是垂帘指导,我下的刀,别说漏嘴了。”
庄小兰挑眉,半眯眼,说:“蛮机灵的呀,三言两语就抢我的功劳。”
“?”戴小昭怛然失色,“我没这意思呀!”
庄小兰濮哧一笑,说:“可以了可以了,我知道你的意思,我开个玩笑。白澄可想通了?”
戴小昭说:“自然是想通了,就是还有点……怪。”
“咋个怪法?”
戴小昭摇头,说:“谈不上来,左右和先前不一样。”
“他人呢?”
“一早就去学塾,如今读书倒用功的很。”
庄小兰点头,面上露出安慰。
闲暇时和戴小昭谈几句,庄小兰就不动声色的把话题引到大兴国重道斥佛上来。
“不知道你对咱大兴国的阴阳派有什么了解?”
戴小昭说:“小兰姐咋忽然问起这?”
庄小兰说:“随口说说呗,听闻做僧道比做大夫有前途,不知道他们收不收女僧道?”
戴小昭悻悻的说:“行行出状元。没有什么什么有前途什么没前途,大夫做好了,可以留名千古,要是可以传下医典,更是了不得的大功德!自然,僧道做好了,一样了不起,咱大兴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师就是僧道。”
太师?
庄小兰心头一笑,面上不显,又问:“太师是个什么样的人?”
京师远在北边,戴小昭也不非常清楚,说:“传闻太师是个有大神通的人,他的契鉴,可以上达天听,皇上非常信任他。”
庄小兰一笑,看上去在戴小昭这儿并不可以听见她想要的东西。
……
庄家这两日一直沉浸在喜悦中,他们新进门的孙媳好像有身孕了。
姜寿红笑的合不拢嘴,她就要升级做奶了。
“榆叶,天凉了,河水也凉,衣裳你就不要管了,一会叫小娟洗。你有身,不方便,还是快回房歇息。”
榆叶就是庄柱子早前娶时门的媳妇,庞榆叶。
“诶!”庞榆叶搁下衣裳应声,又对对边屋出的庄小娟说:
“二妹,那就麻烦你。”
庄小娟暗叫倒霉,她该是把脚缩快点才对。
二婶这儿媳和她一个样,总爱使唤人,自个还懒。
她没好气说:“二婶,嫂嫂有身孕了不方便,你可没有身孕,你咋不洗?”
“嘻!”
这能言巧辩的妮子,这几天的作派都快赶上那庄小兰了!
“你二婶我只听过长辈儿使唤小辈儿,可没听闻过小的使唤老的,叫你洗衣裳,你还唤我去洗?你娘就是这样教你的?”
庄小娟啪的一声丢掉扫把,气吁吁说:“我娘整日在地中干活,哪有时间教我,我这不都是和二婶你学的么?二婶你历来喜欢使唤人是不是?”
“你!”姜寿红把那盆中的洗衣棒拿在手头敲的咚咚响,怒斥:“臭丫头,这是要上房掀瓦了?我是你二婶,照样能教训你,你今天洗还是不洗?”
家中就他们仨人在,早和姜寿红撕破脸,庄小娟也不怕,马上顶回:“我就不去洗,你咋着?”
“瞧我敢不敢打你!”
姜寿红觉的在自个媳眼前丢了脸,气的面色紫青,操起洗衣杆便向庄小娟冲去。
庄小娟见不妙,马上转身,关了门,落横木。
姜寿红气的跳脚,拿洗衣棒把庄小娟的门敲的嘭嘭响。
“懒骨头,还不快给老娘开门,要叫老娘把门踢开,仔细你的皮。”
庄小娟也给这无耻二婶气的不轻,“有能耐你就踢,否则咱就这样耗着,我等着爷回来主持公道。”
“你个没脸皮的,好有脸意思叫你爷主持公道?谁家大姑娘和男人私定终身?咋没把你拉去沉塘呀?叫你留家中丢人现眼,洗个衣裳你还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