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甜瓜多么?”
庄小兰继续问。
姜氏轻轻一惊,有身孕和吃甜瓜有关么?
“是不是每日吃许多甜瓜?”见她不说,庄小兰又问。
姜氏觉的庄小兰神了,还真有两把刷子。
看上去那死去的钱大夫说庄小兰是什么……奇才,并不是没有理,她连榆叶吃了很多甜瓜都知道。
“是,榆叶是吃好多,她怕热,爱吃!”
“拉肚子么?”
拉不拉她不知道,就是她……
“她常跑厕所!”
庄小兰就理解为拉喽?
庄小兰拿来纸笔,开始垂头写什么。
姜氏伸长脖子,诡异的看着她。
她是啥时间学会写字的?
连绣花都不会的庄小兰竟然会写字?
她一副见鬼的神情。
这真是他们家那病鬼庄小兰么?
“小兰?”姜氏试探性的叫了声。
“恩?”正垂头写字的庄小兰轻声的答。
姜氏心徘徊不定,这真是庄小兰?
“你……啥时学会写字的?”
庄小兰没有抬首,继续写,却也回说:“近来学的。”
近来学的?你来救世堂才几天呀,你是神童呀?姜氏鄙薄一笑。
庄小兰一边写,一边漫不经心说:“师傅说我是神童。很遗憾天妒英才,因此我小时候才多灾多难。只须扛过来,未来前途无限!”
姜氏像噎了只苍蝇。
有你这样吹嘘自个么?
可她如今会看病,会开方子,写一手好看的字。而她先前一直关在后宅中,和她一样,大字不识一个。除去她是神童外,真找不出旁的理由了。
姜氏那面色无法形容的诡异!
如果换个孙辈,谁也可以呀,她定开心疯了,可这神童独独是和她八字不合的庄小兰?
姜氏这心思飘到九霄云外,庄小兰这厢已写好。
她吹干墨迹,又对姜氏说:“奶,你把这拿回给榆叶,叫她来我这瞧瞧!”
榆叶的毛病是呕吐,她觉的该是吃甜瓜吃坏了,可呕吐的理由有好多,。
作为有医德的大夫,庄小兰是不会在没看见病人的前提下胡乱开药。
庄小兰知道庞榆叶父亲是秀才,她识字,因此才会写纸上。
可是姜氏却不满意庄小兰的安排,叽咕说:“来什么来呀,正农忙呢。全家人忙的脚不粘地,哪有空来你这看病?你赶快给我安排个大夫,我看那戴小昭就不错,就他!”
庄小兰鄙薄一笑,你是看戴小昭好赖诊费?
姜氏还真是这样想的,之所以不直接叫庄小兰回家,一是庄小兰每回回庄家都要鸡飞狗跳,她不爱庄小兰回去。二是庄小兰这丫头,要诊费这些事她决对干的出。
戴小昭就不一样了。
一想到这,她就眉开眼笑起。
庄小兰放下笔,端坐着看姜氏阴笑。
等她的美梦做的差不多,她才慢慢对这极品奶解释:“你说榆叶的征状是10天8天前?恩,且算8天。那样我粗算了下,也就是说大柱子和榆叶成婚23日榆叶便开始孕吐了。奶,我能明确的跟你说,正常人的受孕40天才开始出现反应,榆叶他们才成婚23日,没可能。”
姜氏一时没反应过来,怔半日,才说:“你这什么意思?”
庄小兰说:“我意思非常明确,榆叶没有身孕,她可能吃甜瓜吃多了,肠胃有问题。并且拖了这样长时间了,你们该尽快带她来瞧瞧。”
又怔半日,姜氏猛然摇头,说:“不,我都生8个孩子了,看的准,榆叶决对是有身孕,你这一个孩子都没生过的瞎说什么?”
质疑她?这可是犯了大夫的大忌。
庄小兰生气了,讲话也不好听。
她提高声调,对姜氏说:“奶,你如果不信我,就找个大夫瞧瞧,左右我们救世堂的大夫不会出诊。”
“你这什么态度?我是你奶!我说榆叶是有身孕,就必是有身孕。”姜氏也提高声调。
她的重孙子,他们开心这样多日,你说没有就没有呀?
庄小兰哧笑一声,二手一摊,轻声说:“好吧,我已和你说的非常清楚,他们成婚时间尚短,即使有身孕,如今也不可能出现你说的征状。你要不信我,换个大夫问。榆叶如果真怀了,那必定不是庄家的种!”
姜氏睁大眼,气的鼻都歪了,“你说什么?”
这些话,是你一个庄家女儿可以讲的么?
庄小兰一字一句的说:“我讲的非常清楚了,奈何你不信我。”
言尽于此,庄小兰有些烦躁。
……
姜氏不知道自个是咋离开救世堂的,又是咋混混噩噩回家的。
一路上,她脑海中全是庄小兰讲的话。
榆叶可能是吃多甜瓜吃坏肚皮,可以她生8个孩子的经验,那决对是有身孕了。
榆叶如果真怀上,那必定不是庄家的种。
不是庄家的种是谁的种?
姜氏回忆大柱子和那庞榆叶成婚前的情景,于婆反复强调女方家中非常急,说她为她父亲守孝,已耽搁3年,再耽搁不起。
你们如果真想成亲,就尽快把人娶进门。
从说亲到成婚,就是10多日时间。
三媒六聘明媒正娶的媳妇,从没见过这样急的。
合八字,随便给挑个不算差的日子就成婚,她可是听见八字先生的话,实际上他们成婚顶好的日子是3月后。
可于婆坚持3个月庞家等不了了。
姜氏脸面上出现厉色,险些咬碎牙。
找冤大头找到庄家来,好个庞家,好你个于婆。
姜氏回了庄家,没有惊动任何人。
除去她,家中就3个人。
庄小娟在自个房中绣陪嫁,二媳妇儿在猪栏里铲粪,那庞榆叶抚着墙吐的稀里哗啦的。
姜氏躲在窗后看着,才想直接出来,拔这小贱种一身皮。
可她不可以这样做,她要忍着。
先要去问一下大夫,女人有身孕多长才开始吐才正常。
且庄小兰也讲,可能是吃甜瓜吃坏肚皮。
等这两件事印证再说。
顶好是吃坏肚皮,否则她拼老命也和她没完,和他们烂肠子的庞家没完。
铲完粪出的姜寿红看着自个儿媳吐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就心疼不已,丢开铁铲就跑来,“我的儿,咋吐这样厉害?小祖宗,你这是可劲折腾你娘呀!你未来如果不当个官太爷孝敬你娘,可咋对的起你娘唷!”
庞榆叶抬起惨白的脸一笑,说:“娘亲,我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