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兆香也说:
“小兰,你奶从你哪回来后就一直不对劲,定是给你气着,你这样真是不对。”
“长姐,你如果和奶回来了多好呀,她就不必带榆叶去找晋大夫了。”
历来老实的庄柱子也怨上她。
庄小兰只觉的心头冰凉,这就是庄家的亲人。
她心疼庄小兰,那个死去的庄小兰,你瞧,这就是你亲人。
她的眼一一掠过在场的人,二叔二婶,那怨毒的目光。
庄小台见她看来,冲他做鬼脸,不难看得出他也是讨厌她的。
大柱子挪开了目光不瞧她,二妮怜惜的看着庄小兰,他们想着在奶的灵前教训长姐,说是奶会开心,她一个闺女家,并不可以咋样。
三小子冲她呵呵几声,也不大喜欢。
两个小姑姑平常就不爱讲话,她们才12岁的年龄,死了娘,就只知道哭。
出嫁的大姑妈二姑妈也在,大姑妈的脸和奶非常相似,她怨毒的看着庄小兰,叫她觉的死去的奶也正怨毒的看着自个。
庄小玲要照料孩子,上午来了后便走了,因此她这会工夫没在。八壹中文網
小玉还小,满脸懵明白模样,看上去望去的,居然唯有小玉对她完全的没有心眼。
庄小兰心头凄凉,却又想笑。
思量一会,庄小兰抬头起,对他们淡淡的说:
“那你们想对我咋样?”
既然说奶是因我而死,你们想咋样?
“你要和奶叩头认错,这样奶才会原谅你!”
安静了半日的屋忽然传来了幼嫩的声音。
众人转头一看,这声音居然是庄小台讲出的。
先前庄小兰瘦的没人样时,这熊孩子还带邻居家的孩子来踢过她的门。
庄小台的话叫大家猝然醒悟。
对呀,要庄小兰叩头认错。
虽说这叩头认错在他们看上去还是太便宜庄小兰,可属实没料想到除去叩头认错,还可以拿她咋样了。
“对叩头认错!”
姜寿红高声得道。
庄小兰鄙薄一笑,笑的阴气森森。
这笑声,这凄哀的样子,在这夜中的灵堂当中显的分外的惊悚。
死丫头,吓死人的死丫头,即使病好了还是这样。
“你想干什么?今天你如果不叩头认错,休想离开这儿。”
庄小兰一一看过那几张恶心的脸,再把目光停驻到正放房中的棺材上。
这就是姜氏,奶!
可她凭什么?凭什么认错?
这一认错,不便坐实奶的死是因为我庄小兰?
庄小兰站在棺材边,一字一句说:“叩头,能!认错,休想!”
大家伙儿一愣。
“你敢!”
庄二叔挽着衣袖,目露凶光,要动手打人的模样。
庄小兰毫无怕的看着庄二叔,目光又掠过房中其他的人。
咦,少了一人。
庄小兰一惊,轻声问:“庞榆叶呢?”
听闻庞榆叶是和奶一同出事的,奶死了,她活着,除去些许皮外伤并不大碍。
既然只是些许皮外伤,为什么不出?
“你还有脸提榆叶!”
姜寿红怒斥:“要是我儿媳跟孙子有什么三长两段的我就跟你拼死命。”
“孙子?”庄小兰眉头跳了跳,问:
“庞榆叶真有身孕了?”
姜寿红爆怒:“怀没怀和你有什么关系?你就是个没良心的白眼狼。”
怜惜庄小兰的庄小娟轻声的解释:
“长姐,那大车把奶跟大嫂嫂一块撞下山,奶护着大嫂嫂死了,大嫂嫂遭了刺激,精气神儿上不对劲,一直哭。
我们这儿又办丧事,怕出现意外,就把她送回庞家。”
居然是这样?
庄小兰冷笑。
奶可以护着个才娶进门的孙媳妇儿,而自个的亲孙女她却是没这样上心过,自私到连块糖都舍不的分给几个孙子孙女吃的奶……她有这样伟么?
“还不快叩头认错!”
正在庄小兰思虑之时,姜寿红那恶心的声音打断她。
庄小兰凉凉的眼色掠过姜寿红,最终又停驻在棺材上,她把手伸入了衣袖中,摸到个东西,而后一笑,说:
“我说的非常清楚了,叩头行,认错休想。”
不经心的,庄小兰的目光扫向了门边,看见那幽暗中熟悉的影儿,她又把放入袖中的手取出。
接她的人来了,因此她也不必再怕叔婶们动粗,她藏在衣袖中防身的东西也就用不上。
“庄小兰,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看我敢不敢代替哥嫂教训你!”
庄二叔挽着衣袖再度向她走来。
他们果真是想着对她动粗,呵!
庄小兰面上毫无惧色,而是搁下手,把手放棺材上轻拍,说:
“二叔,你真是见棺材也不掉泪呀,也不怕把奶气的从棺材里跳出拍死你。”
“你说什么?”
庄小兰讥诮着说:
“有句话叫作叫入土为安你不知道么?”
他大字不识一个,却听出大概意思,就是说是他不叫娘安息?
“因为你,娘才会出这意外,你还敢当她的面把责任推我头上?”
庄小兰不理会他,只继续她方才的话说:
“如今奶尸骨未寒,你却叫在她的棺材前挑起事件,图谋同室操戈,你这作长辈儿的,怎样叫庄家互助勉励,怎样叫庄家兴旺发达?”
若说庄小兰方才那一些话叫他听的半知半解,这通话他却是听的明白。
好你个庄小兰,还真是胡扯到他的头上来。
庄二叔气的鼻都歪。
“你说我?你竟然说我?谁全都知道你庄小兰是个白眼狼,谁全都看见娘惨死峡谷,是我庄永祥背回的,你这庄家的不孝女竟然眨巴着眼说瞎话,说是我不可以叫娘方的其所?你信不信我就当娘面打死你,等她到黄泉,见着你的爹娘,她也自会把你不孝女的行径对哥嫂解释清楚。哥嫂听了,也只会拍手叫好!”
“对,打她!”
“打死她,哥嫂不会怪罪的。”
庄小兰鄙薄一笑,已不想去看是那帮人在叫着要打她,只觉的心凉个完全。
她看着这帮人,忽然严声说:
“来呀,我倒是要瞧瞧,今天你们敢不敢在奶的棺材前打死我。
我可跟你们说,要打就必定要打死喽,因为我从那黑屋中出那一刻,就不会再做闷葫芦,要是我不死,一定会把今天晚上你们的行径告诉爷,还要告官,要官署来评评理。奶意外身亡,叔婶们却欺我一孤女,逼我承担起奶身亡的罪责。我就不信了,这天下还没王法。”